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寒和頭皮突然被一群人圍住,林憶寒也算見過了風浪,並不慌亂。看七個人個個黃毛豎眉,絕非善類,卻沒有一個是他認識的。他近來實力大增,看這些混混是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因此並不急于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
頭皮似乎認識這些人,略有些慌亂,放燕燕在地上,對著其中一個人道︰「崔道成,你想怎麼樣?」
對方走出一人,二十三四歲,腦後扎著一把黃s 的頭發,顯然就是崔道成,冷冷地道︰「我想怎麼樣?燕燕是我的女朋友,你說在這里等著我,還問我想怎麼樣?」
頭皮茫然反問︰「我叫你來的?」
崔道成拿出一根鋼水管,拍打著手掌,道︰「怎麼?怕了,你保證以後不再跟燕燕來往,今晚我就放過你。」其他六個人也拿出一根鋼水管,竟然是早有準備,要來打架的。
林憶寒回想起第一個自稱是燕燕男朋友的男人的聲音,正是這崔道成,第二個才是頭皮,兩個人都稱是燕燕的男朋友。林憶寒似乎听出一點端倪,有心要幫頭皮,道︰「打電話的人是我,是我叫你來的。燕燕喝醉了酒,說等她男朋友來接她,我也不知道她男朋友是誰,你說是她的男朋友,我就叫你來,既然叫錯了,你們就回去咯。」
眾人看向林憶寒,崔道成見林憶寒斯斯文文,心理先有了優勢,道︰「回去?你叫我來我就來,叫我回去就回去,當我們黑沙幫是什麼?」
林憶寒並沒有听過黑沙幫,對這些幫派也不感興趣,道︰「不知道你想怎麼樣?」
崔道成以為林憶寒是燕燕的酒客,道︰「你說燕燕喝醉了酒,這麼說頭皮也是你叫來的咯?」
林憶寒點點頭,道︰「沒錯,是我叫來的。」
崔道成道︰「燕燕是我女朋友,你這樣是在破壞我的幸福,知道嗎?你說你該不該死?」
林憶寒怒道︰「燕燕是頭皮的女朋友,什麼時候又變成你的女朋友了?就算是我叫頭皮過來的,我怎麼就該死了?」
一人道︰「老大,別跟他?嗦,打斷他們的腿。」
頭皮惶恐,道︰「你敢動手,我們龍幫也不是好惹的。」
那人笑道︰「龍幫在我們黑沙幫眼里就是一坨屎,當初要不是我們黑沙幫,你們龍幫早over了。」
黑s 幫的侯偉杰當初確實帶人幫了嚴青的忙,事後嚴青履行當初的承諾,讓侯偉杰在那九間夜總會賣毒品,卻禁止侯偉杰在其他的夜總會賣。等鄭軍讓出毒品生意的控制權後,嚴青在侯偉杰賣毒品的九間夜總會又采取了種種措施,使黑沙幫的毒品生意在惠州舉步維艱。因此兩幫的關系越來越緊張,手下的人時不時會發生沖突。崔道成等人就是在惠州賣毒品的黑沙幫。
林憶寒剛剛遇到頭皮,還沒來得及問王秋偉的下落,崔道成這幫人就圍著他們嘰嘰喳喳,好不煩人,不耐煩地道︰「要打便打,不打快滾,別在老子面前廢話。」
他這話無疑就是一顆炸彈,平常人听了都要生出氣來,何況這些x ng情暴躁的黑社會。崔道成惱羞成怒,揚起鋼水管就向林憶寒的腦袋砸下,毫不考慮是否會出人命。
以前打架時,只要對手有武器,林憶寒一般都只能逃跑,然後在追逐中襲擊落單的對手,才能確保自己不受傷。他練《金剛大力決》後,體內的勁氣比以前多了大約三分之一,身體經過高濃度勁氣的淬煉,各種能力又提高了一大截。
頭腦反應速度比以前快了三分之一,此時看崔道成砸下的鋼水管,就像平常人看電影的慢鏡頭。林憶寒動作也快了,有信心不用逃跑也能在對方圍攻下確保無恙。
頭皮看崔道成一言不發就動手,用鋼水管往林憶寒頭上砸,忙喊︰「老大,小心。」
林憶寒看崔道成的鋼水管慢慢砸來,左手一把抓住,右手簡單一計直拳,對著崔道成的臉面。常說打人別打臉,打臉是最侮辱人的,換一個角度說,卻也是最解恨的。林憶寒對打人的臉是情有獨鐘,往往還要讓對手掉幾個牙齒。
「砰」
崔道成面門中拳,右手放開鋼水管,踉踉蹌蹌後退了四五步方才站住身體,嘴巴疼痛難忍,滿口血腥味,往地上一吐,吐出一大口血來。他暴跳如雷,咆哮道︰「打死他」
頭皮听崔道成的聲音怪怪的,崔道成也感覺到說話漏風,用舌頭一舌忝,發現前面的的牙齒全沒了,徹底歇斯底里。
其他六個人怔了半響,听到崔道成的命令紛紛動手,有四個來打林憶寒,另外兩人去打頭皮。林憶寒把搶到崔道成的鋼水管塞給頭皮,同時避過掃來的一根鋼水管。
頭皮拿著鋼水管,又有林憶寒在身邊,心里稍定,不再退後,跟那兩個人對毆起來。三人互有損傷,都咿咿呀呀亂叫亂打。
與頭皮手忙腳亂相比,林憶寒雖然對付四個人,卻要從容得多。他在人群中左閃右躲,竟然沒還一次手,練習起躲閃的身法來。四個圍著林憶寒亂打,愣是沒踫到他一下。
林憶寒一邊挪移,一邊用耳朵听腳步聲,鋼水管帶起的風聲,頭腦里漸漸有了四個人的影子,然後看到的和听到的,甚至是嗅到的都一一歸到四個影子上,四個影子好像在頭腦里動起來。即使不用眼楮看,也能感覺到他們。
這就是武林高手才有的听聲辯位,真正的高手,不用眼楮看,照樣能感覺到別人的動作。有些甚至可以像蝙蝠一樣,用頭腦「看見」東西。當然,這些感覺要經過頭腦的分析整合,才能在頭腦里形成影像,跟直接用眼楮看比起來要慢一些。
林憶寒剛剛模到一點門檻,感覺的速度就更慢,有些甚至出現錯誤。比如听到左邊掃了一棍子,卻把他歸到了右邊的影子里。他有意不用眼楮,因此險情頻頻,好在他反應極快,能急速躲閃,但身子也輕輕挨了幾棍子。
四個人越打越慌,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事情,林憶寒就在他們眼皮底下鑽來鑽去,他們就是打不中。打了好一陣,用了太多力氣,漸漸都喘起氣來。
「老大,救命呀。」
頭皮一個打兩個,身上挨了不少鋼水管,漸漸不支,向林憶寒求助。
林憶寒暗笑,竟然忘記頭皮了,他看也玩得差不多了,「砰、砰」兩拳,打在兩人臉上,兩人一齊倒出去,哇哇大叫。崔道成已經站起來,本想等林憶寒被打倒時,前來蹂躪出口氣,也嚇得不敢動。
剩下兩人見林憶寒瞬間就打翻了兩個人,心里害怕,愣了一會,拔腿就想跑。林憶寒認得一個是說打斷他的腿的人,哪里肯放過他。當下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勁氣運到手臂,左掌劃圈,右掌向外推去,竟是《降龍十八掌》第一掌「亢龍有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