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子林外,一處山坡上。
「大哥……」歐陽寂緩緩走到喬峰身邊,假裝從懷里翻了一會兒,從武神印中取出一個水囊遞給喬峰。
「這是?」喬峰心情煩悶,歐陽寂那怪異的動作,他並未多想。
「啵」歐陽寂拔掉塞子,濃郁的酒香瞬間飄散。
「上好的高粱?」喬峰好酒,對酒的品類,一聞便知。
歐陽寂點了點頭,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喬峰。二人坐在山坡上,你一口我一口對飲著。
「大哥r 後有何打算?」歐陽寂率先打破沉默。
「我要回一趟少室山,見見我爹娘。就算他們不是我親生的爹娘,但對我這番養育之恩,亦是終身難報。不論的我身世如何,我決不可改了稱呼。之後去趟少林寺,叩見授業恩師玄苦大師,請他賜示真相。玄苦大師和我爹三槐公素來對我愛護有加,決不致有所隱瞞。」喬峰灌了一口酒道。
歐陽寂接過酒囊,緩緩搖頭道︰「大哥,你還是放不下。善惡由心,不由人言。天大地大,怎會沒有棲身之所?哎!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大哥去查明身世,我陪你一同去吧。」
喬峰又飲了一口酒,遞給歐陽寂,問道︰「賢弟莫非早就知道這件事?」
歐陽寂接過酒囊晃了晃,見里面沒有多少了,就遞還給了喬峰。隨後搖了搖頭道︰「我哪有那麼神通廣大?只不過馬夫人落在了我的手里,我知道了一些事情。」
「哦?她怎麼會在你的手里?」喬峰一愣問道。
「我在調查馬副幫主之死時,就發現了馬夫人與白長老之間有問題。後來我找人盯著馬夫人,誰知她又與全冠清勾搭上了。來無錫之前,有人來報,說丐幫執法、傳功兩位長老被囚禁在了太湖之上。所以你、我、三弟,三人于酒樓分別之後,我就先一步到太湖上解救了二位長老。跟著二位長老趕到杏子林後,我沒有進去,我知道二位長老一出現,全冠清煽動的叛亂就再也掀不起風浪。隨後我又在杏子林邊伏擊了馬夫人,我本以為證明大哥身世的關鍵證物會在馬夫人身上,誰知道她全都給了徐長老。」歐陽寂半真半假的說著,畢竟歐陽寂的表現,在喬峰等人看來,幾乎相當于未卜先知,不找點合理的借口搪塞過去,以喬峰的j ng明,哪會相信?說不定現在喬峰遭遇大起大落,還會疑心歐陽寂有什麼目的,那可就不妙了。
「照賢弟所說,我真的是契丹人?」喬峰一臉失落的問道。
歐陽寂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不過大哥無論是什麼身份,永遠都是我歐陽寂的大哥。」
「哈哈……好兄弟!」喬峰微紅著眼眶,大笑著拍了拍歐陽寂的肩頭,舉起左手的酒囊一飲而盡。
喬峰喝光了酒,躁動的心情得以緩解,隨即問道︰「賢弟,之前智光大師他們口口聲聲說對不起我的父母,你頭腦清晰,給大哥說說,他們為何要這般說?」
歐陽寂搖搖頭道︰「這件事我可無從考究,畢竟三十年前還沒有我呢,他們不是說雁門關外有塊石壁嗎?大哥若想明白,去看看便是,大不了我陪你一同去。」
喬峰點點頭,剛要開口說話,歐陽寂突然一拍大腿‘啊喲’一聲大叫。
喬峰不解道︰「怎麼了?」
歐陽寂急急忙忙站起身,說道︰「不好啦,我忘記了一件要緊的事!」說罷,又從懷中掏出一袋酒遞給喬峰,說道︰「大哥你先在這慢慢喝,等我一會兒,我去去就回。」
喬峰接過酒問道︰「是什麼要緊的事?大哥去幫你?」
歐陽寂搖了搖頭道︰「那倒不必,事情沒有多難,就是很著急。剛才一時忘了,現在趕去也不知來不來得及。」
喬峰道︰「那賢弟快去吧。」
歐陽寂點點頭道︰「大哥,我沒回來千萬別走開。」
「好。」喬峰也點點頭說道。
隨後歐陽寂向喬峰一拱手,轉身運起凌波微步就跑了。他之所以這麼著急,是因為剛才他想要拿酒給喬峰的時候,無意中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武神印,卻發現自己的武神值只有完成第一主線的500點和支線任務的1000點,也就是說,他的第二主線任務還沒完成。從杏子林出來的時候,歐陽寂著急追喬峰,沒有注意到主神給的提示。既然第二主線任務沒有完成,那就是說現在他還得去保護段譽。根據正常劇情發展,喬峰走了之後,西夏一品堂會包圍丐幫,段譽會背著王語嫣逃出來。但是誰知道劇情還是不是一樣?他可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賭。
歐陽寂飛奔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還是暗中保護才好,不然要怎麼向段譽解釋呢?他肯定會問起喬峰的情況。于是歐陽寂繞了一點路,問農人買了匹馬,又買了一套農人的衣服給自己換上,畢竟歐陽寂一席白衣,實在太過扎眼。歐陽寂騎著馬徑直向著杏子林奔去。
剛進杏子林,就發現一個人腳踏凌波微步向他沖了過來。
「吁——」歐陽寂猛勒韁繩,使馬人立而起,他自己就借勢摔在了地上,用手臂將臉擋了起來。
段譽可好,也不問價,一把牽過馬,將王語嫣放到馬背之上,對著地上的歐陽寂急急的道了一句「得罪」便駕著馬跑了。
歐陽寂從地上爬起哭笑不得,喃喃自語道︰「雖說這馬就是給你準備的吧,怎麼連句謝謝都沒有,臭小子!」說著,將頭發上的枯草揪了下來,從武神印中掏出一塊布,沾了些水,擦了擦臉上的泥土。見杏子林中有人追出,便展開身法向著段譽追了上去。
段譽和王語嫣駕著馬飛奔了一陣,直到將西夏武士甩得無影無蹤便將速度放慢下來,但二人始終沒有發現,歐陽寂遠遠的吊在了後面。
又行了一頓飯的時間,天開始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歐陽寂遠遠的見二人並不著急,似乎段譽還很享受這種雨天漫步的感覺。歐陽寂心下笑笑道︰「這小子,不好好的找地方避雨,騎著破馬瞎溜達什麼?不過也難怪,要是我懷里擁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王語嫣,我也不著急找地方避雨。」
過不多時,雨越下越大,段譽月兌下長袍罩在王語嫣身上,但也只是挺得了片刻,不一會兒,兩人身上里里外外的都濕透了。段譽和王語嫣說了些什麼,但是雨太大,歐陽寂已經是勉強看得清他二人,不致跟丟,對話卻是完全听不到了。不過,想來也是在商量找地方避雨的事。在雨中又跑了一會兒,歐陽寂遠遠的看到一座大碾坊,小溪的溪水推動木輪,不停的旋轉。段譽也發現了,駕著馬徑直行了過去。段譽下了馬,扶著王語嫣向碾坊走去,到了門口還摔了一跤。「可真夠笨的。」歐陽寂暗道。
段譽和王語嫣進到碾坊後,歐陽寂開始圍著碾坊找地方進去,從大門口進去實在是太過顯眼了。不一會兒,歐陽寂找到了一處碾坊用來通風的氣窗,雖然小了點,但還是能進去的,而且氣窗修在房梁附近。歐陽寂縱身一躍扒住氣窗,往里面悄悄的看上一眼,見無人注意他,便如靈貓一般,悄無聲息的躥了進去。在房梁上找了一處極不顯眼的位置蹲了下來。
此時,段譽、王語嫣與碾坊中的一對農家青年男女,正紅著臉相互望著,氣氛尷尬不已。想來是跟原著中一樣,這對農家男女在此親熱,料想大雨天不會有人來,誰知卻被段譽二人撞個正著。
王語嫣紅著臉,從鬢邊拔下一支瓖著兩顆大珍珠的金釵,對那農女道︰「姐姐,我這只釵給你,勞駕你借一套衣衫給我換換。」
那農女雖不知這兩顆珍珠的珍貴,但黃金卻是識得的,看了看全身濕透的王語嫣道︰「衣裳我去拿給你換,這……這金釵我可不要。」言語之中充滿了不信任。
這也難怪,尋常人家哪帶的起金釵?便是新娘子出嫁,也得是富裕人家才帶的上。更何況王語嫣隨手便從頭上摘下一支金釵,這農女就是再笨,也足以看出王語嫣來歷不凡,說不定要了人家的東西,再惹上什麼禍事。
王語嫣道︰「姐姐,請你過來。」
農女走到王語嫣身邊,王語嫣提起那有氣無力的手將金釵塞在她的手中,說道︰「這金釵真的送給你了,你帶我去換換衣服,好不好?」
那農女見王語嫣美貌可愛,本就極願相助,再得了一枚金釵,更是大喜,推辭了幾次後,便收下了,當即扶著她到上面閣樓中去更換衣衫。那農女手上本有幾套衣服正在縫補,那小伙子一來,早就忘到一邊去了,此時正好給王語嫣用。
閣樓據房梁不遠,從下面固然看不到什麼,但蹲在房梁上的歐陽寂卻是將大好ch n光盡收眼底。「哎呀,罪過罪過。我怎麼能偷窺呢?哇哦,皮膚好白呀!」歐陽寂一邊心中念著,一邊目不轉楮的偷窺著。
下面的段譽見那農家青年畏畏縮縮,手足無措的樣子,笑著問道︰「大哥,你貴姓?」
那青年道︰「我……我貴姓金。」
段譽道︰「原來是金大哥。」
那青年道︰「不對不對,我叫金阿二,金阿大是我阿哥。」
段譽一臉正經道︰「嗯,是金二哥。」
蹲在房梁上的歐陽寂險些被二人的對話弄得笑噴出來,這倆人,一個是樸實農民,文化水平有限,一個是書呆子,老是一本正經的,放在一起聊天還真是絕配。隨即歐陽寂不再理會二人,繼續欣賞美景。
不一會兒,忽听得馬蹄聲響起,十余騎向著碾坊疾奔而來。
段譽跳起身來,驚呼道︰「王姑娘,敵人追來啦!」
王語嫣在那農女相助下,除去了身上的衣衫,擰干了濕衣,正在擦拭身上的雨水。
這十余騎來得好快,片刻間到了門外,有人叫道︰「這附近就這能避雨,還有匹馬,那小子和小妞兒定是躲在里面。」
段譽、王語嫣、歐陽寂三人,一個在樓下,一個在閣樓,一個在房梁,三人心中同時暗暗叫苦,「先前將馬牽進碾坊來便好了。」「剛才給馬一劍就好了。」
隨即听得 的一聲響,有人踢開門板,三四名西夏武士闖了進來。
段譽一心保護王語嫣,飛步上樓。王語嫣不及穿衣,只得將一件濕衣擋在胸前。她中毒之後手足酸軟,左手拿著濕衣只提到胸口,便又垂了下來。
段譽急忙轉身,尷尬不已的說道︰「對不起,冒犯了姑娘,失禮失禮。」
王語嫣急道︰「怎麼辦啊?」
只听得一名武士問金阿二道︰「那小妞兒在上面麼?」
金阿二道︰「你問人家姑娘做啥?」
那西夏武士懶得和他廢話, 的一拳打得他跌出一丈外。金阿二x ng子卻是倔強,站起身來破口大罵。
那農女關心愛侶,叫道︰「阿二哥,阿二哥,勿要同人家相罵。」
不料那武士單刀一揮,已將金阿二的腦袋劈成了兩半。那農女一驚之下,從木梯上咕嚕嚕的滾了下來。
另一名武士一把將她抱住,獰笑道︰「哈,小妞兒,自己送上門來。」說著,嗤的一聲,已撕破了她的衣服。
那農女倒也剛烈,伸手在他臉上狠狠一抓,登時抓出五條血痕。
那武士大怒,使勁一拳,打在她的胸口,只打的她肋骨齊斷,立時斃命。
蹲在房梁上的歐陽寂眥目y 裂,登時便要拔劍下去宰了這幾個畜生。但隨即想到,這麼沖動的下去,怎麼跟王語嫣解釋?歐陽寂略作沉思,閃身從氣窗出了碾坊。
出了碾坊,歐陽寂抓了一把泥糊在臉上。雖然沒辦法像阿朱那樣做到易容,但是他此刻身穿的是農人衣衫,臉上又被泥巴劃花,只要他不使出凌波微步,段譽應該認不出他。接著,歐陽寂在碾坊附近找到了一支耙子,將耙子上的木棍摘下,試了試韌度,由于這根耙子平時是用來干活的,木棍自然韌x ng十足,當做棍子打人使,絕對沒問題。
隨後歐陽寂提著棍子沖到碾坊大門口,西夏武士共來了十五人,其中四人在閣樓的木梯處,跟段譽玩著推梯子和架梯子的游戲。另外十一人站在碾坊大堂中,商量著要放火燒死段譽二人。
歐陽寂沖進碾坊,西夏武士發現了他,叫嚷著向他沖來。
最先沖上來的西夏武士,被歐陽寂一記打狗棒法絆字訣,掃斷了左腿,身子一歪之間,一記劈字訣‘棒打狗頭’直接將他的腦袋連帶著頭盔砸了金花四濺。
緊接著,第二名西夏武士撲上,大刀直指歐陽寂的頭顱要害。歐陽寂手中的木棒可招架不住這鋒利的鋼刀,硬攻硬守肯定不行。俗話說︰棍怕點頭槍怕圓,只見歐陽寂右手木棒一抖,借助木棒自身韌x ng,詭異的點在鋼刀的側面,點頭之棍力量奇大,頓時將鋼刀點飛。歐陽寂左手並做劍指,劍氣凝于指上,一個上步點在第二個武士頸間。劍氣將武士的脖子開了個大窟窿,這名武士瞬間斃命。
余下的九人將歐陽寂團團圍住,攻守之間,配合的頗有默契。
歐陽寂雖不使用凌波微步,但是長久修煉,對于凌波微步的認識已深,縱然不適用出來,敵人的刀劍攻至,也知道該出哪個腳,踩在哪個點,只是少了那幾分玄妙。
這時,段譽已經在王語嫣的指導下,擊斃了那四個西夏武士,分出神來才發現歐陽寂正與其余的武士戰在一起。
段譽開心的說道︰「王姑娘,王姑娘,有人來救我們了。」
王語嫣順著他指著方向看去,驚訝道︰「打狗棒法?」
段譽問道︰「這是打狗棒法麼?那不是丐幫幫主一脈單傳的武功麼?」
王語嫣點點頭道︰「嗯,不知這人怎的會使。不過看來這人應該是個用劍的高手,你看他的左手劍指,威力絲毫不在右手的打狗棒法之下。」
歐陽寂雖正與人戰斗,但王語嫣那有氣無力的聲音還是傳到了他的耳朵,他心中暗道一聲︰「厲害。」隨即便想盡快解決這場戰斗,不然搞不好王語嫣要猜出他是誰了。
歐陽寂右邊一點,擊碎一人喉骨;左邊一指貫穿一人羶中穴;起腳前踢,正中敵人下y n,跟這種畜生不需要講江湖道義,下流手段盡可用出,緊跟著一棒子砸碎了腦袋。
不一會兒,余下的西夏武士便紛紛斃命于歐陽寂的手里。
歐陽寂在西夏武士懷中翻翻找找,不一會兒,找到了王語嫣所中之毒,悲酥清風的解藥。拿起解藥,一把擲向王語嫣,力道控制的極為j ng準,解藥正落在王語嫣觸手可及的位置。隨後歐陽寂轉身就走,一句話也不跟段譽說。
出了碾坊,歐陽寂借著雨水洗了把臉,然後將手中的棍子扔到一旁,轉身又經氣窗回到了房梁之上。
然而這次卻沒那麼順利了,歐陽寂剛到房梁上蹲下,立時感覺到有目光投sh 而來。歐陽寂循著感覺一看,先是一驚,隨後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個發現歐陽寂的人,正是一直在閣樓上的王語嫣。歐陽寂洗去臉上的泥土之後,王語嫣一眼就認出了他,不過看到歐陽寂的手勢,王語嫣並沒有告訴段譽。
歐陽寂蹲了一會兒,見王語嫣並沒有去拿解藥,就對著王語嫣指了指瓶子,做了個將瓶子放到鼻子上聞的動作,然後抬起一只胳膊做了一個有力量,展示肌肉的動作。
這一連串的動作將半果的王語嫣逗笑了。
段譽轉身正看到王語嫣巧笑嫣然,段譽一時間陶醉其中,不一會兒醒悟過來問道︰「王姑娘,你笑什麼?」
王語嫣收回目光道︰「沒什麼。」
「敵人都死了,我們走吧。」段譽道。
王語嫣點點頭道︰「你先下去吧,我將衣服穿上就下去。」說完,王語嫣拿起身前的瓶子,放在鼻子上一聞,隨即皺著眉頭喃喃說道︰「好臭!」不過,聞過之後,立即就感覺到手足酸軟的感覺漸漸消失。她指了指歐陽寂,示意他轉過身去,歐陽寂點頭照做。隨後王語嫣自己將衣服穿上了。
段譽在下面等了一會兒叫道︰「王姑娘,你快下來吧,我一一看過了,他們都死了。」
「未必都死了。」這時不知從哪冒出個大胡子西夏武士,緩緩由大門踱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