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飛心道︰童貫那廝雖然是個沒卵子的太監,不過倒也頗為能干。這麼快就把解池內部整理的有條不紊了。只是除了這些鹽工之外,並沒有看到童貫等人在哪里。就吩咐下去,把解池之中管事的給帶幾個過來!
那些人,看見文飛一行人不是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就是坐在那華麗的不像樣子的馬車之上,尤其是帶來了這麼多的隨從衛兵。自然知道來了貴人,個個唯唯諾諾的不敢說話。
「你們誰是管事的?站出來說話!」劉大聲喝問。
就有一個漢子站了出來,賠笑道︰「不知道哪里來的貴人?小的是鹽池之中的小吏,叫做李政的就算!貴人有事只管吩咐。」
文飛就問︰「昨天不是有一位童大使帶著人馬來到解池了麼?」
那小吏剛剛要回答,卻見那些維持秩序的禁軍之中有人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小的某某,拜見尚父!」說著毫不客氣的把這小吏擠到一邊去。
「童大使人呢?」文飛問道。
那根本沒有讓文飛記住名字的禁軍軍官,恭恭敬敬地道︰「童大使查看過解池之後,就又去了池神廟!」
文飛揮揮手,讓這貨退下,嘴里不客氣的道︰「當真是廢物,跑了幾步路就喘成這個德性,還用當什麼兵?」
那軍官頓時鬧了一個大紅臉,訕訕退下。如果他和文飛一般也是穿越來的話,說不定還要大肆叫屈。你不見人家大清國的八旗兵連發餉的時候。連米袋子都提不動,還要掏錢雇人來背回家去。相比起來,俺真的已經好多了!
「你們誰知道解池情況的。說來听听!」文飛問道。
一個二十郎當的漢子站了出來,粗聲粗氣的道︰「有什麼好說的?天旱成這個鬼樣子?哪里能出鹽?現在連水喝的都沒有,咱們渴都要渴死了!再過一些日子,那可就要斷頓了,連飯都沒得吃!」
文飛不動聲色,道︰「是嗎?」
「是啊,這位官人。如今不僅大旱。而且那鹽池之中也出了古怪,請來道士和尚看了,說是受命蚩尤血出。要鬧蛟龍……這天旱成如此德性,要是走蛟還是好了,起碼還能下雨。這般我等都要渴死了!」那李政趕緊賠笑說道。
文飛自然沒有翻臉,他這人脾氣雖然不好。又小心眼的很。但是對于那些下層之人的容忍度卻要高的不少。和關羽那廝有些相似,叫做凌上不傲下。只是道︰「如此,帶我去看看!」
那李政知道鹽池這幾日要來大人物,所有的官員都去迎接去了。昨天童貫帶著大隊人馬過來,把鹽場的所有鹽丁全都抓了起來。據說那解州上下的大小官員一個也沒逃過,也都被抓,李政正是心中忐忑的很,不知道會怎麼樣對待他們這些殘余的小吏。
看文飛一行。倒是有大人物的架勢,他既然知道解鹽使司的大小官員。連同解州的大小官員,全都被一股腦的抓了起來。自然越發的心髒驚慌,對帶文飛自然也就加倍的諂媚。
很小意的帶著文飛等人一路先去了解池,就見那所謂的鹽池已經干涸了大半,剩下的池水可憐之極,估計都沒不過腳背。原本是那種如同海水一般有著一種如同琉璃一般美麗的藍色,但是現在其中卻有著大片大片的如同血一般的紅色暈染其中,讓人見了,都還以為這池水之中都是血。
「這太邪門了!」那漢子兀自道︰「我家三代都在這鹽池討飯吃,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肯定是鬧邪門了。」
文飛笑道︰「難道你們這里就沒有請法師過來看過?」
文飛自然穿著那一身紫色道袍,雍容華貴,皇家大內的高手匠人親自裁剪而出。那漢子眼楮一亮,笑道︰「前一段時間,就請過五台山的那些和尚,在鹽池里連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陸道場。結果屁用也沒有,反而這池子里面冒紅色了,曬出來的鹽都是紅色,滲人的慌。你這位道長不是也來做法事的吧?」
文飛想起開始時候童貫說的話來。難道真的是五台山的那些和尚搞鬼?
正在沉吟,劉已經驕傲的大聲宣布道︰「那是自然,這是官家親封的護國天師。比那五台山的和尚,厲害一百倍。不久前還在東京城和五台山的和尚們斗法,燒都燒死了好幾個!」
一群人听到文飛居然是這麼大的來頭,頓時慌里慌張的跪了下去,亂七八糟的向文飛行禮。
文飛卻沒有在意,只是在想那五台山是當時最大的佛門勝地,所謂太宗至仁宗,三代聖主,眷想靈峰,流光五頂,天書玉札,凡三百八十軸,恢隆佛化,照耀林藪.清涼之興,于時為盛。
那個神棍宋真宗,打了檀淵之盟這場夾生飯一般的窩囊仗,深覺沒面子,就搞出什麼天書封禪的把戲來。不僅崇道而且佞佛,幾代皇帝大修五台山,愣是把這一座山,修成了人間佛國。
一直到北宋末年,金朝興起。這五台山和金朝接壤,剛好處在邊境上。被大肆搶掠,再加上沒有了香客來源,寺宇十殘**,僧眾乞丐,散之四方。直到後來直接被並入了金國的治下……
當然了,這時候五台山還沒有遭此劫難,雖然比不上真宗時候極盛之世,但是也還沒有衰敗下去。不論佛門顯教密教都在五台山上有寺廟,可以算得上天下第一叢林。
五台山的勢力既然這麼大的話,要是真的是他們搗鬼,這事情可就真不好辦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小吏打扮的人,匆匆忙忙的趕了過來,道︰「各位官人可是從東京城來的護國天師一行麼?小的是鹽池的吏員,奉那。走馬承受公事,內客省使童大官之命,請護國天師前去池神廟,有要事相商!」
文飛听了點點頭,給了這些惶惶不安的小吏們一個笑臉,笑道︰「雖然這解州還有鹽池上下大小官員都被抓了起來。但是你們也不需如此慌張,這些事情和你們這些人沒有關系。如今這鹽池的官員被抓了個干淨,正需要能干肯干的人頂上來……你們明白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