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色的都已經不早了,折騰了這麼久,都已經快到中午。然後又要到大慶殿之中,繼續折騰,可憐包括趙佶在內,一群大臣如此折騰,聰明一些的,隨身都藏著一點吃食,乘著回城途中,偷偷墊下肚子。
可憐文飛沒有經驗,都不知道準備,好在有那楊戩在身邊,神不知鬼不覺的塞給文飛一塊胡餅,感動的文飛差點熱淚盈眶。心里不知道打了幾次注意,就想半路上溜走。無奈他現在是重要人物,只能跟趙佶一起撐到最後。
車架回大慶殿,諸臣上賀章,皇帝賜宴,群臣再拜賦詩。原本其樂融融之際,太子趙恆再次上殿,奏道︰「佛法慈悲,普度眾生,有助教化。惟願皇上,為了天下眾生百姓,善待佛子,則我佛幸甚,百姓幸甚!」
太子是儲君,地位極高。他一開口,整個大殿的文武官員們都靜了下來,
趙佶頓時沉下臉去,今天這般大好日子,雖然極累,但是精神上卻有著一種沉甸甸的滿足感。這是一種宗教信仰式的滿足感。就算是他不可能直接感受到昊天的種種變化。但是卻也有著一種奇怪的力量,充滿全身的感覺,讓他的**雖然十分疲倦,但是眼神灼灼之中,卻是亢奮異常,絲毫感覺不到勞累。
反觀文飛,卻是真的累了。並不是因為折騰了一夜沒有睡覺的關系,而是昊天至大,元氣紛雜。浩瀚無垠。他的精神意志倘漾于其間,這刻就用神過度,疲憊欲死。這時候文飛最應該的就是好好休息。閉關把今天這參看到的一切,慢慢的領悟吸收。能直接觀看到大道以元氣運行的方式運轉變化,對于任何一個修士來說,都是最重要不過的收獲了!
趙佶這時候精神異樣的亢奮,每次寰丘祭天之後,都會有著這樣的表現。這讓趙佶更加認定了,自己祭天之時。得到了天地的崇遇。尤其是這次,他的感覺更是強烈,甚至在文飛感受到昊天那浩大的元氣之海的時候。他似乎也在那麼一瞬間感應到了一種無窮巨大的偉力……
這讓趙佶更加相信,因為文飛是天庭使者,才有這種事情。所以趙恆一說話,趙佶就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來。先看了一眼。文飛只見文飛低垂眼簾。似乎正在閉目養神。趙佶的眼光落在趙恆身上,就隱隱帶著一絲厭煩了︰「恆兒,退下。今天是大喜日子,不要掃興才好!」
這時候忽然有資政殿大學士,中書侍郎張商英站了起來,道︰「陛下,我大宋一向禮佛甚恭,自從太祖太宗以來。都善待僧人,禮敬佛祖。這才能有了我大宋如今國富民安……」
這個張商英是出名的佛教護法。最是崇佛不過。他站出來,沒一個人會感到奇怪。只是那滿座百官,卻沒有一個人注意他,都拿眼去看文飛。
只見這位尚父眼楮似閉非閉,好像在打盹一般,對太子趙恆,和張商英的話充耳不聞。要知道,所謂的中書侍郎可不是一般的官員,乃是副相。非比尋常,但是文飛依舊是這麼一副樣子,倒讓人更覺得高深莫測起來。
卻不知道這時候的文飛注意力根本就沒有在這大殿之上,回憶起當時在寰丘祭天的時候發生的事情,文飛心中隱隱約約的感覺到不安。尤其是玉佩發生的變化,更是如此。
要知道玉佩可以算是文飛最重要的東西了,可是現在居然發生了這麼古怪不可捉模的變化,這就更讓他心中忐忑了。
當時,寰丘祭天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不安的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甚至用了圓光術,在身前的酒杯之中化為圓鏡來觀察自己身上的氣機變化。
這讓他差點失聲叫了出來,臉色劇變。原本只要在北宋時空,他的身上就有著兩股氣機,化為慶雲華蓋,將他罩在其間。但是這個時候,用圓光術來看。他身上的香火願力所化的華蓋還在,但是那氣運卻就消失了。
文飛穩穩心神,想道難道我身上的氣運也被這玉佩給吞了個干淨?道袍寬大,伸手進衣服暗袋里,把玩著玉佩,卻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似乎玉佩上面的花紋變的不一樣了,好像繁復了許多……
這玉佩不知道被文飛把玩多少次了,早已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玉佩上面雕刻的極其簡單,無非就是一個「s」形的陰陽魚而已。但是現在花紋似乎又有了變化。讓文飛很不安,恨不得馬上結束宴會,找到一個無人的所在,拿出玉佩來好好觀察!
趙佶見文飛不說話,心道這是尚父給我面子,不欲在這等大好日子,鬧出什麼不愉快來。心中漸漸升起了惱火,就覺著在尚父面前丟了面子,身為皇帝,連自己的兒子和手下的臣子都管不好。
趙佶臉色一陰,喝道︰「有什麼大事,非要在這時候說!」
張商英躬身行禮,道︰「請陛下開恩,放過道堅兩個僧人。人生唯一死而已,有何必將他們刺面,游街,這般折辱!」
趙佶更惱火,卻不看張商英,只是望著趙恆道︰「恆兒,這是你的主意嗎?你倒是學佛學的好啊,說不定什麼時候連佛祖割肉喂鷹都學會了,以德報怨啊!我看你這太子也不用當了,干脆和釋迦一般,出家為僧算了!」
趙佶這話說的和顏細語听了這話,趙恆的臉色變的雪白,剛才那些抱著看熱鬧心思的群臣們,臉色也都變了。這可是動搖國本的大事。
趙恆趕緊搖手道︰「兒臣可沒有想過為那些和尚說情,這些和尚屬于勾結西夏,犯上作亂。罪不可赦,兒臣請行大闢!」
大闢就是斬首,死刑。看不出這趙恆為人懦弱,但是被逼急了,居然也這麼狠。
听了這話趙佶甚是滿意,對張商英道︰「如此,你就是要包庇這些亂臣賊子了!」
張商英頓時汗如雨下,不肯回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