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虛白訕然的笑著,模著鼻子︰「我不是只是說說而已嘛!是了,我有這個師弟,說出去臉上都覺得光彩的很。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听了這話羅真人心中微微一動,又听張虛白說道︰「師父剛才說什麼黃什麼的,難道我們這位教主要繼承師父的衣缽,走那天地人神鬼的路子?
讓我覺得這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一樣,說不定師父不用親自動手,就能看到我這位師弟被天地鬼神妒忌,到時候自取滅亡……哎呀……」
羅真人狠狠的在張虛白腦袋上敲了一記,怒道︰「少跟我來這陰陽怪氣的一套!不過,若是……」
張虛白心中一定,已經知道自己這般插科打諢,說的羅真人回心轉意力量。
原本修為到羅真人這種地步,心如鐵石都不是說笑。既然已經決定自己的道路,根本不可能被任何人說服。
但是羅真人生平,恐怕滅亡大宋,報仇雪恨,都沒有實現天地人神鬼,再立天下大道的願望更重要。
就算是他自己不能成功,能夠看到繼承自己衣缽的文飛成功,也是夢寐以求。甚至壓下了對于滅亡北宋的報仇願望!
「對了,師父。上次我還在東京城遇到呂純陽那道人,他還讓我帶話給你。說是他馬上就要踏出最後一步了,問你何時能夠放下心結……」
「呂純陽要踏出最後一步了?」羅真人悚然而驚,接著長嘆︰「也是。以他的修為,若非還有些塵緣未了,恐怕早就要飛升而去了……」有些悠然神往。
張虛白趁機勸道︰「師父,你所糾結的都是幾百年前。陳谷子爛芝麻的破事了。還耿耿于懷作甚?要是早把這些事情放心,現在的你,說不定也要飛升而去了!」
「哼……用不著你來勸我!」羅真人冷哼道︰「飛升之事,哪里有那麼簡單?人間這麼多修道者,能踏入地仙之境的又有幾個?
地仙之中,能最後堪破飛升的,又有幾個?呂純陽人呢?」話雖然這麼說,語氣之中,已經大為松動。
「在浚州大伾山!」張虛白笑道︰「你那位便宜徒弟,做事情顧首不顧尾的。連此地龍脈都不收拾。就直接跑掉了。呂純陽自然是去幫忙收尾!」
「哼。說的好听。不過是借助此地龍脈飛升罷了!」羅真人再次冷哼一聲︰「我去找他去。唉……看來如今這世上,再不是我等老家伙的天下了!你去找那位教主……」
「什麼?」張虛白故意假裝大驚失色的模樣︰「師父你不是搞錯了吧?你都打不過我這個師弟,讓我去對付他。不是讓我去送死?」
羅真人沒好氣的說道︰「少來這一套,讓你去你就去。我看你這位師弟沒有得到我完整的傳承,自己都還不知道要走多少彎路!」
張虛白這才正色說道︰「如此,那我就去了!」
「去吧!」羅真人大袖一揮,喝道︰「當年縱酒長安市,如今落魄在他天涯……」
並不知道背後發生了什麼,文飛一行倉倉皇皇的向著運河而去。直到和大軍匯合,這才心中安穩下來。
大軍連夜進發,轉出運河,開往楊楚運河。文飛這才稍稍頂下心來。雖然一直都知道地仙的恐怖,但是厲害到這個地步,還是太出乎文飛的意料之外了。
現在回想起來,似乎羅真人這老道士沒有真格的洞殺手。要不然的話,當時,飛劍直接穿過護衛,照樣可以把他文大天師來個透心涼……
想到這里,文飛就是一身的冷汗。這可是他一生人之中,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我那師父似乎沒有下殺手!」公孫勝這時候忽然說道。
文飛點點頭,他也感覺到了。恐怕這羅真人並不想殺自己,要不然,很難保證自己活著回到這船上來。
畢竟自己和羅真人還有著境界上的差距,地仙之境,幾乎已經非是人類了。
就連文飛站在這個門檻之上,都會被湯姆埃布爾那些人當成是半神,認為是奇貨可居的最好投機了……
似乎從頭到尾,其實都是文飛自己搶先動手的。而似乎,這羅真人好像從來沒有說過要殺自己……
這其實也怪不得文飛,誰讓羅真人這廝幕後黑手的形象太深了。一听羅真人語氣不對,文飛就忍不住出手了。不過現在想這麼些,其實無異,對于地仙來說,再厲害的傷勢,恢復起來,也不過是簡單之事!
「剛才凶險,還要多靠公孫道兄相助,要不然我們可就回不來了!」文飛說道。
公孫勝道︰「此事因我而起,是我把尚父帶到那地方去的,我自然也要把尚父給帶回來。別的事情休提!」
文飛哈哈大笑︰「公孫道兄爽快,今天勞累一天,道兄且去休息。改日,我等再共謀一醉好了!」
等到公孫勝離去,文飛才抹了一把冷汗,對自己道︰「原來這世上真的是有飛劍,今天真他媽的的危險了!」
他剛剛想要回到現代世界,遇到危險之後,文飛下意識的想要回到現代,彷佛那里就是安全的港灣。
但是忽然,文飛停住了。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神色來。他現在考慮一個問題,話說,他要是從現代時空穿越回來的時候。是落在船上?還是落在水中?要知道,現在船可是正在行駛……
這就是他當時在美洲西海岸的那條走私軍火的貨輪上,為什麼忽然想到刻舟求劍的原因了。
八成是落在水中,文飛定定心,想清楚了,必然是落在水中的……
他穿越,往往都是穿越在什麼地方,回來的時候,依舊是在什麼地方。船只是一個移動物體,而不是地理位置。
經此之事,文飛的心算是徹底的平靜了下來。剛才的後怕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一次,算是讓文飛見識到了這個北宋時空最高端的力量,究竟有多麼的可怕了。
幸好這種人物不多,而且有這麼可怕的力量,又肯插手這凡俗局勢的,據文飛自己所知,也只有兩個。
一個不用說,就是羅真人。而另一個就是胡姥姥了……也不知道羅真人和胡姥姥到底誰厲害!不過,雖然羅真人沒有全力動手,但是在文飛想來,應該還是羅真人更加厲害一些。
想到這里,文飛又轉了念頭。這次平定方臘,文飛估計不難。
任何造反的起義軍,最開始的時候,看起來都是聲勢龐大,裹挾數十百萬百姓,攻佔城郡。但是其實這時候,反倒是造反軍,最為虛弱的時候。
原因在于,現在這些都是泥腿子反軍,根本就是一批拿起武器的農夫,甚至連腿上的泥巴都還沒有洗干淨。
怕的就是大明時候,和陝西的流寇打個十幾年的時間。這麼久的時間,已經足以把一群農民,鍛造成為真正的軍隊……
所以農民起義,只要朝廷應對及時。不管聲勢再大,都是容易平定。
而這明教起事,也是一樣,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是其實,這時候根本就沒有職業的軍隊。要想對付一點不難!
所以文飛對于這一點並沒有太關心過,他擔心的是一些別的事情。比如,這明教被打掉之後,應該如何搶佔信仰的空缺,如何順勢把道教給發展起來。
還有,這軍權的問題。這次出兵看似挺順利的。其實只是打了滿朝文武大臣一個措手不及而已。
實際上,文飛帶兵出來這兩天,已經有很多朝臣上書,認為不妥。有違朝廷制度。
里面說文飛即是道教教主,在東京城就有數十萬的信眾,又有各種神奇寶物。如今再染指軍權的話,那麼文飛只要心生念頭,大宋江山,頃刻之間就要易主雲雲……
讒口鑠金,文飛擔心的是,現在趙佶這貨就算還沒有生出疑心念頭。但是如果說的人多了,怕是趙佶心中就會生出疑心。這就不好辦了!
平心來說,文飛對于當什麼皇帝不感興趣。當皇帝,有他現在做尚父天師好麼?
做皇帝這個職業,遠遠沒有想象之中的風光。若是像趙佶一樣,做個不靠譜的皇帝,輕松倒是輕松了,但是有亡國滅家之憂。
沒見到靖康之恥之後,趙佶這一家老小有多慘麼?成年女兒都被掠走,不是被先奸後殺,就是干脆當了性‘奴。兒子們也是死的差不多……
整個長江以北的百姓,更是淒慘。不知道多少死于女真人的馬蹄之下,無數白骨填于溝壑之中。
可是若是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那還不如拿把刀,殺了文飛痛快。文飛這貨,本來就是一個懶貨。現在做這麼多的事情,完全是趕鴨子上架。
說實在話,文飛對于應付日常瑣事一點不敢興趣。而權力的基石,卻正是建立在這些日常雜事之上的。
文飛嘆口氣,說到底,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心懷大志的家伙。
那些想著享受權力,而又不肯處理瑣碎事務的當權者們。不是被架空,就是培養了一大批奸佞小人,把朝政搞的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