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寒與鄧飛正說著,樓下傳來兩聲剎車聲,不一會兒,莫明和張武跑了上來。原來嚴青听莫明說了發生的怪事,擔心會在這關鍵時刻節外生枝,讓莫明和張文把他們全部帶到公司,現在也該暴露自己的實力了。
張文上到三樓,對著倒在地上的鐵門看了許久,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明把所有門都敲開,催促大家快走。大家丟下了所有的物品,慌慌張張下了樓。林憶寒在心里暗道︰「好險!」
等面包車駛了一陣,林憶寒對開車的莫明道︰「大哥,小凡不見了。」
莫明一怔,一腳踩下剎車,車廂內亂成一團。停住車,莫明回過頭驚恐地問道︰「哪里去了?什麼時候不見的?」
大家這才注意到不見了小凡,因為大家都待在自己房間,並不清楚其他房間的事。鄧飛是同一間房子住的,被林憶寒事先恐嚇了一下,哪里還敢亂說,看大家看著他,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
林憶寒也道︰「我也不知道。」
莫明不知道小凡的失蹤跟花生被打有什麼聯系,只覺得事情越來越復雜,罵了一句,重新開著車走了。
兩輛面包車駛進一間大院,院子里有一幢三層的水泥樓。水泥樓很大,像是一間廠房,看結構更像是一座廟,可是大門口掛著的牌子卻寫著「惠州市樹榮有限公司」。
嚴樹榮開了一間公司,明面上主要經營娛樂場所和發展種養殖業,暗地里還販賣毒品和收保護費。這里就是公司的辦公樓,也是龍幫的老窩,他們在外面稱公司,內部叫堂口。
辦公樓里有許多工作人員,負責經營公司合法生意,負責接待和勤雜。這些人不是幫會的人,都是通過正規的渠道聘用來的。他們都在一樓,二樓和三樓是絕對禁止他們上去的。
林憶寒一大幫人跟著莫明和張文上了二樓,看到守在二樓樓梯口的兩人非常面熟,再看時,猛然記起是跟著盧山的曾憲剛和田貴元。四年沒有見他們兩個,也已經變成了兩個大人了,難怪一下子沒認出來。
林憶寒對當年被盧山欺負的事還記得清清楚楚,他體內的勁氣也為了找盧山報仇才辛辛苦苦練出來的,見曾憲剛和田貴元在這里,第一個念頭就是找到盧山,跟這三個人好好了結一下當年的恩怨。
外面發生的許多事,學校里都是不知道的。林憶寒不知道盧山做了嚴青的替死鬼,這時候還關在牢房里。曾憲剛和田貴元兩個人也因為失去了盧山和嚴青兩座靠山,在龍幫的地位越來越低,最後淪落到在這里守了兩年大門。
他們兩個人顯然並沒有認出混在人堆里的林憶寒,卻認得莫明,恭恭敬敬拉開校」的張武六個大哥。他在二樓給手下的大哥各準備了一個辦公室,讓他們單獨使用。
莫明指著周圍一排房間,對著跟著身後的眾人道︰「你們的大哥都在這里,自己去找,你們的大哥會安排你們。」
張文帶著楊波三人進了一間辦公室,林憶寒和鄧飛自然跟著莫明進了另一間。辦公室里有四人在打撲克,正是昨天晚上分給莫明的四個人。那四個人見莫明進來,忙推開撲克站起來齊聲道︰「大哥!」
林憶寒看那四個人,認得其中一個黃頭發的是張東水。林憶寒看他張口叫大哥時,嘴里已經沒有缺牙了,看來已經補好了。
當初林憶寒剛到「流浪學校」,張東水跟隨韓天和莫明去馴服林憶寒,反被林憶寒打了兩次,便伺機瘋狂報復林憶寒。等林憶寒出來打倒胖子後,他的地位又被林憶寒取代,在學校處處受到壓制。後來嚴豪追殺林憶寒,他和謝當積極幫忙,結果偷雞不成反蝕了把米,被林憶寒一拳打落了三個牙齒,一直懷恨在心。
張東水出來兩年多,論膽量論見識都已經不是在「流浪學校」的那個張東水了,他沒想到會在這里再見到林憶寒,四年前三顆牙齒的仇他可一直記在心里,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冷冷地盯著林憶寒,幾乎就要沖上來。
林憶寒感覺到張東水的敵意,毫不放在心上,他沒想過在龍幫會跟誰成為朋友,要是張東水來惹他,他不介意讓張東水再掉幾個牙齒。
莫明坐在一張辦公台後面,道︰「你們自己認識一下,以後跟著我做事,都放機靈一點。」敢情六個人都是莫明的馬仔
六個人相互認識了一下,林憶寒不認識的三個人分別叫許文彪、陸建軍、聶東亮,年齡都二十三四歲左右。大家都想給別人一個冷酷的印象,坐在沙發上凶狠著表情不說話。連膽小怕事的鄧飛也裝得凶神惡煞一般,林憶寒幾乎就要笑出來。
正僵持著,推門進來一個人,莫明恭敬地叫是一聲︰「關叔!」關智東丟下一個袋子就走了。莫明看了看袋子里的東西,道︰「听好了,以後每天八點,都要來這里報到,這叫上班。
你們工資可比一般打工仔高多了,都快比得上白領了。你說你們什麼文化水平,小學都沒畢業,能領白領的工資。這是我們的老大青哥給的,誰要是不听話,不用青哥出手,我第一個就不放過他。」
嚴青剛奪回收保護費的權利,在肖家兵的別墅里搜出三百多萬,為了穩住局面,承諾給大家發高工資。這龍幫跟企業是差不多的,需要人做事,同樣需要發工資。
莫明從袋子里拿出六個尋呼機,給每人一個,厲聲道︰「不準關機,不論白天黑夜,隨叫隨到。」
又從一疊錢里抽出二十張,林憶寒和鄧飛各給了十張,道︰「這一千塊錢是預支的工資,好好打扮一下,我們是黑社會,別像個土包子,你們這樣出去怎麼混?」
兩人看著身上的學生裝,跟另外四個人一比,確實是個土包子。林憶寒沒想到龍幫對他們還挺不錯的,漸漸把心放下,就只擔心晚上還會限制他們的z y u,問道︰「大哥,我們住哪里?」
莫明道︰「我們龍幫有一些房子,住了很多兄弟,你們可以住那里。要是有錢,你們也可以自己去租。」
鄧飛當即道︰「我現在可沒錢,還是跟著兄弟們住,人多熱鬧。」林憶寒大把錢,要的是z y u,道︰「我自己去租好了。」
在六個人中,莫明跟林憶寒關系最好,有心照顧他,道︰「一汗,我知道這里附近有個地方不錯,上班也近,要不要介紹給你?」
林憶寒笑著道︰「謝了,你知道的地方都是高檔的地方,我可住不起,我還是自己找個狗窩行了,找不到我就跟著鄧飛。」
自從嚴青回來後,莫明手頭漸漸寬裕起來,心里早飄飄然,被林憶寒在馬上輕輕一拍,無比的受用,道︰「隨便你,有需要隨時找我。」
林憶寒道︰「行,什麼我都得靠大哥照顧。」
張東水見林憶寒跟莫明說笑,暗道︰「想不到他跟大哥這麼好,要整他也有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