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斌帶著林憶寒回到了市區,在最高檔的品碗軒酒店包了一個包間,擺了兩台。他們上去的時候服務員已經準備好了,譚斌拉住林憶寒在自己旁邊坐下,江小凡坐在林憶寒的另一邊。其他人也隨便各自坐下。
譚斌不停的重復述說林憶寒對他的恩情,給林憶寒敬酒,道︰「易漢兄弟,要不是你當年救我,我早是麻袋里的一包骨頭,哪里還有我的今r ,來,我先敬你一杯。」
譚斌先一飲而盡,倒著杯子。林憶寒無奈,只得干了。譚斌道︰「大恩難謝,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
林憶寒看譚斌態度誠懇,想起王秋偉在他控制的批發市場里做生意,如果能夠得到他們的照顧,會得到不少的利益,道︰「我有個兄弟在你批發市場里做生意,他叫王秋偉,他父親叫王思強,平時麻煩你照顧一下他們。」
譚斌驚道︰「哦?在我的市場做生意,小事而已,我讓他今年就發財。」然後提高了聲音,宣布道,「易漢有個兄弟在我們深圳的市場做生意,叫王秋偉、王思強,他們的費用全免了,大家以後還要罩著點,听到沒有?」
眾人齊道︰「知道了。」
譚斌又鼓動手下的馬仔來敬酒。林憶寒喝了兩杯,即面紅耳熱,又推搪不掉,心里開始為難。後來靈光一閃,想出一個好辦法。
但凡要喝酒,便用右手拿住酒杯,一邊把酒杯舉到嘴唇,一邊溝通球形空間,心念一動,把酒杯里的酒都弄進球形空間,把空酒杯傾進嘴里,手掌略微遮擋一下,佯裝一飲而盡。
大家看林憶寒舉著滿杯的酒,在嘴巴里一倒,便滴酒不剩,雖然酒杯都好像用紙巾查干了一般,但是又有誰會懷疑呢?大家見林憶寒極為豪爽,便不停地來敬酒。不乏有藏私心的人,想等林憶寒喝醉了想報仇的。
馬仔不停地來敬酒,也有人來敬江小凡,江小凡都淺嘗輕呷,或者由林憶寒代勞。林憶寒來者不拒,一口一杯,喝了無數杯,其實除了最先的三杯酒外,卻一滴沒喝到。
包房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人,都是火木幫守在水果批發市場的人,看來今晚譚斌想灌醉林憶寒。其中一人看到林憶寒,大吃一驚,忙離開包房,讓服務員把譚斌叫出來。
如果林憶寒看到這人,或許會認識,他就是原先龍幫張強生的手下,後來跟著張強生逃到深圳,也曾經在九尾頂山參與搶劫盧山,林憶寒還在山上彈了他兩顆小石子,叫作小猴子。
後來,張強生被廖衛平開車撞死,小猴子無所依靠,便和幾個人一起投奔了譚斌。現在在譚斌的手下做事,守著深圳的水果批發市場。今晚听到唐文金的召喚,剛從批發市場來到酒店。
林憶寒在惠州殺了侯偉杰,搞到龍幫與深圳的黑沙幫開戰,龍幫更是把懸賞提到了四百萬,這件事在惠州市路人皆知。雖然大家都想要懸賞,但是大家只知道凶手叫「一汗」,真正認識林憶寒的卻不多。
小猴子在野馬夜總會見過林憶寒殺人,印象非常深,剛一見林憶寒,便大吃一驚。他怕被林憶寒認出來,趕緊退出來。
譚斌罵罵咧咧出來,見是小猴子,罵道︰「他媽的,叫我出來鳥事?」
小猴子拉著譚斌走到偏僻處,並沒有開門見山說出來,故作神秘道︰「大哥,大事呀,要不要听?」
譚斌不耐煩地道︰「有屁快放。」
小猴子討了個無趣,不再賣關子,道︰「惠州龍幫因為一汗殺了黑沙幫的侯偉杰,現在正鬧得不可開交,嚴青懸賞四百萬懸賞抓一汗……」
譚斌打斷了小猴子,罵道︰「誰不知道這些,**跟我廢什麼話,有什麼快說。」
小猴子指著包房,道︰「嚴青找的一汗,正在里面喝酒。」
譚斌一怔,道︰「啊?!……一汗在里面?」
「就是易漢。」
「易漢,一汗,易漢,一汗……」譚斌恍然,「……」
小猴子道︰「老大,怎麼辦?」
譚斌頭腦有些亂。林憶寒原本是他的仇家,他派人跟蹤了一個禮拜,才制定了綁架江小凡,然後圍殺林憶寒的計劃。沒想到到最後一刻,林憶寒變成了他的救命恩人。現在他正請恩人喝酒,恩人又變成了惠州第一幫,甚至是深圳第一幫的仇人。
他一個小小的火木幫,是拾龍幫和黑沙幫的牙慧過活,龍幫和黑沙幫一個小指頭隨便戳他一下,他便死無葬身之地。要他收留林憶寒,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
譚斌沒了主意,問小猴子︰「你說怎麼辦?」
小猴子壓低聲音,道︰「他值四百萬呀!把他抓到惠州,交給龍幫。」
譚斌呢喃︰「四百萬!……」
四百萬足夠他下輩子揮霍了,意味著再也不用提心吊膽,可以過上安穩的r 子了。譚斌是個利為重的人,剛才對林憶寒確實是誠心誠意,只是因為想利用林憶寒,現在可以用林憶寒換四百萬時,四百萬就更加重要了,什麼救命恩人,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小猴子見譚斌呢呢諾諾,下不了決定,催道︰「老大,怎麼辦?是不是綁他去惠州?」
譚斌道︰「給嚴青打電話,讓他們來抓人行不行?」
小猴子道︰「不行,龍幫不會派人來的。因為有太多人說見到了一汗,開始龍幫都派人去,結果都不是,現在已經不再相信這些電話了,我們只能抓他去。」
譚斌愁眉苦臉,道︰「這不行呀,你沒見過他有多厲害,我怕人沒綁到,自己先沒命了。」
小猴子也听過林憶寒很厲害,略一思索,喜道︰「有辦法了,咱們把他灌醉,然後綁了。」
譚斌搖了搖頭,道︰「不太保險,你沒看他喝酒,眼都不眨一下,我擔心他沒倒,我們全倒了。」
小猴子頭腦靈活,又略一思索,喜道︰「我們用藥,把他麻倒了。」
譚斌拍了一拍小猴子的手臂,贊道︰「好這個辦法不錯,可是倉促之間去哪里弄藥?」
小猴子笑道︰「老大放心,我認識一個賣藥的,這事我來做,你先進去穩住他。」
譚斌大喜,急不可待,道︰「要快一點,這樣喝下去我們很快就頂不住了。還有,買鐵鏈來鎖他,越粗越好。」小猴子點了點頭,跑了。
譚斌回到包間,裝作若無其事,可是里面正在進行的事卻讓他憂心忡忡。林憶寒已經舉著酒杯反攻了,他手下的十幾個馬仔只剩下招架的力氣。所有人都被林憶寒巨大的酒量震驚了。
唐文金見譚斌進來,苦著臉道︰「老大,怎麼辦?我們竟然十幾個人都搞他不定,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呀!」
譚斌過去拉著林憶寒,親熱地道︰「易漢兄弟,先休息一下,吃點菜,吃點菜。」
林憶寒學會用球形空間喝酒作弊後,不僅頂住了馬仔的輪番敬酒,而且漸漸想灌醉這些人,那樣就可以早點散了,回家見曾婕韻和林笑雲。于是開始主動敬酒,敬了一輪有一輪。
這些人原先擔心林憶寒不喝酒,看他喝了至少三四斤酒了,還一點沒事,漸漸都心慌起來,變成了擔心林憶寒來敬自己酒了。
江小凡似乎看出了一點端倪,忍住笑,一邊看林憶寒喝酒作弊,一邊吃菜。她沒有吃晚飯,肚子確實餓了。
林憶寒被譚斌拉住,又听譚斌三番五次地感激,重三疊四地多謝。不得不說,譚斌這種本領還是非常強的,說得真摯卻又??嗦嗦。這一說,就過了二十幾分鐘,他手下的馬仔總算喘過一口氣來。
這時,一個人拿了一瓶酒上來,放在譚斌旁邊,那人一走,譚斌便道︰「說什麼都是假的,喝酒才是真的,我敬你一杯。」
他擰開那瓶新酒,給林憶寒倒滿一杯,給自己倒時,卻踫翻了筷子。譚斌很自然地放下酒瓶,擺好筷子,再拿起另一瓶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和林憶寒踫了一下酒杯,然後一飲而盡。
林憶寒什麼都不怕,就怕別人不喝酒,拿起酒杯,杯子里的酒已經化作一道弱不可見的流光進了球形空間,杯子干干的一滴不剩。他杯子放在嘴唇,把杯子一傾,裝作把酒倒進了嘴里,骨碌一下吞下了肚子。
譚斌暗喜,又跟林憶寒干了三杯,都是斟林憶寒的是這瓶酒,倒自己的是那瓶酒。譚斌看林憶寒四杯藥酒下肚,還是沒事一樣,偷偷瞪了一眼遠處的小猴子。小猴子一臉無辜。
譚斌拼著藥倒林憶寒,才一口氣喝了四杯酒,此時他肚子熱騰騰,林憶寒卻j ng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