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憶 第三十一章 離開

作者 ︰ 雨夜風

()清醒過來的眾人看著台上的秦,眼神已經完全變了,大部分人的眼中都帶著一絲敬畏,剛才秦所用的是什麼,他們都不知道,但是他們都被深深的震撼到了,此時看著一臉微笑的秦,他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看著莫言悲離去,秦才走下擂台,來到了徐達義身旁,笑道︰「師傅,我沒給你老人家丟臉吧。」

徐達義白了秦一眼,開口道︰「剛才雖然不錯,但是你那就是嚇唬小孩的玩意,以後回去還要多加修煉,知道了嗎?」

秦笑了笑,道︰「是,師傅,听您老人家的。」說完就和徐達義相視一笑,兩人此刻似乎都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一樣。

轉頭看著殷小蝶,殷小蝶一臉的微笑,走到秦身前,踮起腳尖湊在秦的耳邊,小聲道︰「你剛才的樣子讓我想起了劍老。」

秦呵呵一笑,沒有說話,因為這里人太多了,不是說話的地方,他打算等明天離開劍宗下山去的時候在和殷小蝶好好聊聊這兩年來他的經歷。

不過秦不想說,不代表沒人不想問,素薇和蘇晴來到殷小蝶的身旁,蘇晴看著秦問道︰「你剛才用的,可是劍神一笑?」

秦微微一驚,心中暗道,果然瞞不過在場的各位師叔長老,而就在秦思考著該怎麼回答的時候,梁朝青和商長勝也同時走了過來,驚訝之中帶著一絲疑惑的看著秦,顯然很想知道答案。

見狀,秦一時間也想不出什麼好的理由隱瞞過去,只好如實答道︰「的確如蘇師叔說的一樣,我剛才使用的是劍神一笑。」

蘇晴听到秦承認,心中更是驚訝,也不在意平常和徐達義的關系,看著徐達義問道︰「這是你教給他的吧?你竟然會這一招?為什麼以前沒見你用過?」

秦一听,心中一喜,頓時有了想法,轉頭看著師傅徐達義,眼神微動,徐達義看到秦的樣子,明白秦的想法,看著蘇晴和站在一旁的梁朝青商長勝三人,撇撇嘴道︰「怎麼?難道我就不可以學會這一招嗎?」

蘇晴看著徐達義的一臉無所謂的樣子,竟然也不生氣,訝道︰「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會這一招,好像劍宗之中,除了當年領悟出這一招的那位前輩外,其他人都沒能學得會,莫非你遇到過那位前輩?」

徐達義咳嗽一聲,很是認真的道︰「我並沒有遇到過當年創出此招的那位前輩,是我根據一些以前留下的書中記載的細節學會的,像我這麼天賦異稟的天才,怎麼可能學不會呢?」說道最後,徐達義忍不住嘿嘿笑了出來,那樣子,看起來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蘇晴听徐達義這麼說,先是皺了皺眉,不過依然奇跡般的沒有生氣,而是點頭答道︰「看來你的確是天賦異稟,以前雖然知道你這人很聰明,不過我一直認為你那是小聰明,想不到你倒是證明了你的天賦。」

站在一旁的商長勝深有同感的點點頭,開口道︰「的確是看不出來,你這個只會耍耍小聰明的人,竟然能學會這一招。」

徐達義哼了一聲,道︰「我只是內秀而已,內秀,你懂嗎?」

此時,三位長老竟然同時點點頭,表示十分贊同徐達義的話,哪有平常看不慣他的樣子。

看著三人的表情,徐達義得意一笑,道︰「那我們就不聊了,今天就到這里吧,明天我這位徒弟就要離開劍宗了,我想早點回去暮雲院,也好交代他一些事情。」說完看了三人一眼,大笑一聲,帶著秦御空離開了白玉廣場。

對于剛才這四位長老的對話,秦心中也是暗暗吃驚,這劍神一笑的確是劍老教他的,畢竟兩年的時間,劍老不可能一直讓秦學習石洞內刻著的劍招。不過當初劍老教秦的時候,只是跟他說,這劍神一笑是他年輕的時候領悟出來的,那時候的劍老並沒有屬于自己的劍意,而這劍神一笑,已經有了一種劍意的感覺,也就是這劍神一笑的領悟,讓劍老很快的就悟出了屬于自己的劍意,那就是蔑視天下的劍意。

劍老將這劍神一笑傳給秦,主要是因為秦有著無神幻痕這種神奇的法決,對于自己氣息的掌控非常人能比,從而能夠有著不同于常人的氣勢,而這劍神一笑的奧義就在于氣勢,用劍老的話來說,就是所謂的劍勢。

只不過現在劍老的修為已經到了常人無法揣測的地步,真正的做到了人劍合一,無我無劍,劍即是我,我既是劍的地步。只需要一抬手,就能擁有比劍神一笑更加恐怖的氣勢。早年領悟出來的這劍神一笑,對于現在的劍老已經沒有了當初的作用,但是卻讓劍老不能忘懷,因為這劍神一笑,曾經帶給了他諸多的榮耀,也給了他慘痛的教訓,現在他將這一招教給秦,除了秦有學習它的天賦以外,還有著一絲對于過往的懷念。

但是這些秦是不了解的,所以現在他的心中十分的奇怪,為什麼這些長老听到這劍神一笑時,會如此的吃驚?

徐達義的速度很快,只是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回到了暮雲院,來到自己這三年來住的地方,秦終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師傅,那劍神一笑到底是為什麼讓那三位師叔這麼吃驚?」

徐達義似乎早就知道秦會問一般,淡淡的道︰「知道這劍神一笑的人並不多,這一招並不是劍訣,而是一種劍意的雛形,听說是兩百年前一位驚才艷艷的劍宗前輩所創,自從那位前輩創出此招之後,百年來無人能夠學會,其原因除了沒有足夠的機緣學不會之外,還有另外一點。」

「另外一點?那是什麼原因?還有師傅,為什麼這劍神一笑如此的令人震驚,但是你們卻不知道那位創出此招的前輩的名字呢?」秦听到這里,不禁問道。

徐達義頓了頓,開口道︰「關于你的問題,也就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那另一個原因,你不要插嘴,听我說就行。」

「當初那位奇才創出此招之後,當真是有一股天下之大,何人能耐的傲氣,只過了短短一年的時間,他便領悟出了自己的劍意,只不過這數百年以來,我們劍宗都注重對于劍訣的修行,那位前輩自從領悟出了自己的劍意以後,便主張著重修行劍招,不主張修行劍訣,也就是他的觀點,讓他在劍宗的地位受到了質疑。」

「那位前輩本來就有一身傲氣,當時怎麼可能忍受別人的那種眼光,一氣之下,他留下一句食古不化,冥頑不靈的話,就離開了劍宗,決定游歷天下,當時他的師父,也就是劍宗的掌門,听到這句話後,大發雷霆,決定將那位弟子逐出劍宗,也許是當年那位前輩年輕氣盛的原因,竟然沒有說出任何後悔的話,就這樣離開了劍宗。」

「後來,就是所謂的魔族入侵的戰役了,那一場戰役十分慘烈,天下六大派系和各路散人都前去參加了,那位前輩自然也去了,不知道是不是天意,那位前輩在和一名修為極高的魔族激戰正酣的時候,被另外一名修為不弱的魔族偷襲,身受重傷,眼看就要殞命于此,當初那位將它逐出劍宗的他的師父在關鍵的時候替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並且以命換命,殺掉了那名偷襲的魔族。」

「看著自己當年的師傅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且是因為自己才死去的,那位前輩的心態瞬間就變了,在那場戰役結束之後,魔族被封印,那位前輩帶著他師傅的遺骸返回劍宗,劍宗眾人看到他的回歸,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不過那位前輩並不在意他人的眼光,將他師傅的遺骸帶回劍宗之後,只說了一句話就神秘的失蹤了,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在做什麼,至于那句話,已經沒有多少人記得了,我也並不知道,我現在知道的這些,都是從劍宗的藏書閣里面看到的,不過雖然沒有記載那位前輩的名字,但是他所創的劍神一笑,卻是被眾多劍宗弟子口耳相傳,流傳了下來,不過大多數人都把劍神一笑認為是一種很厲害的劍訣,卻並不知道它的實際秘密,這也是劍神一笑被流傳下來,而無人能會原因了。」

「至于你能在劍冢那里學會,看來那位劍老前輩的確是很神秘。」

听徐達義說完,秦才明白其中的原因,頓時開口道︰「師傅,那麼那位劍老會不會就是當年的那位前輩呢?當時劍老叫我這招的時候,它曾說過這招是他年輕時領悟出來的。」

徐達義想了想,隨後搖搖頭,道︰「不可能,那位劍老是一百六十年前才在劍冢的,時間上並不符合,至于劍老為什麼會這劍神一笑,應該是和劍冢有關,總之當初的那位前輩,最後沒人知道他的去向。」

秦听到徐達義否定了這種說法,又開口道︰「但是又有誰知道劍老的來歷呢?說不定劍老真的就是那位前輩,只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才會回到劍冢的吧。」

徐達義沉思了一會,開口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不過我是不太相信,畢竟剛才我說的,也都是一些零碎的記載而已,我也是看了許多書才大致了解的。」

秦點點頭,也不在和徐達義繼續討論下去,開口道︰「師傅,你說要交代我一些下山時的事情,是什麼事?」

徐達義恩了一聲,對于秦不在繼續糾纏劍老的事情,他也是十分贊同的,開口道︰「也沒有什麼大事,你下山去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外面的世界機遇和危險並存,在看到機遇之時,不要盲目高興,一定要先想好這機遇的背後有什麼危險,遇到危險也不要直接退縮,該面對的總是要面對,面對的越多,您也能更快的成長起來,這些東西是說不清楚的,我只能提醒你一下,至于下山後的事情,還要你自己來思考了。」

秦听徐達義說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師傅,我知道了,過會我還要去劍冢一趟,告訴劍老我下山的事情。」

徐達義點點頭,然後又交代了秦幾句,便離開了秦住的小院。

看著徐達義離開,秦想到自己明天就要下山去了,心中雖然有留在劍宗繼續修行劍招的想法,不過能下山去到處看看,秦覺得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情,當下不再怠慢,御劍向劍冢飛去,告訴一聲劍老自己下山的事情。

一如往常一樣,劍老站在石洞的入口處,看著御劍而來的秦,秦落地後向劍老行了一禮,開口道︰「劍老,我來了。」

劍老點點頭,道︰「你明天就要下山去了,今天就不用練習了,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

秦驚訝的看著劍老,開口道︰「劍老,你怎麼知道我明天就要下山了?」

劍老微微一笑,道︰「這種事情我怎麼會不知道,你不用想太多,以你現在的修為,只要小心一點,是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你就好好的領悟一下外面的世界,這對于你以後的修行也會有較好的影響。」

既然劍老這麼說,秦也不在多問,道︰「那麼劍老,我此行該去什麼地方?」

劍老淡淡的道︰「該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隨心而行,不用在意太多。」

秦不是很明白劍老話的意思,不過看劍老的樣子,似乎並不想再說什麼,秦只好點點頭,道︰「劍老,那我今天就回去了,等我回來以後,再來這里學習。」

劍老點點頭,恩了一聲,然後轉身進入了石洞,秦見狀,向著石洞再次行了一禮,然後御劍離開了。

秦剛剛離開時,劍老的身影便出現在石洞出,一個淡淡的女聲回響在石洞中,「你為什麼不實話告訴他?」听這聲音,正是宿誓的劍靈。

劍老笑了笑,道︰「我該告訴他什麼?」

「別想騙過我,難道你以為我會相信你看不出來,他此行危險大于機遇,搞不好可能會因此喪命。」

「呵呵,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他總會有需要自己面對的事情,我們又何必去桎梏他呢?」

「可是….」

「好了,他們秦家人,一個個都不是正常人,我們還是不要在擔心什麼了。」

宿誓的聲音沉寂了下去,而劍老的身影也再次沒入了石洞中。

第二天清晨,秦和徐達義一起來到了昨天比試的那塊白玉廣場前,白玉場上的擂台已經被拆除了,偌大的白玉場上只站著九個人。

秦一眼看去,全是認識的人,從左往右,分別是莫言悲,蘇晴,梁朝青,商長勝,陸友,素薇,楚雲星,殷小蝶,齊子楚。正是各院長老和比試中出現的那幾名弟子。

看著姍姍來遲的徐達義和秦,莫言悲臉上並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依然帶著淡淡的笑容,其他三位長老也不想平常那樣的生氣,只有齊子楚的臉上帶著幾分不快,至于楚雲星的樣子,的確是讓秦有些吃驚,此時的楚雲星雖然還有著淡淡的傲氣,但是整個人面s 如水,平靜無波,和往常的樣子截然不同。秦心中不禁暗暗奇怪,這楚雲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讓他看起來沉穩了這麼多。

剛剛落地,莫言悲便開口道︰「你這愛遲到的老毛病,這麼多年來依然改不掉。」

徐達義嘿嘿一笑,也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開口道︰「習慣了,自然而然就改不了了,師兄你不會太在意吧?」

莫言悲笑了笑,道︰「不說這些了,今天就是他們下山歷練的r 子,我們交代他們幾句,變讓他們出發吧。」

說完,莫言悲轉頭看著這六名弟子,開口道︰「相信你們的師傅昨天都已經和你們說過了,我在這里也就不再嗦什麼了,陸友,素薇,你們兩個以前都下山歷練過,知道的自然也比較多,而且你們的修為也較高,記得下山時要照顧好他們四人,但是不要刻意引導他們去你們去過的地方,讓他們自行決定該去哪里,知道嗎?」

素薇和陸友同時點點頭,道︰「我們明白。」

莫言悲點點頭,看著四名年輕的弟子道︰「至于你們四人,下山後要相互扶持,比試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不用在意,你們這個年紀,好奇心都比較重,遇到事情一定要三思而行,不可魯莽,知道嗎?」

四人同時點頭,齊聲道︰「我們明白。」

莫言悲點點頭,道︰「既然這樣,你們現在就出發吧,記得半年之後,無論有沒有收獲,都要返回劍宗,好了,你們可以離開了。」

六人听莫言悲說完,都向著莫言悲行了一禮,莫言悲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四名年輕弟子各自轉頭看著自己的師傅,眼中的神情都略微有些不同,但是都沒有說什麼,紛紛拿出自己的長劍,然後御劍離開了白玉廣場。

看著六人離開的背影,蘇晴不禁感嘆道︰「想當年,我們不也是這個樣子嗎?」

莫言悲搖頭笑了笑,沒有說話,梁朝青和商長勝而是一臉回憶之s 的看著六人離開的背影,雖然這次他們兩院沒有弟子出線,但是也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回憶,而徐達義則是撇撇嘴,道︰「女人就是這樣。」

「你!你說什麼!?」這一刻,蘇晴似乎又像以前一樣,和徐達義斗起嘴來,不過顯然是說不過徐達義,一臉的氣憤,莫言悲看著他們二人,心中也不禁回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時的他們,不也是這個樣子嗎?不過現在已經不比當初了,滄海桑田,物是人非,經歷的事情也讓他們都變了。

心中暗暗的感嘆著,莫言悲打斷了他們二人的斗嘴,示意大家都可以走了,不用站在這里。

每次只要莫言悲一開口,似乎什麼事情都能解決一般,四人都十分的尊重莫言悲,紛紛行禮以後,五人各自回到了自己所在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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