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龍起舞 雲開霧能散嗎

作者 ︰ 孤獨的山鷹

()呂曉梅說︰「就是給你說的那些啊,我只是覺得李喜錢有些怪怪的,一夜之間竟然由魔鬼到了人的轉變!」

「哦!沒說什麼就好,沒說什麼就好……」

「咋了爸?」看著心神不定的父親,呂曉梅禁不住問了一句。

「沒、忙什麼,我只是覺得不可思議。你們玩著,我有些困了。」說完,呂光便獨自回到臥室,腦袋枕著交叉的手掌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村委依照李喜錢的意願幫忙把李浩的尸體火化了。農村有個不成文的習俗,有爹媽少亡的子女死後,當天火化當天入土。所以李浩的骨灰當天上午就草草下葬了。

也是在當天村里出車出人把李喜錢老婆送去縣人民醫院。經大夫初步診斷,屬于躁狂癥(j ng神分裂癥)。醫院沒有專門治療j ng神病的科室,經李喜錢同意的前提下,又輾轉把j ng神嚴重錯亂的老婆送往地區j ng神病防治中心。因為j ng神病人一般是不需要陪護的,所以在辦理完住院手續後,李喜錢也只好和一同前往的眾人回了家。

再說呂光因為心事太重,那個晚上他一夜未眠。到了第二天晚上他輾轉反側還是無法入睡,翻來覆去的想著同一個問題。就是怎麼樣把曉梅的身世告訴她,還要避免女兒無法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心里出現巨大的落差。可無論怎麼想都覺得自己當著女兒的面說都有些不妥,思前想後他想到了一個人。天不亮呂光就起了床,臉沒有顧得上洗一把,就匆匆下樓了。

「叮咚……」幾聲刺耳的門鈴聲吵醒了還在睡夢中的姜波。他一個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喂!」姜波取下門口邊上的听筒。

呂光用求人的口氣說︰「我是你呂光叔啊,我有事跟你說,你能不能下來一趟啊?」

「哦!又不是外人,有話上來說吧!」姜波摁開了單元門口的電鎖。

呂光到了樓上,姜波已經穿好了衣服等在門口。來到客廳後,姜波直截了當的問︰「出什麼事了叔?」

呂光撓了撓頭皮,吱唔道︰「也,也沒有什麼,家務事……本來不應該麻煩你的,可、可……」

「你坐下慢慢說!」姜波倒了一杯白開水遞到呂光面前。

呂光表情復雜的說︰「你知道李喜錢為什麼這麼痛快的上樓了嗎?你不覺得他有些反常?」

「咋了,這里面有什麼隱情嗎?」姜波不解的問。

「有,一定有的。與曉梅有關!」

見呂光說的那麼堅定,姜波反而納悶了。問︰「怎麼會與曉梅有關,難道……」

「我就直說了吧,曉梅原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呂光竹筒倒豆子一般將曉梅的身世說了個通透。姜波瞠目結舌,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當他確信這就是事實後,再問︰「叔,你的意思是?」

呂光雙手擼了一把臉,憂心忡忡的說︰「當時我告訴李喜錢曉梅身世的目的,就是因為看不下兩個老人尋死溺活的慘樣。再說曉梅的身世我是早晚要告訴她的,只是事情來得太倉促,當我冷靜下來才覺得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這些年的恩恩怨怨怎麼可能一句骨肉連心就可以化解的。曉梅的脾氣我懂,我怕萬一李喜錢自主當事的跑到曉梅面前把事情說漏了嘴……哎!」呂光雙手抱頭停止了說話。

姜波也覺得這件事情有些棘手,稍加猶豫,說︰「叔,你的意思我懂,你找我的目的是不是想讓我給你出個主意,怎麼樣把這件事告訴曉梅!」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我已經把事情告訴了李喜錢,曉梅知道是早晚的事情。我想既然這樣了,就急早不急晚……」呂光顯得非常焦慮。

姜波想了想說︰「叔!你看這樣好不好,我這就打電話把劉平安叫過來。如果他同意,就以他請客的名義中午到曉梅家吃飯。我們都到場,最好把李喜錢也一同叫上。不過在沒有公開之前,先讓他躲在里屋不要擅自出來。事情還得你親自說,酒桌上,你找準時機把事情的原原委委告訴曉梅。到時候我們見機行事一塊做曉梅的工作,你看怎麼樣?」

「好,好啊!」听了姜波的話呂光甩掉了愁容,歡欣鼓舞起來。

很快劉平安來了,听完岳父和姜波的話,他也覺得跟天方夜譚似的。可這就是事實,容不得辯解。事情一拍即合,劉平安非常贊同姜波的意見,各自準備暫且不說。再說李喜錢早早的吃了飯,便騎上那輛剛買不久的雜牌電動車向著縣城而來。進城後,他一點沒有偏路,徑直將電動車騎到公安局門前才停下。

公安局的工作人員剛剛上班,出出進進一塊繁忙景象。自從李浩死後,李喜錢已經成了這里的常客。見到那個跛腿的身影,很多人就知道他來的目的了。見怪不怪,無關的人員既不阻攔,也很少有人搭茬。李喜錢輕車熟路的敲響了主辦李浩案件領導辦公室的門。

一個年輕穿公安制服的人把門敞開,看著李喜錢第一句話就說︰「大爺,你不用每天辛辛苦苦的往我們這里跑,相信公安機關會給你個滿意的交代。」

李喜錢沒有接話,而是直接來到辦公桌前,他看著正在收拾桌面領導模樣的j ng察說︰「我要撤訴,你們放了李剛吧?」

听了李喜錢的話,領導一臉詫異,他弄不清前天還一個勁要凶手償命的那個人,今天怎麼突然就改變了主意。想歸想,領導還是第一時間說︰「這件事情我們已經立案,不是那個人說撤訴就可以撤訴的。再說這還是一起重大命案。」

李喜錢好像做了充分的準備,照本宣科的說︰「領導,你听我給你說,我兒子該死,自作孽不可恕。」

「嗯?」處于職業的敏感,j ng察站直了身子,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有,有!我今天是來檢舉兒子犯下得罪的!」李喜錢說話很急促。

「小劉,手里的事情先放放,過來做筆錄!」j ng察吩咐完,隨手拿了把椅子讓李喜錢坐下,然後說︰「不要著急,有話慢慢說!」

「好,好!」李喜錢做著椅子一角,一字一句的說︰「你們記不記得前幾年龍石村發生的那起藥豬事件?我今天鄭重坦白,那就是兒子李浩干的。還有呂大炮家的麥子被人打了百草枯。還有張忠良家的柴草垛被人放了火。還有……」

j ng察皺緊眉頭,嚴肅的我︰「這些都是李浩干的?你說的話可是要服法律責任的。」

「如果有半句虛假,zh ngf 槍斃了我。我不求別的,只希望我說了能替兒子贖罪。他在y n間也好過些。也能給李剛減減刑。我隱瞞事實真相,我有罪啊,請zh ngf 懲處我,我甘願受罰!」李喜錢已經失控,鼻涕、眼淚、唾沫腥子滿屋飛。

听了李喜錢反映的情況,公安局領導十分重視,對案情做了詳細的記錄和分析研究。基于李喜錢情緒不是很穩定,公安局安排人將他送到村委,並一再囑咐安排好李喜錢的生活,不要讓他出現心理波動和消極思想。

一出出蹊蹺的案件得以真相大白,姜波等人氣憤的同時,也掉下了久懸未決的心病。回到家的李喜錢沒有消沉,反而因為舉報兒子令人不齒的所作所為而有所釋懷,心情輕松了很多。也或許憑空掉下個女兒讓他心生悔悟。不管怎麼說他總算良心得以發現。

李喜錢主動檢舉兒子罪孽的事情雖然不小,但關于怎麼公開呂曉梅身世的事情同樣重要。借著李喜錢還在村委辦公室的契機,姜波直截了當的告訴了他今天中午要做的事情。李喜錢听後,就差沒有磕頭了,他乞求道︰「我沒有資格做曉梅的父親,我禽獸不如。千萬不要告訴曉梅還有這麼個讓人惡心的父親,我知道我的女兒還活在世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不要再給曉梅增加負擔了,孩子不容易。我不配做她的父親……」渾濁的淚水里,看得出李喜錢是真心的在懺悔自己給曉梅造成的傷害。

姜波並沒有因為李喜錢的逃避而放棄自己的決定,等李喜錢再度冷靜後,從細微之處說明了利弊。經過姜波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最終李喜錢勉強答應了下來。

中午,劉平安家的客廳里喜氣洋洋,一派繁忙景象。姜波來了,呂光兩口子來了。李喜錢也來了,只不過他沒有去大廳就坐,而是一個人心情忐忑的在彤彤的臥室里來回踱步。

事先不知道情況的呂曉梅接到丈夫的電話,料理完養殖場的瑣事,急匆匆的回到家里。一進門他被幾張熟悉的面孔和滿桌子的美味佳肴驚呆了。她顧不上換鞋子,直接來到姜波跟前,揮起拳頭照著姜波的前胸就來了那麼一下。笑著說道︰「額的神,你總算是正式來我家吃頓飯了!」

「咋了,不歡迎?」姜波笑著跟了一句。

「哈哈,俺是求之不得啊!好、好!都做吧,我洗把手,馬上開席!」看得出呂曉梅今天j ng神特別飽滿。

一家人有說有笑吃的正歡的時候,呂光滿月復心事的看著女兒說︰「曉梅!我有話給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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