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民小區的建設緊張有序,工期十八個月。挖地槽,起主體,建築工人晝夜加班,zh ngf 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在保證質量的前提下,盡量讓老百姓早一天住上寬敞明亮的現代化樓房。
吃住行是關乎民生的大事。樓房建設初期,姜波一方面忙著協調低碳工業園企業落戶的各種事宜。作為甲方的負責人,還要嚴把樓房建設質量關。那些r 子忙得他是寢食難安,無奈分身無術。為了調集村里的能兵強將加入到村里的規劃建設中來,村委研究決定讓黨員代表和群眾代表以無記名投票的方式臨時選拔了數人作為甲方監理,監管樓房質量。這些人的到來,雖然替姜波分擔了部分壓力,但到了忙時,還是捉襟見肘。權衡再三,姜波再次找到呂曉梅,讓她填補空缺,擔任婦女主任。
姜波突然的到訪,讓呂曉梅措手不及。她做夢都想在姜波忙碌的時候,盡其所能去幫一把曾經將自己拉出泥潭的恩人。可擔當婦女主任一職她卻不敢冒然答應。她難為情的說︰「姜波哥,你讓我出工、出力、哪怕是出錢,我一定會盡力盡為,決不說半個不字。唯獨讓我進村委擔任職務我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姜波似乎早就想到呂曉梅不會輕易接受自己的任命,他態度堅決的說︰「你不要嗦,我也不听你解釋。這次你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這個職務非你莫屬。」
「姜波哥,你看我的養殖場雖然步入了正規,可一刻也離不了人。我怕到時候又要忙生意,又要跑村委。既耽誤了工作,又賺的人家說閑話……」
「你的能力在這里擺著,老少爺們有目共睹。誰說閑話?哪個不同意讓他找我!」
「姜波哥,你就不要難為我了,我真的不行。你不要老是站在那里咄咄逼人,我、我!你坐下,我給你切西瓜吃……」呂曉梅說著就去開冰箱門。
「少說些沒用的,不吃!你不就是放心不下你的養殖場嗎?我都替你想好了。」姜波說著扭頭朝著門外喊道︰「嗨!我說你在外面磨蹭什麼?趕緊給我進來!」
「來、來了!」劉平安說話間推門進來,一邊拍手一邊笑著說道︰「剛才在外面澆了澆花……」
「好啊!原來你們兩個早就商量好了,合伙來算計我啊……」呂曉梅扭頭撇了劉平安一眼。
姜波一听就笑了,說道︰「听听你這話說的,咋了就合伙算計你!我這不是給你解除後顧之憂嗎。有平安在你還擔心什麼?」
劉平安打開一罐飲料遞給姜波,然後轉身看著呂曉梅,懇切地說︰「你就答應吧,不要辜負了姜波的一片好心……」
「你們兩個就知道給我出難題……!」盛情難卻,呂曉梅最後還是委婉的接受了姜波的任命。
姜波輕輕的將飲料放在茶幾上,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你、你這人真是的!總是那麼風風火火的,坐會還少了咋滴?」劉平安吆喝道。
「哈哈!真的很忙,改天!」姜波回身朝著劉平安和呂曉梅擺了擺手。
呂曉梅成了村里的婦女主任,在多數人看來是天經地義。唯獨李浩一家人就像掉到了醋壇子里,流言蜚語走到哪里就散布到哪里。怎奈呂曉梅工作實在太出s ,所管之事都處理的條理分明。家庭不和以及鄰里糾紛只要她出面調解,矛盾就會迎刃而解。
李浩一伙人一時在呂曉梅身上找不到空子可鑽。于是他們又將矛頭指向小區的建設。經過幾個月的不間斷施工,樓房的主體結構已經完成。就在樓房做內部處理的r 子里,李浩幾乎每天都要進到樓層里面看這看那。回到實惠餐館就開始大放厥詞,見人就說樓的質量多麼多麼不好。工人怎麼偷工減料合伙撈錢……
更可氣的還有史慧、祝葉、梁有花的無中生有。眼見著小區的建設到了關鍵階段,他們卻瘋狂的鼓動村民說︰「人家某某地方同樣是舊村改造,可享受的國家補助就比咱們村多出了幾倍……」
一次祝葉和梁有花來到敬老院,見只有項民國和吳氏老太婆在,就挑唆道︰「你們听說了沒有?咱們新蓋的樓房弱不禁風,就是個豆腐渣工程。到時候你們可千萬別住進去啊。不然樓房倒了就麻煩了……」
老實的項民國听後只是笑了笑,一句話也沒有說。吳氏雖然聾,但還是明白了他們兩個人的意思。還沒等祝葉說完,她顫巍巍的伸出那只滿是褶皺的手,將祝葉貼在自己耳朵上的嘴巴推開,說道︰「麻煩了,住樓有什麼麻煩?說話做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要是沒有姜波書記我早死好幾年了。」老人掏出手絹擦了擦嘴,激動的看著祝葉︰「你不讓我去,你養我啊……」
「我、我……」吳氏一句話頂的祝葉啞口無言。
梁有花見狀趕忙圓場,笑道︰「嬸子,你放心,掉不了地下!」
吳老太太看著梁有花的嘴一開一合,自顧自的說道︰「我不想听你說話。你婆婆怎麼死的你忘了?你們養她一天了嗎?生病你們給她一分錢了嗎?狼心狗肺沒人味的畜生……」
「你、你、你咋說話呢?好心成了驢肝肺,要不是看你年紀大了我非煽你個嘴巴不可!」梁有花氣急敗壞的朝著吳氏吼道。
項民國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說道︰「算了吧,不要和聾人一般見識。再說她說的都是實話,要是沒有人家姜波書記,我們連頓飽飯都恐怕難吃上,到什麼時候也不要忘本啊!」
「切,忘本!虧得你沒有忘本。剛解放那些年怎麼不連你一塊斗死,不可理喻!」梁有花瞪著眼,一點面子沒有給項民國留。
項民國好像並沒有因為梁有花的謾罵而生氣,他拿起馬札轉身朝著門外走去。吳氏從梁有花呲牙咧嘴的表情里似乎讀懂了什麼?她顫抖的手猛得舉起拐杖,沙啞的喊道︰「我打死你們兩個老狐狸j ng……」
祝葉和梁有花見老太太真的火了,一前一後狼狽的逃之夭夭。
此事不脛而走,一家人吃晚飯時,呂光生氣的說道︰「咱們村這幾個小老婆真他媽的不是東西。你教唆誰不好,單單去拉攏幾個孤寡老人。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群人什麼樣的壞事都做的出來!說白了就是見不得人好。」
「爸!你怎麼說話呢這是?讓他們說去,是非自有公論。」呂曉梅制止道。
呂光說的興起,哪里肯罷嘴,分析道︰「不是嗎?我說說你們听听是不是這個理。先說祝葉,她覺得大兒子在縣城里有工作買了樓房,女兒結婚了,自己和狗頭住著那幾間寬房大屋覺得了不起了似得。對了,她兒子的大學文憑還是花錢買的,牛逼個啥?」
「沒正形,狗頭、狗頭!人家狗頭有你叫的!」老婆瞅著呂光說。
「人家還不是都叫她狗頭家里的!你少插話。再說梁有花,她就以為自己沒有兒子。兩個女兒都在外地,家里同樣剛蓋了大屋。等以後全村人都住上了樓房,分不出窮富了,那他們多麼難受。史慧那個婊子就更不用說……」
「你娘來滴!我看你幾天不挨罵嘴就癢癢!」呂光老婆說著月兌下鞋來︰「你看看人家誰傻起你,我讓你口無遮攔窮分析……」
呂光見老婆真的要拿鞋子打自己,趕忙起身往外跑。呂曉梅奪下母親手里的鞋子,埋怨道︰「哎呀!都多大年紀的人了。爸爸在家里說話又不是在外頭,總是吵吵鬧鬧也不嫌人家笑話,快吃飯吧!」
「祝葉是干什麼的?梁有花是好惹的嗎?這群人背地里啥齷齪事都干得出來。還有李浩爺們,只有你想不到的事,卻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多少年了,那次選舉就因為你爸爸嘴貧和李浩結了怨,到現在他們還是有事沒事的使壞。你不信看著點,等樓蓋好了往上搬還是個難題……」呂曉梅母親重新坐下,嘴卻沒有停止嘮叨。
「哼!我就不信這個邪!**為了讓老百姓住上樓房,不惜人力物力,哪一點不是為村民著想!怎麼到了有些人眼里就成了搞破壞了呢?我看他們就是居心不良。到時候我第一個帶頭搬家,我倒要看看他們能拿我怎樣?」呂光回到屋里,再次撿起了老婆的話茬。
「能拿你怎樣?李浩沒有把你打死是不是?那次曉梅、還有彤彤……你還嫌他們禍害的咱們家不夠難看是吧?這些你都忘了……」
見父母喋喋不休爭論的面紅耳赤,呂曉梅有些急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好了、好了!從現在開始誰也不許吵吵了,都坐下吃飯!」在呂曉梅的調和下,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時光飛快,轉眼又是一年,一排排嶄新的樓房如期竣工。就在人們翹首期盼早一天入駐新房的時候。姜波卻在和上級領導r 以繼夜的研究著如何讓這次搬遷順利完成。
或許應驗了呂光老婆的擔憂。距離搬家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姜波單獨找到呂曉梅,猶豫了好半天,他難為情的說︰「咱們村出現了壞人!」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呂曉梅很是震驚。在自己心中姜波永遠是個頂天立地不懼任何壞人壞事的男子漢,今天卻一反常態。她知道姜波真的遇到難題了,她故作平靜的問道︰「咋了姜波哥?」
「卑鄙,可惡!前幾天,上級領導找我談話,說咱們村有人向上面打電話發短信!」姜波y 言又止。
「是不是造謠誹謗啊?
「哎!也是也不是!你知道嗎?這次他們攻擊的目標主要指向村里的老弱病殘。說只要是他們點名的這些人住進小區,他們就堅決不搬!簡直是窮凶極惡,喪盡天良!」
「那、那怎麼辦?這是誰你知道嗎?」
「不是一個人,都是匿名的。他們還說亮亮是個傻子會打人!還有、還有反正說的非常難听,我沒法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