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憶 第五章 準備回家

作者 ︰ 雨夜風

()午夜,劍宗分殿,第二訓練場。

邱浩正站在那由二十六個沙袋構成的陣行外,面帶微笑的看著那個在不停晃動的沙袋中穿梭的白s 身影。

從身形上可以看出,那個白s 身影是名十歲出頭的少年,他的動作十分迅捷,每當身邊有一個沙袋向他襲來時,他都能準確的避開,穿梭于亂陣之中,步伐不慌不亂,靈動飄逸,甚是嫻熟。

當那個白s 身影在陣型之中游走三遍後,腳上所踏步伐驟然加快,只是數次呼吸之間,便以沖出亂陣,走出亂陣之後,少年臉上帶著興奮地笑容,向邱浩走去,在月光的照耀下,漸漸看清了少年的面容,這名少年,正是秦。

自從殷小蝶生r 那天過後,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年的時間了,那天過後,秦和殷小蝶之間的感情明顯好了許多,而秦的訓練,從那天起也變了,每天做完固定訓練後,邱浩都會把他帶到五塔殿的二樓,親自教導秦兩個時辰,然後才讓秦自己回去靜修,而秦回去後,大部分時間都在練習和研究劍招,從而創造出了不同套路的劍法,現在的秦,在劍法的領悟上,連身為老師的邱浩也感到暗暗吃驚。

「老師,我剛才的表現怎麼樣?」秦還沒走到邱浩面前,就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

邱浩微笑著點點頭,感嘆道︰「你的進步真是快的讓人驚訝,只不過短短兩年的時間,你就能將踏雲步練到這種程度,雖然一些地方做的還不夠好,不過,只要常加練習,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真正領悟它的j ng髓。」

听完老師的評價,秦抬起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開口道︰「老師,明天我就回未名鎮去了,大概待上五天就會回來,今晚我能不能早點休息,明天也好早點出發。」

看著秦希冀的目光,邱浩點點頭,微笑道︰「恩,回去的時候替我向你爺爺問好,還有,回去的那段時間你可不能偷懶,雖然你的劍術和步伐已經略有小成,不過你的靈力修煉速度卻很慢。」

「兩年的時間,以你的天賦來說,靈力竟然還沒到三階,真是讓我有點不解,如果你的靈力修煉速度有小蝶的一半快就好了。」

秦听邱浩這麼說,有些尷尬的撓撓頭,道︰「我大部分時間都用在了練習和領悟劍招上了,所以靈力修煉的慢,不過老師你放心,我以後會更加努力的。」

邱浩笑著搖搖頭,語重心長的道︰「你對用劍的悟x ng的確很高,這點就算是我都比不上,不過,想要學好劍宗的武學,只有悟x ng是不行的,在華麗j ng妙的劍法,如果沒有強大的靈力支持,在實戰中的作用是十分有限的。」

「舉個例子來說,就像你和小蝶一樣,你的劍招確實j ng妙,對于劍的領悟也不是小蝶能比的,連我看了也會感到佩服,不過,實際上你卻不是小蝶的對手,這是因為你們兩個自身靈力的差距,但是,如果你的靈力修煉到如小蝶那般時,再加上你j ng妙的劍法,那麼,小蝶卻一定不是你的對手,明白了嗎?」

秦听邱浩這麼一說,心里突然間就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雖然對于老師剛才說的,他現在不是小蝶對手的問題有些不以為然,不過秦還是老實的點點頭。

邱浩拍拍秦的肩膀,接著道︰「以後你的側重點應該放在對于靈力的修行上,現在的你,在劍術上過于常人,只是你的靈力修為太弱,不足以發揮出劍法的威力,以後你就認真修煉靈力,切記不可松懈。」

秦認真的點點頭,道︰「知道了,老師。」

邱浩看著秦,略微沉思了一會,開口道︰「明天你來五塔殿找我,我為你準備一把長劍,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說完也不等秦回答,便離開了。

目送邱浩離去,秦才離開了訓練場。

回到宿舍,秦並沒有直接休息,而是走到長櫃面前,打開長櫃,秦小心的從里面拿出一疊書信,從側面看去,信有十封,信封的邊緣已經微微泛黃,一些信封的封口還可以看出破損的痕跡,顯然是經常翻看所造成的。

看著手中的那十封書信,秦的眼神明顯變了,那眼神中有一絲自信,也有一絲迫切,但更多的,卻是深深的思念。

兩年了,已經有兩年沒有回家去看爺爺了,今年,我無論如何都要回去一趟,爺爺,我現在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柔弱的秦了,我會讓你為我感到驕傲的。

看著手中的一疊書信,秦心中默默的想著,輕輕的打開那寫著「秦啟」的信封,神情專注的看了起來。

本來秦在去年的這個時候是可以回去一趟的,因為每年的這個時候,分殿都會給學員們放十天的假,不過在假期前的一周,秦卻收到了爺爺寄來的信,信里囑咐他繼續留在分殿學習,不用回去,所以秦在去年並沒有回家,而是按照爺爺信里說的,留在了分殿繼續學習。不過,今年秦卻是忍不住要回去看望秦天了,他已經決定了,今年不管怎樣,他都要回去未名鎮看望爺爺。

輕輕的翻閱著手中的一封封書信,看著秦天寫的每一句話,秦心中的思念之情也是越來越濃,當看完最後一封時,秦把這些寄托著爺爺思念的信又放回長櫃里。

抬頭看著夜空中的那一輪明月,秦深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下心緒,盤膝坐在床上,開始修煉起靈力來。

這兩年以來,秦每天晚上的休息方式基本都是打坐,一邊修煉自己的靈力,一邊恢復疲憊的心神。不過,邱浩卻是十分奇怪,自己的這個弟子每天晚上都如此刻苦的修煉靈力,哪怕總的修煉時間不及其他的弟子,應該也早就突破三階才對,可是,兩年過去了,秦的靈力修為還只是二階巔峰,這怎麼不讓邱浩奇怪。不過奇怪歸奇怪,邱浩還是十分看重秦的,畢竟,秦在劍術上所表現出的天賦,實在是讓每個老師都感到不可思議。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特別是對于沉浸在修煉中的人來說。

秦緩緩睜開眼楮,昨天的疲憊現在已是一掃而空,看向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

「時間也不早了,還好今天不用出勤。」秦自言自語道,不過他還是迅速起身,拿起洗漱的東西就跑出去洗臉了。

很快,一切都已經打理好了,秦拿起自己的行李,再次看了一眼這間簡陋的房間,默默的注視著房間里的一切,秦眼中流露出一絲不舍,不過,很快他便搖搖頭,自嘲的笑道︰「不就是離開五天而已,有什麼好不舍的。」說完便向宿舍門口走去。其實秦不知道的是,當他再次回到這里時,他就要真的和這間陪伴了他兩年的房間告別了。

很快,秦便走到了中庭,不過,他在中庭這里卻看到了一個他非常熟悉的身影。

「小蝶,你在這里做什麼?」秦大聲說著,然後飛快的跑到殷小蝶面前。

殷小蝶看到秦,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不過很快,殷小蝶的笑容就消失了,看著身前的秦,有些不舍的道︰「哥,你要回去多久?」

秦看著殷小蝶不舍的樣子,心里也是很難過,他本來是打算帶殷小蝶一起回去的,不過殷小蝶卻堅持要留在這里,說了許多次,都被殷小蝶拒絕了,所以秦也就不提帶她一起回去的事情了,今天看到殷小蝶在這里等他,秦心中也是一軟,不假思索的就開口道︰「小蝶,跟我一起去未名鎮吧!」

殷小蝶听了之後微微一愣,然後有些臉紅的說道︰「不是說了不再提這件事嗎,我就不跟你去未名鎮了,你自己路上要小心。」

秦听殷小蝶這麼說,也就不再繼續堅持下去了,因為他很清楚殷小蝶的x ng格,雖然平時看似柔柔弱弱的,不過一旦決定的事情,她就一定會堅持下去。

秦听了殷小蝶說的話,剛想開口和她道別,心里卻突然想起了昨晚邱浩說的話,「現在的你,肯定不是小蝶的對手。」

秦下意識的看了看殷小蝶,殷小蝶還是和往常一樣,身形嬌小,柔柔弱弱的,眼神中還帶著點點的羞澀,一張小臉也是紅彤彤的,看起來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哪會讓人感到有危險。

秦不禁有些不信邱浩說的話,心中轉念一想,便說道︰「小蝶,這樣吧,不如我們現在去第二訓練場切磋一下,我們還從來沒有切磋過呢,再說,我也想看看自己最近有什麼進步,好不好?」說完心里還在想,自己這算不算欺負小蝶,過會自己過會肯定會手下留情的,贏了就安慰、安慰她,相信她不會生氣的。一邊想著,還不自覺的嘿嘿笑了兩聲。

殷小蝶看著秦臉上那有些傻傻的笑容,也不好拒絕,紅著臉細聲說道︰「好吧。」

秦听到殷小蝶答應了,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趕忙拉起殷小蝶的手,一邊向訓練場跑去,一邊說︰「小蝶,過會你可要全力以赴哦,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不然我就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進步了。」

殷小蝶輕輕嗯了一聲,就沒有在說話。

二人很快就到了第二訓練場,不像往常一樣,由于假期到了,大部分學員都回家去了,只有一小部分還留在分殿修行,所以今天第二訓練場里一個人也沒有,顯得十分清冷。從場邊的木架上隨手拿起兩把木劍,秦遞給殷小蝶一把,然後自己拿著另一把站在殷小蝶的對面,和殷小蝶拉開了五米的距離。

秦微笑著看著殷小蝶道︰「小蝶,準備好了,你千萬不要手下留情,我喊開始你就動手。」

殷小蝶恩了一聲,握緊手中的木劍,輕輕的看著秦,眼神也開始專注起來,整個人的氣質也變了,站在那里,給人一種飄渺又鋒銳的感覺。

秦看到殷小蝶準備好了,雖然氣質發生了改變,不過秦卻不在意,因為劍宗武學的關系,在用劍的時候,氣質改變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殷小蝶的氣質沒有變化,秦倒是還會覺得奇怪,不過現在殷小蝶的氣質變了,證明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秦見狀,大喊一聲,「開始。」然後迅速地把木劍橫在身前,也不進攻,在秦看來,自己提出和殷小蝶切磋,本來就是欺負人,所以打算先讓殷小蝶一招,然後再出手。

換做是其他和秦靈力差不多的人,那麼秦當然可以後發制人,不過,這次秦顯然是太過大意和自負了。

听到秦喊了開始,殷小蝶就迅速作出了動作,腳踩踏雲步,雖然是直線向秦沖去,但卻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手中的木劍上蕩漾著一絲絲劍氣,只是簡單的做了一個刺劍的動作。

五米的距離很短,只是一次呼吸的時間,殷小蝶便到了秦面前,看著向自己刺來的木劍,秦明顯吃了一驚,不敢怠慢,木劍上挑,意圖挑開向自己刺來的一劍,不過,當木劍接觸到殷小蝶刺來的那一劍時,另秦吃驚的事情發生了,自己手中的木劍不但沒有挑開殷小蝶刺來的那一劍,反而自己的木劍被殷小蝶的劍氣擋蕩開了,雖然手中的木劍被蕩開,不過殷小蝶刺來的那一劍也稍微偏了一點,秦趕忙腳踏踏雲步,向後躲閃,不過殷小蝶卻比他還快,蕩開了秦的木劍,殷小蝶改刺為斬,木劍直襲秦肩部,秦由于剛才手中木劍被蕩開,正處于舊力剛散,新力未生的時候,根本不可能接下這一劍。

眼看木劍就要斬在秦肩上,殷小蝶突然一轉劍刃,用木劍的劍身敲在秦肩上,秦被木劍敲在肩上,頓時失去平衡,身子向後倒去,一就坐在了地上,眼中滿是驚訝的看著殷小蝶,整個人瞬間就說不出話來了。

殷小蝶看到秦坐在地上那呆呆的樣子,心里瞬間就亂了,以為是自己剛才下手太重不小心傷到了他,趕忙放下手中的木劍,跑到秦身旁,眼中滿是擔憂和自責的看著秦。

握住秦的手,殷小蝶慌忙問道︰「哥,你怎麼了,你沒事吧,都怪我,都怪我。」說著說著眼眶就紅了起來。

秦听到殷小蝶這一聲叫喚,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身邊泫然y 泣的殷小蝶,秦趕忙說道︰「沒事,我沒事,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快,別哭,都是我不好,偏偏要和你切磋,別難過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做出一副我很好的樣子。

殷小蝶看到秦這個樣子,也放下心來,不過眼中依然滿是自責,低聲道︰「對不起,哥,我也沒想到你會故意讓著我,我還以為你」說道後面殷小蝶就不再開口了,不過小臉卻又紅了起來。

秦听殷小蝶這麼說,臉瞬間就垮了下來,苦笑道︰「什麼故意讓著你,我是自己挖了個坑,還心甘情願的往里跳,真是太丟人了,對了,小蝶,你靈力到幾階了?」

殷小蝶听秦這麼說,眼中的自責也少了幾分,還隱隱可以看到一絲笑意,不過殷小蝶還是趕快回答道︰「我靈力剛剛四階,是前幾天才突破到四階的。」

這下秦是真的傻了,四階!還是前幾天就突破的四階!想想自己才二階,哪怕是二階巔峰,可還是只有二階啊,難怪自己今天會被小蝶兩招就打趴下了,原來靈力上的差距是這麼的大。不過,看來邱浩老師說的都是實話啊,在j ng妙的劍招,如果沒有強大的靈力作為後盾的話,的確是發揮不出多少作用。

想到這里,秦的心里不禁又燃起了斗志,緩緩起身,看著殷小蝶道︰「小蝶,謝謝你,今天和你切磋,輸的真是值得,讓我明白了許多,好了,我準備走了,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切磋、切磋。」

殷小蝶看著秦那滿是斗志的眼神,心里的擔憂和自責也消失了,微笑著道︰「好呀,那你可要努力了。」

秦呵呵笑道︰「恩,那我走了,你就不用送我了,我還要去邱浩老師那里一轉,你先回去吧,我五天後就會回來了。」

殷小蝶輕輕點了點頭,道︰「那你路上要小心。」

秦笑了笑,嗯了一聲,然後轉身向五塔殿的方向跑去。一邊跑,還不忘向殷小蝶揮揮手。

看著秦離開的背影,殷小蝶眼中流露著不知名的情緒,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

五塔殿二層,秦看著站在木桌前邱浩,恭敬的道︰「老師,我來了。」

邱浩微笑著點點頭,拿起木桌上放著的那把長劍,道︰「本來我是不打算讓你帶著劍出門的,不過想了想,還是決定給你準備了一把,這只是一柄普通的長劍,帶在身上,要是遇到一些特殊情況也好應付。」

說著,將手中的長劍遞給了秦,秦接過邱浩老師遞來的長劍,當右手接觸到長劍的那一瞬間,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絲排斥的情緒,似乎十分的厭惡這柄長劍,想要有一種把它扔了的感覺,這種感覺不由得讓他皺起了眉頭,不過他還是沒有將長劍扔掉。

邱浩也注意到秦的神s ,不禁微微一愣,問道︰「怎麼了?」

秦听到邱浩的聲音,回過神來,趕忙道︰「沒什麼,只是第一次拿著這種冷冷的鐵劍,有些不適應而已。」

邱浩听秦這麼說,也就沒有多問,擺擺手,道︰「那你出發吧,早去早回,記住,回去的這幾天也不要偷懶,要勤加練習靈力。」

秦恭敬的說了一聲是,然後便退出了房間。

劍宗分殿門口,秦看著右手握著的長劍,心中的排斥感越來越強,這不禁讓他萬分奇怪,為什麼拿著木劍的時候不會這樣,到底是為什麼?想到這里,握著長劍的右手已經微微顫抖起來,似乎隨時都有扔掉它的沖動,秦心里一驚,趕快兩只手一起握著長劍,可另他奇怪的是,左手卻沒有這種感覺,想也不想,秦直接放掉右手,用左手拿著長劍,這時,心中那排斥的感覺瞬間就消失了。

秦站在那里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索x ng就不再想了,心里浮現出爺爺秦天的樣子,秦回家的心情又變得迫切起來,轉身看了最後一眼劍宗分殿宏偉的大門,秦邁開步伐,朝著雲都城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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