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小鏡湖,三人來到附近鎮子上歐陽寂住的那間客棧。來到客棧後,阿朱說她不舒服,便先進了房中休息,蕭峰與歐陽寂一年未見,自然要痛飲一番。
席間,歐陽寂與蕭峰先是對飲了三大碗,隨後開始聊起天,歐陽寂問道︰「大哥怎麼和阿朱姑娘走到一起了?」
蕭峰放下酒碗,笑笑道︰「此事說來話長。當r 你我兄弟一別之後,我就在養父母的故居中閉關療傷。那易筋經、洗髓經說來奇怪,身負武功之人實是無法習練。依照經書所述,全然不懂武功之人,也無法習練,必須是原本習武之人,破而後立方可練成。然而,我由于中毒之故,恰好附和此項。因此,這兩樣武功我僅用了九個月余便已練至大成。練成後,不僅原有的武功盡數復原,又因這兩部經書之故,內力大增。」
歐陽寂為蕭峰斟滿酒,二人又對飲了一碗,歐陽寂點點頭道︰「大哥天縱之資,小弟慚愧啊。兩樣蓋世神功,相輔相成,本應一r 千里,小弟竟用了一年之久,方才大成。」
蕭峰道︰「唉,二弟勿要妄自菲薄。如今二弟的實力,就連大哥也是自嘆不如,天下間能敵者寥寥,區區一年之功又算得什麼,二弟進步之快,已然是無人能及了。」
歐陽寂笑笑,不再糾結于這個話題,問道︰「那後來呢?」
蕭峰道︰「二弟因我被困少林,為兄豈能坐視不理?因此,為兄傷愈之後,便潛上少林,本是想將二弟救出來的,誰知卻機緣巧合遇上了阿朱。」蕭峰與歐陽寂又干了一碗,繼續道︰「當r ,我潛入少林,去藏經閣找了一圈,卻沒有找到你。之後,我又到少林各院中去找,來到菩提院之時,見菩提院守衛森嚴,于是便在院外等候時機。等了個把時辰,終于趁守衛的武僧換班之際,我潛了進去。進去後,發現院中一個人都沒有,因此,便想直接離去。哪知我剛走到門口,武僧們已經換好了班,跟著還進來了六七個小和尚。當時菩提院中窗子緊閉,還都上了栓,而出入菩提院就只有一個門,我一時來不及月兌身,便躲到了佛像身後。」
「後來,這些小和尚中,有一人竟將其他人全部點了穴,待得點到最後一人之時,卻被那人發現,大聲示了j ng。那小和尚知道自己行跡敗露,便也連忙躲到了佛像後。我當時不知那小和尚意y 何為,但也不想壞人好事,便叫他不要出聲。門外守衛的武僧听到示j ng後,率先沖進了院中,沒過多久,玄慈方丈和玄痛大師也帶著弟子趕來了。解了幾個小和尚的穴道之後,便問了究竟。哪知那示j ng的小和尚竟指認是與玄慈方丈一同進來的止清所為。這工夫,我仔細看了看身邊的小和尚,竟然跟玄慈方丈身邊的止清小和尚一模一樣。我心下震驚之余,便繼續听他們說。玄慈方丈對那示j ng的小和尚說,止清今晚一直在他身邊侍候,並未離開半步。那示j ng的小和尚卻是不信。後來玄慈方丈問起對方的武功和點穴手法,那小和尚說不是本門手法,這才解開誤會。哈哈,為兄當時還心想,我身邊這個小和尚和那止清小和尚肯定是同胞兄弟,二人長相一樣,一人在玄慈方丈身邊侍候,一人來竊取經書,手段倒還算得高明。後來,玄慈方丈將武僧和守夜的小和尚都趕走了,親自在菩提院中守起了夜。為兄還著急尋二弟行蹤,不想被牽扯進此事,等了一會兒,見玄慈方丈並沒有任何異動,我便探頭看看是否有機會離去。那菩提院中有數面大鏡,我剛一探頭,便被玄慈方丈發現了蹤跡。我與玄慈方丈動起了手,哪知一塊佛像碎片打中了小和尚,竟將那小和尚震成了重傷。事已至此,我也不能獨自離去,于是便帶著那小和尚一並走了。出了少林寺,我為小和尚檢查傷勢,真氣進入體內後,竟發覺這小和尚是個女的。我當即醒悟過來,此人易了容。于是便從水囊中取了些水敷在她臉上,將其易容除去。直到此時,我才知道,原來這小和尚是阿朱。」
「既然是相識的朋友,我便不能見死不救。只是阿朱當時受傷太重,經脈寸斷,五髒受損,根本無法練易筋經療傷,而我也只能以真氣為她續命,療傷方面卻是越療越糟,因此也不敢亂來。即便是我為她輸真氣續命,也頂多拖上個三五r ,便再也無力回天。之後我帶她到河南城中求醫,那些庸醫都叫我為她準備後事。後來,我無意中听說,聚賢莊要召開英雄大會,商討如何對付我,似乎江湖上又有幾人慘遭了毒手,而這筆賬卻莫名其妙的算到了我的頭上。恰好閻王敵薛慕華也會去,于是我便帶著阿朱,在英雄大會召開之前來到聚賢莊。來聚賢莊參加英雄大會的各路豪杰著實不少,即便還有數r 才召開大會,收到英雄帖的各路英雄豪杰已然到了八成之多。他們見我來了,便要殺我而後快。我知道那r 免不了一戰,便向聚賢莊主討了些酒水,與往r 的知交、兄弟、朋友們喝了斷義酒。斷義酒喝下,往r 恩情一筆勾銷,拳腳無眼,敵我雙方交起手來,均不會再顧念舊情面。之後,我們便動上了手。這群人先是與我單打獨斗,不敵我,而後又群起而攻,仍舊不敵我。哎,哪知君子易與,小人難防,往r 的英雄豪杰,竟全不顧臉面,敵不過我便要從阿朱身上下手。而當時天不助我,正趕上阿朱真氣耗盡,需要我為她灌輸真氣續命。我知道他們已然如此不要臉,定會趁我為阿朱灌輸真氣之時偷襲于我。然而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阿朱喪命于此,于是就一邊為阿朱灌輸真氣,一邊盡量抵擋敵人的攻擊。不過他們人太多了些,我分神顧及阿朱,便顧不得自己,因此受了幾下重的,便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就在我y 拼死一戰之時,一個黑衣人卻將我救了。而阿朱跟著我是必死無疑,留下尚有一線希望,因此我便將阿朱留在了聚賢莊,希望薛神醫能大發慈悲救治阿朱。我被黑衣人帶到一個山洞,山洞中有干糧和水,黑衣人要我留在那里療傷。我並不知道那黑衣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何救我,不過我還是听了他的吩咐,留在山洞中養傷。幾r 後,我傷愈便回到聚賢莊。恰好遇上了三弟和慕容公子,三弟正被一個名叫鳩摩智的吐蕃番僧糾纏,慕容公子也不是他對手,于是我便跟那番僧打了一場。那番僧武功不錯,不過博而不j ng,最終敗在了我手上。那番僧走後,我與三弟和慕容公子在聚賢莊住了一晚,同時還向那留守看莊的老管家打听了阿朱的消息。阿朱是慕容公子的侍婢,慕容公子便決定去到薛神醫處,將阿朱接回去。我心想此間事了,我可以去查身世之事了。告辭了三弟和慕容公子後,我便一路去到雁門關,我想看看智光大師口中所說的石壁文是否還在。多r 之後,我到了雁門關外,竟見阿朱在此等我,她說知道我會來看石壁文,已經在那等了我五r 五夜,我心下感動。而後又見宋兵欺凌契丹平民,阿朱勸我不要多管,但我實在看不過眼,便出手教訓了那些無良宋兵。可惜,我還是出手晚了,二三十契丹平民,全都死了。我當時無意中在一個奄奄一息的契丹老人胸口發現了這個狼頭紋身。」蕭峰說著,扒開衣領,將契丹人特有的狼頭紋身露給歐陽寂看。
歐陽寂點點頭道︰「由此,大哥便確認了自己契丹人的身份?」
蕭峰點頭道︰「不錯。當時我仍舊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身為契丹人卻自認為漢人,多年來契丹同胞有多少葬身于我手?現如今漢人認為我是契丹人,而契丹人更加不可能接納我。我傷心y 絕,本想從我爹當r 跳下的山崖處跳下,但阿朱拉著我不讓我跳,說要是我跳了,她也陪著我跳。還說願意一輩子跟著我,做我的丫頭。我蕭峰何德何能?不過是一個被漢人唾棄,又不被契丹人接納的流浪漢,我連家在何處都不知道,竟能得阿朱的傾心。當時我看著阿朱的眼神,知道她說的都是真心的。既然如此,我又怎麼能負了阿朱的一番情意?于是也就放棄了自盡的念頭。後來,我與阿朱在關外草原住了數r ,回到中原後,就開始查我的身世之事,那時,我連生父生母姓甚名誰都不知,實在是枉為人子。與此同時,阿朱與我推測,當年那帶頭大哥,很有可能和殺我養父養母、授業恩師玄苦大師,以及在杏子林伏擊我的那人,是同一個人。因為當r 那人離去之時,我曾隱約听到他說,什麼留著我對他的計劃不利。想來那人是怕我報復,與他作對。我又有什麼理由與他作對呢?答案就是,他是當年的帶頭大哥,若是r 後我得知了他的身份,定會去尋他報仇。而他又在下一盤很大很大的棋,我恰好是那變數,于是便先下手除掉我。」
歐陽寂听到這里,皺著眉頭喝了口酒。
蕭峰繼續道︰「想通了這些,我和阿朱便四處尋找知道帶頭大哥身份與我身世之人。知道帶頭大哥身份的有譚公、譚婆、趙錢孫、智光大師、單正、徐長老和馬夫人。智光大師雲游四海,趙錢孫又瘋瘋癲癲、漂泊無定,單正為人嫉惡如仇又太過固執,如今我惡名昭彰,他定不會告訴我半句。因此我和阿朱決定先去找徐長老,誰知我們趕到洛陽總舵,卻听聞徐長老已故,當然,這筆賬又算到了我的頭上。而後我們又要去找譚公譚婆,還未待出洛陽城,便見到了譚婆。譚婆一人鬼鬼祟祟的,專挑一些小路而走。我心下好奇,便悄悄跟上。原來,那譚婆竟背著譚公與趙錢孫在船上私會。當時我被阿朱易了容,想來直面相對,他們也認不出我。我便將他們二人擒了,威脅說要將此事告知譚公,除非他二人肯告訴我帶頭大哥的姓名、身份。他們當時雖認不出我,但卻死也不肯開口。于是我就點了二人的穴,將二人擺成相互依偎的姿勢,便去城中找譚公,希望譚公能一怒之下,將他們二人不願說之事,說出來。我在城中客棧尋到譚公,告訴他譚婆正與趙錢孫私會,誰知譚公居然不信,還與我動了手。當然,譚公當r 救過我一命,我也不會傷他。制住他之後,便將他帶到運河邊,看譚婆與趙錢孫私會。譚公看後,果然大怒,上前便將趙錢孫一腳踢倒了。按說趙錢孫就算再不濟,也能躲得開譚公的一腳,因此譚公踢完就愣了。然而我在後面看得也是一愣,因為趙錢孫倒下的時候,身子僵硬,咱們都知道,被點穴之人雖然不能動,但身子不會僵。因此我也趕快上前查看。這一看,竟發現趙錢孫和譚婆都已經死了。我很清楚我只是點了他們的穴,而且下手並不重,他們頂多四個時辰就能沖開穴道,怎麼會死了?當即我扒開趙錢孫的衣衫,看到他胸口竟有一黑紫掌印,顯然是被人以高深內力震破五髒斃命。這時譚公過來質問我,為什麼要殺了他們,我說不是我殺的,但他不信。我就說若是你能將帶頭大哥的身份姓名告知,殺妻之仇我一力承擔。譚公這時候猜出了我是誰,不僅沒說,反而咬舌自盡了。」
「知道此事的七人之中,一下便死了四人。下手之人必然是那個藏在幕後的大惡人,他似乎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每次都被他佔盡先機。然而我並不死心,回到城中找到阿朱,又決定去山東泰安找尋單正。鐵面判官單正弟子眾多,在山東泰安一帶又是威名赫赫,想來那大惡人不會這麼容易得手。可是當我和阿朱到了泰安城東單家莊,竟見到單家莊上下百余口,被屠戮殆盡,那大惡人還一把火將單家莊燒了。這麼許多人皆因我而死,我實在是氣不過,我知道那大惡人定是一直跟著我,伺機再除掉我,于是我便對著四處叫他,想要殺我直接動手便是,為什麼要牽連這麼許多人?阿朱唯恐單家莊這筆賬又算在我的頭上,趕忙將我拉走了。我和阿朱沒了辦法,商量著只能去天台山尋智光大師問個明白了。而我的身世,也需要智光大師為我解惑。所幸的是,我和阿朱趕到天台山,智光大師並未遭毒手。智光大師將當年的石壁文拓印和譯本都給了我。原來,我的生父姓蕭名遠山,生母乃是宋國邊境部族之人,那r 途徑雁門關,乃是因我周歲,我爹帶著我娘到娘家省親,誰知卻在半路慘遭橫禍。智光大師將我的身世告知之後,便服毒自盡了。因此,我和阿朱仍不知道帶頭大哥是誰,那大惡人又是誰。馬夫人又在二弟你的手上,是死是活、身在何處又全然不知。就在我和阿朱決定放棄,要去塞外隱居之際,竟听聞丐幫弟子說馬夫人被丐幫從揚州j 院中找到,現已經被接回了丐幫。」
歐陽寂驚道︰「什麼?被找到了?」隨即心中暗道︰「妹的,這個禍害,早該一劍殺了她的。」
蕭峰點頭道︰「沒錯。之後我和阿朱又有了目標,于是我們又返回了洛陽。到了洛陽,我們喬裝打听,按理說馬夫人當初那等行徑,已然足夠被丐幫處死,怎麼又會被好好的接回洛陽。原來馬夫人對丐幫眾長老舵主說,她被二弟挾持賣到了j 院,還以卑鄙手段逼迫白長老和全冠清污蔑她。白長老和全冠清已死,她的話本是死無對證之言,卻沒想到丐幫眾人居然信了,因此她還在丐幫活得好好的。而丐幫卻將二弟你視為大敵,立意要將你殺死,以謝錯殺白長老之仇。」
歐陽寂將手中酒碗 啷摔在桌子上,怒道︰「那賤人胡說八道,若是白長老真沒做過,又豈是能被我逼迫的?她若是清白的,全冠清又豈會當眾說出那等丑事?」
蕭峰將翻倒的酒碗擺好,為歐陽寂斟上酒說道︰「我自然信得過二弟的話,不過丐幫之人卻不信。洛陽總舵中因馬夫人之事,所有的長老、舵主又都聚集在了此處。我若是直接現身去問她,她只要大聲呼救,便能將所有的長老、舵主叫來。而易容成別人,馬夫人又絕對不會相告。我正為此事犯愁,阿朱卻將自己易容成了白長老。初一見到,我也嚇了一跳,實在是毫無瑕疵,就連我跟白長老相識這麼許多年,竟都看不出絲毫破綻。阿朱說她要扮鬼去嚇嚇馬夫人,若是馬夫人所言是真,那她便不會太害怕,若是馬夫人所言為假,那麼帶頭大哥的消息定能套出。我和阿朱都相信二弟你的話,所以我們認為馬夫人所言,是假的可能很大。後來我和阿朱趁夜潛進洛陽總舵,阿朱的辦法果然奏效,馬夫人被嚇得渾身發抖,胡言亂語,還是阿朱安慰了她一會兒,她才能正常說話。」
歐陽寂皺眉道︰「她告訴你們,帶頭大哥是段王爺?」
蕭峰道︰「不錯。」
歐陽寂心中暗想︰「究竟現在要不要告訴大哥呢?青石橋救下阿朱這麼個重要的劇情人物,定會有豐厚回報。不過,若是我搞砸了,沒有救下阿朱,那大哥不是又悲催了?若是r 後遼國大軍南下之際,我定會救下了大哥,力保大哥不死,那大哥豈不是要悲催一輩子?不行,不行,不能拿大哥的幸福做賭注。青石橋之約,情況如何我根本無法掌控,若是大哥和阿朱之間距離太近,亦或是大哥含恨出手,速度快、勁道足,我再來不及救。不行,不行……」
想罷,歐陽寂道︰「大哥,你們被騙了。」
蕭峰一愣,疑惑道︰「什麼被騙了?」
歐陽寂道︰「馬夫人詭計多端,大嫂定是言語之間露了馬腳,被她識破了。真正的帶頭大哥絕對不是段王爺。」
蕭峰問道︰「怎麼會?我今r 問他,是否做過一件大錯事,害的一個孩子孤苦無依,至今不知父母是誰,是否又接二連三的做錯事以掩飾當初的錯事,他都一一承認了啊。」
歐陽寂搖搖頭道︰「不,大哥,你和段王爺所說的肯定不是一回事。你可看過段王爺的筆跡?那帶頭大哥的信函你是看過的。」
蕭峰道︰「那馬夫人為何要陷害段王爺呢?」
歐陽寂道︰「女人陷害男人無非就是因愛生恨,他們之間有故事。」
蕭峰深深皺起眉頭,道︰「那……這……我還與段王爺約了明r 三更,于青石橋上會面。二弟,你說的都是真的麼?」
歐陽寂一听,約的是明r ,便放下心來,說道︰「大哥,你不信我沒關系。不過我想問你,你愛不愛阿朱?」
蕭峰堅定道︰「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歐陽寂道︰「那好,我希望大哥你能放下仇恨,與大嫂平平安安的度過余生。逝者已矣,往r 恩仇,那是往r 之事。即便你尋到了那帶頭大哥、大惡人,又能怎麼樣?殺他全家,抄他滿門?」
蕭峰道︰「當然不會,為兄豈是那種惡人?但殺父殺母殺師之仇,不共戴天,我只會殺他一人。」
歐陽寂道︰「你殺了他能得到什麼?以慰他們的在天之靈?還是復仇的快感?真正在意你的人,只會在意你快不快樂,幸不幸福,不相信你去問大嫂,你問她在意的是你什麼?子y 養而親不待,父母在世之時未能盡孝,固然是一大遺憾,但這不是復仇的理由。大哥經歷諸多,該是深諳世事,過多之言小弟不再說。只希望大哥不要糾結于過去,珍惜眼前,千萬莫要錯失了大嫂這般好女子,否則抱憾終身。」
蕭峰疑惑道︰「二弟何處此言啊?」
歐陽寂搖搖頭道︰「我不能再多說了,一切等明r 與段王爺當面對質之後,大哥便會明白。」
蕭峰听罷心中越發覺得歐陽寂神秘莫測,但歐陽寂不願再說,他也不會逼迫,嘆了口氣道︰「好吧,今r 不提此事。來,喝酒。」大牙實在困到不行,便將兩章合為一個大章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