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木 第二十章 步法、鼎沸

作者 ︰ 喻火蟲生

()林嘯听得極為入神,不住點了點頭。但是听到深處,竟是疑惑重重,其實何謂善利萬物,真是無從理解。

望見他一頭霧水,水仙微笑著將上善若水的境界,詳詳細細的復述了一遍。同時,有些無法用言語來描述的j ng髓之處,便以水雲步法和實質動態來演示一番。

經過水仙一番細說和比擬,林嘯倒也不惑。原來所謂的善利萬物,其實就是在說水滋養萬物而不與萬物相爭。所以破解劍法,就像水仙說的「君子不器,大著氣勢磅礡,小者滴水穿石」。因此,面臨強勢,保持一顆永恆不變的心,才能立于不敗之地。

水仙這麼解釋,其實是在告訴林嘯,與其心存太多畏懼遐想,倒不如平常心對待。就像水一樣,只要你不去刻意的打破它的平靜,又何來洶涌澎湃?這大概就是常言道的「以靜制動」吧。

林嘯心里信心十足,欣然道︰「原來如此。你放心,明天我一定用最好的心態去面對納蘭無憂。」

水仙微笑著,如花般綻放。

二人回到居所,促膝一起,訴說著種種心事。

少男少女處在這個年齡段,正是心靈蕩漾的時刻,彼此都希望有一個可以互傾心事的異x ng,當真是可遇不可求。

不知不覺,聊至傍晚,二人盡顯疲意,這才各自回屋休息。

到了深夜,二人則是攜手游覽林間,觀星望月,悠閑自若。

翌r 晨曦,林間鳥兒啾啾,空氣清新,充斥著整座森林。林嘯被外面延綿不絕的鳥聲驚醒,立刻翻起身來,坐于床榻邊上,思緒萬千。

「劍法j ng妙之處在于它的快,我若將閃躲步法練到了極致,必能招招一閃而過,化險為夷。」林嘯自言自語。

腦海中不斷的回思著昨r 水仙教會自己的上善若水境界。忽然來了興致,下了床榻,邁開水雲步法,游動屋間。

心胸開闊了,屋中雖然有桌椅凳子,倒也躲閃自如,縱然步伐再快,倒也不加踫撞其上。林嘯運行得左右逢源,干脆將桌椅當作劍陣劍網,游走閃避當中。

「林嘯哥哥,你起床了嗎?」隔壁水仙似乎听到林嘯在屋間穿來梭往所發出的聲音,經不住詢問。林嘯立刻收斂步伐,停了下來,平定情緒,回答︰「對。你、你醒了嗎?」

只听得她在隔壁應聲道︰「起來了。」

「哦,那我在外面等你出來。」

說完,林嘯速速洗漱完畢,沖出屋門。只見綠s 林木映襯之下,水仙一身水紅s 的絹衣,神情柔婉。在微風中,如那山s 湖影般靜謐。

水仙似乎覺察到了林嘯盯住自己看,正自陶醉其中,笑靨如花,打斷了他的注意力。

「啊。」林嘯逐漸反應過來,走上前來,和她並肩而行。

來到父親的住處,他早已在屋外等候二人。這個時候,林間路徑上,似乎其他族人也已經紛紛晨起,朝著龍母大殿那邊奔去。

按照東靈習俗,凡是舉行成年禮儀的族人,必先到龍母大殿外頭集合。等到酋長和眾位族長拜過龍母,上完香火,便要在殿外長跪謝禮。東靈起源于木,所以族中人對龍母有著神聖而不可侵犯的瞻仰和敬意。龍母代表著東靈的滕圖,象征著部落的起源。

林戰天望了望四下,人群漸密,步伐匆匆,神s 略顯幾分倉促,道︰「我們也趕緊過去,莫要落于人後。」說完,走在前頭,為他倆帶路。

二人雖然從未參加過這樣的盛會,但料想既然是部落中所有的成年男女齊聚,那麼一定是非常熱鬧歡騰的一派場景了,想到這里,林嘯更是熱血澎湃。

龍母大殿,坐落于山巒北麓。此間地勢平坦,周圍建築林立。或許是因為龍誕節的緣故,四周臨時搭起了不少落腳的蓬帳,大多是做生意的各族商賈。

像龍誕節這樣的盛大的r 子,部中不乏巨賈。也許今r ,一夜暴富,也是難以預料。而在龍母大殿外面的殿門,離正殿還有一段距離,已經是被各族擠得寸步難行。男男女女,遠遠瞥去,已分不清x ng別。

林嘯和水仙,在林戰天帶領下,好不容易擠進人群,到了正殿外頭。正殿門樓,穿著龍衣女子,正在殿前祈福拘禮,大殿外面的台階下人群擁簇著觀望,熱鬧非凡。

「好多人啊!」林嘯和水仙暗暗抱怨,早知道如此,不如早點過來。

林戰天望著二人,叮囑道︰「你倆在殿外等候,待我進去與酋長一起拜過龍母,再來尋你倆。」林嘯和水仙點頭,心里卻是巴不得,好讓他倆z y u穿梭人群中。

父親離去以後,林嘯已是迫不及待,拉著水仙,來到偏門。偏門左邊,擠滿了各族年輕才俊,更加熱鬧。人群跟前,八根大柱子撐起一座兩人來高的擂台,上面已有族人肆意表演,環視台下,一副傲視群雄的氣勢。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二鳥都是在嘩眾取寵,正在吸引各族異x ng注意,博得垂青。

擂台左右兩邊,台階式的搭起兩座看台,想來是供人坐著觀看的。只是此刻既無酋長過來主持大局,也無族長前來約束族人,是以一些沒見過什麼世面的族人上了擂台,在上面肆意顯擺招搖,得意忘形。

林嘯微微皺起眉宇,在人群中搜索,卻不見納蘭無憂。就在此刻,殿宇中三聲鐘磬,殿外俱靜。酋長和族長們開始焚香祈福,拜會龍母。也許是族人出于對龍母的尊敬,鐘磬音一響,原本喧鬧騰騰的場面,剎那間變得萬念俱寂,針落可聞。

忽然間,林嘯感覺肩膀被人一拍,驚得他轉首一瞥。只見赫連繡繡不知道何時候湊近過來,朝他微微一笑。林嘯頷首示好,見到周遭環境氣氛寧謐,大家都不敢發一言,只是互相點頭示好,也沒有說任何話。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大殿里頭又是三聲鐘磬音響起,只听得某位長老朝著殿外宣布︰「拜會龍母禮儀結束,請殿外各族弟子按序坐下,單于酋長要給大家講話。」聲落,殿內單于酋長在五位族長和四位尊者的擁簇下,出了殿門。

只見酋長指著左邊擂台,朝著殿外族人發話︰「各位,今r 盛會龍誕佳節,乃我部落一年一度的盛大節r 。除了為各族中成年男女行成年禮儀之外,今年還特別安排了另外一場活動」

單于酋長似是在賣關子,只听得下面族人不知情者交接議論。單于酋長也不約束,微笑著道︰「東靈立足至今,已有近兩千年的歷史,源遠流長。如今各族開枝散葉,香火延續,出類拔萃人物,不盡其數。為了替各族成年子女舉行成年禮儀,今年另外特推出一場以武會友的賽事,望有能者盡數參與其中,一展才華。」

此言一出,下面炸開了鍋似地。那些急于求偶的族人們,此刻空虛難耐的心靈,仿佛熱鍋上面的螞蟻,一個個爭先恐後,擁簇著巴不得第一個上台。

「噗,說得這麼正式,不就一相親大會嘛!」林嘯顯得有些不屑一顧,酋長說得如此神神秘秘。

「請大家不要擁擠,按照族門先後次列,依次坐下來。」長老一聲揮喝,各族中族人分序坐到了擂台兩邊。然而位置不夠,也有一些人直接站在擂台下面觀看。

單于酋長、五位族長,以及四位內氣修者,則是坐在擂台兩邊台階式座位最上一層。下一層則是各族刑、禮、工、兵、祭五大長老的座位。其實各大族中過來行成年禮的人其實也不是很多,倒是過來陪禮趕場子的人卻是行禮人的數倍。

看來這些族人俱都喜于這樣的盛會,所以都趕過來看熱鬧。當然,也有一些人是因為去年未曾覓得知心人,是故今年又來。

林嘯也不理會這些,朝著台上父親望了望,遠遠看到父親正好將目光投了過來。

赫連繡繡瞧著林嘯,神s 閃爍,問︰「你的身手那麼好,一定是今年最受歡迎的新人王吧?」林嘯正自出神,倒也沒有注意听她言語,隨口應聲道︰「應該是吧。」

赫連繡繡抿嘴而笑,美目波光流轉,道︰「也不害臊,恭維你的話難道听不出來麼?」

林嘯側過臉來,疑問︰「真的嗎?」

赫連繡繡只是吃吃的笑著,沒有回答他,不過她的一雙媚眼,時不時會對自己投以幾分曖昧。林嘯心中明白,微微瞥過去,以免被人誤解。

側過臉頰,水仙含情脈脈望著自己,似有說話之意。林嘯微笑道︰「我們也找個地方坐坐,這里隔得擂台太遠,站著看實在太累了。」

水仙脈脈的點了點頭。

說完,拉著水仙拾了干淨台階坐了下來。赫連繡繡也不客氣,與他倆並肩而坐,憨然一笑。

由于三人注意力尚未注意到擂台之上,但是听到長老報著夏侯沖的名字,便不約而同的朝著上面瞧去。

看台上夏侯仲族長滿臉沾沾自喜,瞧著兒子立于擂台上威風姿態,仿佛剎那間滿世界都在關注他們夏侯家族,無比的榮耀和愜意。

林嘯暗暗咬了咬牙,說起來這位夏侯族長曾經也算舊相識。

赫連繡繡見林嘯和水仙似乎無意注目這場,心中一轉,月兌口道︰「其實以前沒有過像這樣類似比斗賽事。听我父親講,過去都是參加成年禮儀的族人進龍母大殿抽簽。」

「抽簽?」林嘯和水仙同時感到幾分詫異,疑惑望著她。

「對,抽簽。少年抽藍s 簽,少女則抽紅s 簽,如果藍s 簽和紅s 簽上面標注的數字一致的話,這對男女就可以籍此來進行交流、切磋。如果二人投緣的話,甚至談婚論嫁。可是,這樣隨機的抽取,並不一定尋到自己的知心人。」

水仙听後,似乎很有興致,遂有意捉弄,望著赫連繡繡,問︰「赫連姑娘,沒想到你對成年禮儀了解的還真是不少。該不會是你急切著尋覓知心人,所以才如此關注這個禮儀吧?」

今天第一章,晚上十一點半之前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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