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文飛听到這里,腦海之中就只剩下兩個大字了——鼠疫。想到這兩個字,文飛的臉色就變得是相當的難看,黑死病好像就是一種鼠疫啊!
這種問題自然不是一下子能解決的,王厚作為地主,請文飛一行人進城。就見到幾乎家家門前掛著白幡戴孝,一路到處听到壓抑的哭聲。
街道上一個行人都沒有,完全戒嚴了。不時可見兵丁衙役,拉著大車,到處撒著生石灰消毒。
一行人神情壓抑,文飛也沒有去赴宴,甚至連本地的水都沒敢亂喝一口。他身邊高手如雲,這十幾個紫袍道士,都是各派高手,跟從他身邊听令的。就算是得了瘟疫,肯定也會被這些人解救。只是堂堂護國天師,道教教主得了瘟疫,這也就太無厘頭了。傳出去,文飛可就聲名喪盡了。
一路進了王厚安排好的天師行轅之中,關起門來,就都是自家人了。文飛直接問那些道士︰「各位,情況看到了,各位有什麼辦法沒有?」
十幾個紫袍道士,都是修煉法術的高手。這時候就有笪淨之出面道︰「教主,不管這是什麼瘟疫,我們都可以用符水救治。只是我看這些事情,怕是沒有這麼簡單……」
「什麼意思?」文飛先是一喜,再接著問道。
「我看這瘟疫相當蹊蹺,」笪淨之道︰「說不定是有人使壞!」
又有一個道士,卻也是茅山道士。笪淨之的師弟,方大成道︰「符水之法,雖然能救命。但是太過傷人元氣!我等道士還好說,有煉補采氣之法,可是普通之人,就算得了符水救命,怕是也要折了壽數!」
文飛初次進京的時候,被人攔住,救下的婦人。如今已經死了。卻是當時雖然被當場救好,但是卻是激發其自身的元氣,雖然治好了肺癆。但是卻已經沒剩下多少壽命了!
其實在中醫里都認為,藥並不能治好病。藥物只能起到扶正祛邪的作用,扶持人體正氣,靠人體本身之正氣。驅除體內病氣。幾乎符治病也是這般。不過畢竟符比藥物霸道太多。這般救人,太傷元氣。所以越到後世,所傳用符治病的事情就越少。
文飛端坐在最上首,身為道門中人,總不好都坐在椅子上,肯定是一溜兒蒲團發了下去。好在這些道士都是打坐習慣的,坐上再久,也沒有問題。
房間安靜的可怕。文飛想想,自己還得是回現代去想想辦法。
就道︰「到底有沒有人搞鬼。這些事情現在也說不清楚。大家旅途勞累,先下去歇息吧。」
道士們領了法旨,躬身退下。文飛閉緊了門戶,消失在這北宋的時空之中。
如今玉佩已經做到了和兩個時空之間的同步,原本相隔日夜,就好像美洲和亞洲一樣。但是現在白日穿越,自然在白日,晚上穿越,到了另一個時空,還是夜晚。
文飛回憶著,這個變化似乎是在當時那馬車廠的時候才發現的。安步當車的走在車水馬龍,霓虹升起的街道上,甚至已經有了一點不適應的感覺。好像自己本來就是北宋之人,偶然穿越來到現代。看來,自己對北宋時空的歸屬感也越來越強了。
他現在的法力漸高,雖然放在北宋時空,高手如雲的地方算不得什麼。但是要放在如今這道法凋零之世,卻已經是一位難得的大高手了。
只是他如今走在的並不是自己出身的那個城市,卻是相隔數千里,號稱東方明珠的另外一顆城市之中。
這是一個海景房,雖然比不得那些半山別墅。但是面積也達到了兩三百個平方米,一溜陽台正對著大海。不遠處就有一個海濱浴場。就好像很多年前的那句詩,門朝大海,春暖花開……
雖然在這里,他不再是護國天師,但是在這里身為有錢人。照樣能讓無數人替他折腰,辦事!
手機那些東西,在古代一直很少用了,自然也不會像以前那般,隨時找人給自己手搖發電。
文飛翻出手機來充電,自己打開電腦上網。這些日子,文飛已經很少回現代來了,登上一看,自己的那個群里圖標居然都暗著,發了一條信息也都沒人回應。讓文飛頗為覺得稀奇,以前這群里總有人在,哪怕是夜里兩三天,總有閑的蛋疼的人在守群。
撥通王富貴的電話,那王富貴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老板。文飛听到對面傳來一片男男女女的呼喝之聲,看起來這廝肯定是在酒吧一類的地方。
文飛也懶得管他,直截了當的道︰「幫我聯系一個傳染病的醫生,讓他每天來見我!」
王富貴大聲道︰「沒問題,老板,上次你救的那個王生,可不就是什麼醫生麼?」
文飛一詫異,這才想了起來。這個明珠市和內地不同,道法是相當盛行,甚至還有不少道人都上了電視台的節目,給觀眾們講解道法。深夜時候,換台,總能看到某某大師在講如何抓鬼,驅邪之類的學問。
所以文飛為了在本地站住腳,當時也就露了幾手道法。雖然文飛的道法在北宋時候,也就是徒孫輩的,但是在這時空,卻已經相當不錯了。很快就憑著這麼一手本事,成為很多成功人士的座上賓。
也就是因為有了這些關系,任樂晨開的公司在本地才站穩了腳步,開始慢慢的發展了起來。
文飛記得自己幫人遷墳抓鬼看風水過幾次,只是實在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幫過一個叫王生的醫生了。畢竟他的精力幾乎都在北宋,很少用到現代來。
第二日,一大早。他的房子大門就被人敲響,那位王生就來了,一見之下文飛只是稍稍有點印象。那位王生卻就不一樣了,十分熱情的握住文飛的手道︰「文大師好久不見了,上次多謝你救命。要不然我就慘了,說不定現在已經去下面賣咸鴨蛋去了……」
這回文飛終于想了起來,這個家伙好像上次手術失誤,害死了人。結果身上天天背著一個怨魂,若不是文飛搭救,說不定還真被怨魂害死。想到這里,文飛心中就有些打鼓,這家伙的醫術到底怎麼樣?
其實這幾乎都是文飛多慮了,這個王生混的相當不錯,在這地方,醫生律師這些雖然都是體面的職業,但是能混跡上流社會的,自然都是有本事的。
請了王生坐下,把事情一說。王生就犯難了︰「這個文大師,我們這地方很少會有這種鼠疫出現。對于這種病,我也不太了解。我是外科醫生……」
文飛稍稍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是早已經料想到的。就笑道︰「難道王生就沒有認識的治療傳染病的專家麼?」
王生想了想,還是道︰「這種病,大陸那邊應該有辦法。畢竟那邊還有很多貧困鄉村麼。是了,我倒是認識一個,等下我請他過來!」
文飛這才滿意點頭,以前遇到牛馬疫病,他還能想辦法,用錢砸獸醫,可是這鼠疫卻就比較麻煩了。他又不是醫生,也不懂其中的道道,到哪里找人都不方便。還是別人幫忙找,要簡單的多。
听王生介紹了一下那人的情況,文飛頓時覺著自己撿到寶了。他介紹的那人叫洛成語,雖然是一介女流之輩,但是履歷能叫任何一個男人汗顏。居然去非洲當過志願者,也曾經跑到中東去當過戰地醫生。听到這里,都讓文飛感到汗顏,這女人得多強悍啊!
但是中午見到洛成語本人的時候,文飛就真的差點吃了一驚。這個洛成語不僅年紀看起來不怎麼大,恐怕最多只有二十七八歲,而不是文飛最開始想象的那種三四十歲。而且還是一個美女,身高腿長,穿著牛仔褲都可以想見那雙腿是如何的彈力驚人。一身皮膚都是健康的小麥色。
三人中午找了一家高檔的西餐廳,文飛現在不差錢。只是出身土鱉,吃不慣這西餐而已。最主要的是用不好刀叉,自己早有準備,往道袍了塞了一雙筷子。
見到新認識的洛成語和王生兩個都目瞪口呆的盯著他,文飛不好意思的一笑︰「我是道士,沒吃過西餐……」
這個借口蠻好用,洛成語笑道︰「道士也能吃肉麼?我還以為……對不起,都和和尚一樣……不好意思……」
文飛笑道︰「沒關系,道教之中沒有規定吃素的。那些吃素的肯定是假道士。」一句話就把人整個全真教給甩到了假道士的行列去了。
「听王生說,你遇到了鼠疫,現在資訊這麼發達。難道大陸哪里發生大規模鼠疫沒有報道出來麼?」洛成語好奇的問。
文飛干咳一聲,好在這個問題,他早也想過了,道︰「西部山區,規模也不大!你知道我是個道士,到處雲游傳教……」覺著道士這個身份當真是絕佳的擋箭牌了,什麼都可以往道士身上扯。
王生接了一句︰「我還以為你是老板……你不是開了那麼一家大公司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