()風暴停息。
她像是一只貓一樣順從溫柔地躺在李克的懷里,枕在他的胳膊上。李克用手輕輕地撫摩過她那已經略顯粗糙的皮膚。
「听著。」李克覺得這很難說出口,但是他不得不告訴她自己的麻煩,「我可以給你更多的金幣,但真的不能帶你走。我現在只能顧得上自己,而如果帶上你,那只能會害了你。」
冰冰沒有說話,她的淚水無聲地落了下來。希望對于她來說越來越渺茫。但她知道,既然他已經心意已決,無論她如何哭鬧和哀求,都是沒用的。
「我明白了。」她抬起滿臉的淚痕,給了一個釋然的僵硬笑容說道,「只是……還是感謝你。至少你是這段時間以來第一個讓我感到心動的男人。無論你怎麼樣。」
李克愧疚地吻掉了她臉上的淚痕。
……
「昨天晚上過的還算愉快吧?」第二天早晨,酒吧謝老板看到了李克立即眉開眼笑地問道。
知道了這個謝老板的為人之後,李克頓時對起很瞧不起,很嗤之以鼻。但現在又不能表現出來,畢竟自己還需要他給自己介紹任務。
「很好。」李克說道,說著他朝外面走過去看看,發現人明顯比昨天下午來的時候多多了,人、東西和車都多了,這個破舊的鎮子頓時熱鬧了起來。
很多人在討價還價地交易,用物品換取物品,或者用金幣購買物品。因為地域的不同,一些聚居地盛產農作物,一些聚居地有農工巧匠能夠制作出很多種類的工具,還有一些聚居地女人和孩子的數量眾多,可以販-賣-人-口。這些都可以用來交易。
李克真的看到鎮子里有專門闢出來的一塊地方,進行兒童和女人的交易。價格可以商量,雙方滿意的話,就可以把鐘意的女人或者是孩子帶到自己的聚居地去。
李克覺得當末世之後的時代,整個社會的各種體系幾乎已經全部分崩離析了。那些道德和法律在這里,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整個人類的文明毀于一旦。販-賣-人-口的這種奴隸交易的行為在這兒可以堂而皇之地擺上交易市場。李克看到那些天真無邪的孩子,看到那些目光呆滯的女人,他們或許知道自己已經成為了商品,而且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的事情。
謝老板的酒吧里面生意格外興隆。
他眉開眼笑地把李克拉到了一個桌子前面,已經有兩個人在那兒坐著了。
「這位就是你們要找的槍手。听我說,陳國慶介紹來的。他為人你們都知道。他介紹的人,絕對沒錯。他是最合適接手你們這個棘手任務的最佳人選。」謝老板笑著向那兩個人介紹著李克。
兩個人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臉上都有些塵土的覆蓋。相互看了看,其中一個年齡較大地說道︰「光說沒用,我得看到你的真本事才行。」
「當然。」李克說道,「你們想看哪一種本事呢?」
幾個人來到了鎮子一排房屋的後面,那邊就是廣袤的草場。
「用你的槍。」李克早就看到了稍微年長的那個人的身上扛著一桿他最喜歡用的狙擊槍。不過這桿狙擊槍舊的連瞄準鏡都沒有。不知道里面的膛線已經磨損了多少。
幾發子彈下去,兩個人都見識到了李克的本事。他們的面前落了幾只死去的鳥兒。能夠在鳥兒飛行的瞬間捕捉軌跡,估算速度和方向,並且準確擊中,可這不是普通人能夠辦到的事情。單單是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們有理由雇佣這名槍手。
回到了謝老板的酒吧,正式的談判工作開始了。
這兩個人是上百公里遠的地方一個聚居地里面的人。他們那里最近受到了一伙荒原暴徒的襲擾。已經搶了他們不少東西,殺了不少的人。但那些暴徒都很厲害,每一次戰斗,那個聚居地里面的人都不是他們的對手。其中主要的願意是因為對方有一名非常厲害的狙擊手。能夠從很遠的距離就可以j ng準地殺死聚居地的哨兵和機槍手。導致人人都很心驚膽顫,根本無心戀戰。只要干掉了那名狙擊手,估計可以打跑那幫暴徒。
不過,那名經驗豐富的狙擊手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趁著這個大集市,兩個負責人準備到鎮上來踫踫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優秀的賞金槍手來給自己解決那個人。
他們的起初的價格只提供二十枚金幣,這顯然太少了。李克雖然不懂行情,但謝老板是知道的。
「二十金幣也太少了。」謝老板說。「我的酒娘們都賺得比這多。」
最後經過討價還價,定在了三十五枚金幣這個價格上。
李克決定跟他們走。
「三十五枚金幣一次,那麼十次就是三百五……只要再接十次這樣的任務,就可以攢夠進入新唐城的錢了。」李克高興地想到。不過,他知道,如果在一次任務中失敗,那麼就代表著死亡。他的對手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酒娘冰冰頻繁地來到桌子上給他們添酒。似乎這里的人已經對于這位曾經的大明星司空見慣。那個年輕的負責人已經對她的這種行為不耐煩了,並訓斥了她一番。
而李克明白冰冰的意思。但他真的不能為力。他一個人的金幣就足夠他艱難地熬著了。
當坐著雇主的馬車離開的時候,冰冰失落地久久地抱著盤子在酒吧的門口站了好久。
……
馬車在荒原上疾馳了一天的時間到了那個聚居地。這邊距離山區已經不遠。
李克決定盡快地完成這個任務。他向那個年長的人借了他的狙擊槍,並要了一些子彈。
「他們在夜間回來嗎?」李克問道。
「有時候會。」年輕一些的負責人說,「不過也說不準。但他們主要的活動地點就在那座山上。」他指著遠處的那個低矮的山峰。
「那好。我今晚就過去看看。」李克拉了拉夾克衫,拉低了一下寬邊的牛仔帽,說道。
「可是,這晚上很危險。」年輕人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李克說,「要是不危險,你們干嘛要花那麼多的金幣來請我這個賞金槍手來呢?」說著,李克背著長槍,頭也不回地朝那座山的山坡之下走過去了。
「他不會直接跑了吧?帶著你的槍。」年輕的負責人問道。
「不會。」年長的人說,「我看了那封信。陳國慶那人我知道,一般人他不會那樣在親筆信里面夸贊的。這個人,他很專業和正直。」
李克循著那明顯的足跡一直走著,走到了那座山的山腳下,看到了叢林里面有隱隱約約的火光。
李克搖了搖頭,想到,這幫人實在是太過于粗心大意了。如果我是暴徒的話,絕對不會這樣明目張膽地在這里生火。
他忽然覺得這次任務會很輕松。
果不其然,李克悄悄地沿著山坡爬了上去,到了半山腰,就發現了這伙暴徒的帳篷營地。他們還有幾匹馬。人不多,十幾個人的樣子,但裝備確實j ng良。
李克悄悄地爬到了附近樹叢里面的最高的那棵樹,朝下俯視,觀察著他們。這伙人正在用一口鍋煮著什麼東西吃。李克看到他們的腳邊都有一把槍,長短輕重不等。當李克環視到一個缺了一只耳朵家伙時,他的眼楮一亮,發現那是一把非常漂亮和優美的狙擊槍。寬大的槍柄可以很好地緩沖後坐力。長長的槍管具有更加j ng準的拋物線。甚至還有瞄準鏡。這可比自己目前身上所背的好多了。
李克估計這個一只耳就是那個非常優秀的狙擊手。
果然,一只耳暗中似乎看到了藏在暗處的李克。那缺少了一只耳朵的听覺系統,卻比其他雙耳齊全的人更加靈敏。
一只耳大聲地說道周圍可能有人。其他人便開始嘲諷他。說他肯定是听錯了。那些聚居地里面的可憐的家伙才沒有膽量來到這里呢。
一只耳相信自己的感覺,他獨自一個人持著自己的狙擊槍小心翼翼地走進了旁邊的森林里面。
李克非常佩服他。能夠堅持自己的看法。並且具有豐富的觀察能力。剛才自己的確不小心踩斷了一根小樹枝。
但這個人,必須得讓他死。
篝火的火光順著層層疊疊的樹葉縫隙投sh 進來。李克用腳背鉤住了樹枝,盡量讓自己的身體保持不動。可是,有風卻不停地刮過來。
雖然風讓自己無法穩定槍管。可是,沙沙的聲響也干擾了下面這個狙擊手的听覺。
李克覺得索x ng放棄用槍來獵殺這個家伙。他把槍背在身後,身體貼著樹干悄悄地滑下來。利用風聲來掩蓋自己的聲音。
就在半途中,那個人還是j ng覺地發現了李克。
狙擊手轉身猝然sh 擊,幸好旁邊的一根樹枝擋住了李克的身體。才讓他躲過了這一劫。不過,這讓李克驚出了一身冷汗。他趕緊滑落。猛然一躍,跳進了旁邊的草叢里。
槍聲同時也驚動了其他的暴徒。那些人趕緊拉起了槍,吆喝著圍了過來。
必須盡快速戰速決。
李克趕緊把視力切換到紅外視覺,幾秒鐘之後,適應。看到了那個不斷游移的身影。距離自己不遠。李克一動不動。他無法動用後背上的狙擊槍,因為那聲音太大了,會讓對方迅速地發現他,並在他調整好sh 擊角度之前就獵殺掉他。
李克悄悄地模出了匕首。他屏住了呼吸。等待。繼續等待。
能夠堅忍地等待是一名優秀的狙擊手必須具備的良好能力。
果然,這樣的等待是值得的。那名狙擊手一邊仔細地觀察著,一邊背對著李克不斷地後退。
近了!更近了!
就在李克覺得距離足夠自己迅速動作的時候,他陡然全身肌肉發力,讓自己從草叢中躍了出來,同時手中的寒光一閃,鋒利的匕首朝著那名狙擊手的頭部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