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寒冷冷一笑,對著逃開的眾人道︰「剛才來了的人都過來。」語氣霸道,不容抗拒。
剛剛逃開的人心中忐忑,磨磨蹭蹭都走到刀疤的身後。林憶寒心中雄起,大喝一聲︰「都跪下。」
眾人嚇一跳,他們都比林憶寒要大,有些人的年齡甚至比他的父親還大,要對林憶寒跪下,卻是放不下這個面子,個個左顧右盼,觀察其他人的反應。
林憶寒見十幾個人扭扭捏捏婆婆媽媽,再喝一聲︰「跪不跪?」
一個才十**歲的年輕人看刀疤都已經跪在地上,他被林憶寒打掉了三個牙齒,心里已經對林憶寒萬分忌憚,林憶寒再喝一聲後,心里再也頂不住,雙腿一軟。「咚」的一聲,也跪在了地上。
一看有人先跪下,其他人也陸陸續續跟著跪下,有幾個特別硬氣的人,看著身邊的人都跪下來,也極不情願地緩緩跪下。其他沒有參與的人依舊坐在床上,目瞪口呆看著一群二三十歲的人跪在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面前。恐怕這輩子再沒有見過比這更滑稽的一幕了。
兩個獄j ng離開後,在遠處站了一會兒,仔細听著監倉里傳來的聲音。他們慫恿犯人之間打斗時都這樣,不能當面看著,否則追究起來不好交代。躲在遠處听就是最好的辦法,有什麼事可以推托說︰沒有看見,不知道。
只過了一陣,監倉里就傳來打斗的聲音,兩人以為刀疤正在修理林憶寒,贊了刀疤一句,滿意地走了。兩人卻不知道監倉里是林憶寒在蹂躪刀疤等人。
第二天早飯過後,林憶寒昨晚一人單挑刀疤幫的事跡就傳遍了整個拘留所。他們沒有見過這樣身手的人,說的時候難免添油加醋。听的人只以為是在听故事,見到處都在傳誦這件事,才知道十有**是真的。
在監牢里生活是乏味的,就算是有人抓到一只鳥,半天時間就會傳遍整個牢房。突然發生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事情,知道的人都爭先恐後傳播,經過充滿智慧的勞動人民的加工和豐富,昨晚林憶寒單挑刀疤幫的事已經有了好多個版本了。
林憶寒說的那句話,「我不管這里以前誰是老大,今天以後,這里的老大就是我」,在牢房里像風一樣吹遍了整個大地。在這里,沒有一個人知道林憶寒的名字,人人嘴里的英雄都是一個年輕人。這是故事唯一不足的地方。
上午放風的時候,剛出來c o場上,大家經過相互指認,都指向了懶洋洋靠在牆壁上的林憶寒。林憶寒不能制止大家,干脆置之不理,當沒有這回事,你指你的,我做我的事。
人群里一個人順著大家的手指望去,想看看傳說中的英雄究竟長什麼樣,一看嚇一跳,驚疑地道︰「一汗?」問旁邊的人︰「你說單挑刀疤幫的人就是他?」
旁邊的人道︰「是呀,你沒看所有人都看著他嗎?喂,你是不是認識他?」
那人已經向林憶寒跑了過去,叫道︰「一汗。」
林憶寒正閉目養神,思考著自己的事情究竟有多嚴重,要是關個十天八天的,問題倒不是很大,如果關個兩三個月可就麻煩了。
他四十萬的存折放在出租房里,昨天他已經交了一個月房租給房東,要是超過租期,房東肯定要把房子再出租,這樣存折豈不是要被別人拿了,那可是一大筆錢呀。
還有,小凡只剩下兩千塊在身上,萬一錢用沒了,豈不是要餓死她?還有,王秋偉如果出來,萬一也像我一樣,只兩三天就被抓進牢房,可怎麼辦?……
心里想起種種事情,又毫無辦法,想起這一切都是被張東水陷害引起的,恨得咬牙切齒,巴不得一拳打死他。正緊握著拳頭,突然听到有人叫「一汗」,嚇了一跳,睜開眼楮,卻看見許文彪向他走來。
林憶寒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許文彪,昨天林憶寒到龍幫堂口時就沒有見到他,原來他也進來了。雖然說兩人才認識幾天,根本沒有什麼交情,但是在這里相見,卻仿佛多年的老朋友一般。林憶寒驚喜地道︰「許文彪,你怎麼也在這里?」
許文彪知道了林憶寒的事跡,雖然他看來看去也不看不出林憶寒有這種能力,但是心里還是不敢輕視,一改之前對林憶寒冷漠的態度,笑著道︰「昨天去賭錢,一不小心被抓了進來。你呢,怎麼也進來了?」
林憶寒又想起被張東水陷害的事,憤憤地道︰「跟著張東水那狗雜種去敲詐,哪里知道被他陷害,就被抓進來了。」
許文彪知道在龍幫里敲詐勒索算是很小的事,根本不至于要關到羈押監倉里,最多跟他一樣在拘留倉里關幾天,驚疑地問道︰「你去哪里敲詐勒索了?」
林憶寒想了想,他記憶力好,在進那商店前曾經看了一眼門上的招牌,道︰「什麼偉康電子連鎖店……」
許文彪當然知道偉康電子連鎖店的後台,他們也要私自收一些商店的保護費,從來沒有人敢去惹偉康電子連鎖店,恍然道︰「難怪,偉康電子連鎖店你也敢去惹?」
林憶寒並不知道獨獨偉康電子連鎖店不能惹,還以為只要敲詐商店都會一樣的結果,听許文彪一句,似乎自己還有許多不知道的內情,問道︰「為什麼偉康電子連鎖店不能惹?」
許文彪道︰「偉康電子連鎖店的老板是惠州市個公安局刑j ng隊的副隊長童書偉,你可以敲詐其他商店,唯獨不能敲詐他。你怎麼誰都不惹,偏偏就惹童書偉,難怪你會抓進來。」
林憶寒一听,心里涼了一半,想起在j ng察局的種種,是有一個人被稱做童隊長,漸漸理解了所受到的一切特殊待遇。越發感到張東水心機的y n沉,用心的險惡。把前天的事說了一遍,問道︰「不知道有沒有辦法讓我出去?」
許文彪知道林憶寒既然能打,以後在龍幫肯定地位超然,有心巴結,熱心地道︰「我明天就可以出去,出去後我找青哥想想辦法,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林憶寒听後心里定了一些。
過了一天,許文彪解除了拘留。他這種人進拘留所就像住賓館一樣,大搖大擺出來大門。身上的錢早被繳了,在拘留所前商店里騙打了一個電話,很快陸建軍開著摩托車接他走了,也不還錢給商店的老板,老板站在大路上罵。
兩人很快到了龍幫堂口,回到辦公室。莫明也在這里,見許文彪回來,他不知道許文彪剛從拘留所出來,張口就罵。
他們這一組去發通知,第一天張東水爆胎,耽誤了一個小時。發了幾家後林憶寒偷走,剩下張東水和許文彪,兩人只發了兩家也散了。第二天許文彪去賭錢,根本就沒去。張東水也只發了幾家就引林憶寒上當。然後林憶寒和許文彪兩個人都進了拘留所,任務到現在還沒有完成。
許文彪等莫明罵完,道︰「莫大哥,我有件事跟你說。」
莫明罵完氣消了一點,道︰「有屁快放,放完去找張東水,把你們的通知發完。」
許文彪道︰「我前天因為賭錢被拘留,在拘留所見到了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