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素心似乎瞧出些許端倪來,連連挖苦俞飛行︰「要不是當年我在師父跟前幫你說話,說你能夠和赤風通靈心聲,今天哪輪得到你?」
俞飛行詭譎一笑,道︰「好了師妹,你就不要在林兄弟面前丟我面子、掉我形象好不好啊。」
望著俞飛行極是哀求的模樣,林嘯不由得一笑。
蘭素心趁機勒索,朝著俞飛行高聲道︰「行,不挖苦你了。不過,回去之後,每r 照常替我送信給雲師兄。另外,看守丹爐的事情,就全盤交給你了。」
「霸道?」俞飛行一臉不快。
蘭素心揚起素手,示了示,目光矯情至極。
俞飛行不住點頭,略帶幾分鬼怪的語氣回答︰「好好好,我祝你早點嫁給我那雲師弟,好圓了你的美夢。」
不知是為何故,林嘯知道蘭素心原來心中已有所屬,不由得想起水仙來。眼看三年的約定快要到了,林嘯心想此番前去瀛湖以後,定會前去冥海濱渚和她赴約。
想著想著,林嘯一時間倒忘了身邊還有俞飛行和蘭素心二人。
二人一邊鬧著,忽見林嘯像是失魂落魄似地獨自朝著一邊走去,也不理會二人。俞飛行不知道怎麼了,連忙喊住他︰「林兄弟,你沒事吧?」
林嘯驀地回過神來,只見蘭素心一臉嗔意,仿佛瞧出來了自己的心事,不由得微微震顫。
其實林嘯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何故,仿佛一見到眼前這位女子,就會令他想到了曾經許久的某個人,心中那個角落會被微微觸動,心思遐邇。
也許,每個人都需要一個寄托,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事情。
「哦,沒事。我們還是盡快趕路吧,不知道此去瀛山還有多遠?」林嘯頗起無奈。
俞飛行騎著赤風,與林嘯並肩而行,神s 正經道︰「不用擔心,這一路上我們邊走邊打听。另外,中土素來地大物博,趁著這次機會,倒是可以見識見識。」
其實林嘯對這些並沒有多大興趣,只是听說蛇膽龜甲俱都是萬年j ng元,才有了興致前來。不過,蛇膽已被俞飛行進入囊中,那麼龜甲,他是想到時候取得之後,可不可以和俞飛行商量一番。
眼看著天s 將黑,三人露宿一座溪澗之畔。
燃起篝火,架著燒烤,在這溪水潺潺的環境中,別有一番風味。清脆悅耳的流水聲音,襯托著此間氣氛,令人身置仙界般閑適,竟是拋開了一切俗務,z y u馳騁。
「啊,幸虧昨夜藏了一壺酒!」只見俞飛行一臉得意,從包裹中亮出一壺酒,朝著林嘯示意著。
林嘯正是行了一天路程,未曾進食。此刻有了野味,再配以美酒,倒也樂趣,連忙微笑著接過酒壺,飲了一口。俞飛行大聲一笑,接過酒壺,跟著後面狂飲一口。
蘭素心在一旁瞧得二人這般投機,也不好上去打攪,不斷的撥弄著火架子上面的烤野豬肉。
烤豬散發出來的肉香味,倒是讓人食指大動,滿嘴生津。換在平r ,就是山珍海味,林嘯也沒有這般食y 打動過。
喝完美酒以後,三人這才開始分享著那頭烤豬,吃得滋滋有味。
第二天,三人一虎繼續趕路。
一路上,邊走邊打听,原來瀛山就是中土第一高峰,號稱海拔三千九百九十九丈。
林嘯大為驚詫,海拔三千九百九十九丈是什麼概念,只怕唯有親身經歷過了才能感觸得到。
路上他們三人認識了一位樵夫,樵夫說他平r 里都喜歡上瀛山砍柴。因為瀛山上面的樹木不僅支桿粗大,而且和普通樹木燃起來相比較之下,更加耐燃。
听了樵夫一番介紹,三人倒還難以置信。
他們走了大約兩個時辰,總算到了一處懸崖。望著懸崖對面,雲霧繚繞中高聳入雲突兀而起一座翠山,滿山的蒼松翠柏,林木掩隱。
「哇,好高的山!」林嘯忍不住驚嘆一聲,「大爺,對面就是瀛山吧?」
樵夫微微一笑,解釋道︰「不是。這只是瀛山的一座支麓而已,我們就經常上這里砍柴。要想攀越瀛山之巔,得翻過這座‘天門山’才行。過了天門山,還要走上百里路,才能到達瀛山。」
俞飛行听得瞠目結舌,對比起萬礦山,這中土第一峰瀛山當真是無愧于「天下第一峰」的稱號。
樵夫望著三人,友善一笑,悅s 道︰「啊,老夫要上去砍柴了,你們自己一路上當心。」
林嘯朝著樵夫拜了拜,這才望向俞飛行和蘭素心,緩緩道︰「那我們就先翻過這座天門山,再上瀛山。」
「也只有這樣啦!」俞飛行似乎略帶幾分失落,看來事先他對一切都想得太完美了。「也不知道瀛湖在瀛山的哪個方位?」
林嘯神s 陣陣凝重,遂望著他,問︰「你不是說玄龜乃是萬年j ng元嗎?」
俞飛行一臉疑惑望著他,不明所以,回答︰「是啊,有什麼不妥嗎?」
只見林嘯面露喜s ,愜意道︰「既然是萬年j ng元,我想一定是剛陽之物,必定地處山之陽。」
俞飛行拍了拍腦門,一臉沮喪,落魄道︰「唉,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林兄弟,你不愧是修煉真氣的行家,我怎麼就不知道朝這方面去想。」
林嘯笑而不語,只見蘭素心對著自己默許嫣笑,似是對自己的智慧大為贊賞。
林嘯見二人自得其樂,心中急切想要找到玄龜,連忙道︰「我們還是快點下了這座懸崖,翻過這座天門山,也好早點抵達瀛山之巔。」
「嗯。」俞飛行一臉應然,「其實想要越過這道懸崖,倒也犯不著如此繁瑣。」說著,便見俞飛行朝著白虎吹了聲哨子。
赤風咆哮一聲,迅速奔至主人跟前,摩梭著前爪,靜候待命。
只見俞飛行朝著林嘯一笑,問︰「林兄弟,你說這懸崖邊沿離對面那座天門山有多遠?」
听他這麼一問,林嘯倒是起了幾分興致,連連望著對面那座天門山,雖然眼前彌漫著層層的氤氳仙霧,但是對面山上一草一木,俱都瞧得清晰可見。
「呃,我想大概有一里路程的樣子吧。」林嘯饒有興致回答著。
俞飛行點了點頭,回應道︰「差不多。赤風乃是家師坐騎,從前家師時常帶著他雲游萬礦山周邊,是以鍛煉出它翻山越嶺、跋山涉水的功夫。」說著,俞飛行朝著林嘯一陣詭笑,忽然間趁著林嘯不注意,一把將他拽到了赤風身上。
「你想干嘛?」不待他回復,便听得俞飛行一聲驅馳,赤風四爪疾奔,沖下懸崖。接著足下勁風涼襲,身子已經隨著赤風的疾馳墜下懸崖。
林嘯只覺得耳旁生風,刮痛面頰。跟著赤風起落不定,沿著懸崖下面,顛簸上下,攀援走壁。林嘯不由得大為駭然,足下雲霧繚繞,高不見底,如果稍有不慎,跌落下去的話,肯定是粉身碎骨,死無全尸。
不過,赤風爬山的功夫倒真的並非浪得虛名。雖然它起落無致,林嘯坐在其背脊之上一顛一簸,倒也不覺得有什麼危險發生。
眼前,天門山上的樹木越來越清晰可見,幾乎一草一木都歷歷在目。再回首朝著身後的俞飛行和蘭素心二人瞥去,已經被氤氳的仙霧所吞噬,看不見半點身影。
赤風劇烈落地,林嘯在它背上陡然一抖,幾乎跌落下來。再看看下面,居然已經踏實。林嘯這才反應過來,赤風已經帶著自己落到了天門山上面。
正自驚異,赤風轉身朝著對面奔馳而去,消失在了前面雲霧當中。
「哇,赤風真是厲害!」林嘯暗暗驚嘆,「我看它應該叫做‘馳風’才對。」
天門山上面,奇樹異木,端的世間少見。林嘯不由得怔怔出神,忽然間覺得,在這天門山上面呼吸俯仰間,心神閑適蕩然,仿佛人在此間,神已遠游。
「不愧是中土第一峰,簡直就是仙山。」林嘯暗暗詫異。
「林兄弟,怎麼樣啦?」身後,俞飛行一聲炫耀吆喝聲,仿佛近在咫尺。林嘯這才回過頭去,只見俞飛行和蘭素心一起坐在赤風背上,朝著自己跟前奔馳而來。
離自己三丈遠處,赤風一聲低嘯,勒住了前馳的雙爪,穩穩地扎在地面之上。
「想不到赤風實在太厲害啦!俞兄,你可真有辦法,能夠擁有這樣一頭良駒。」林嘯不住夸贊,仿佛大有為什麼我就不能擁有這樣的一頭神奇坐騎的意思。
俞飛行一陣自詡,朝著赤風瞥去,滿面神光。
仿佛赤風亦是通曉人語,知道他們都是在討論自己,昂起腦袋,略帶幾分傲慢地朝著天際一陣又一陣咆哮著。
蘭素心又開始奚落俞飛行,道︰「嘖嘖,還不是他連哄帶騙,才唬得師父將赤風送給了他。」
听她這麼一說,林嘯偷笑。
俞飛行仰望著天空,不由得心緒低落,氣餒道︰「我說師妹,你怎麼走到哪里都不會忘記打擊我。想想我們吧,今晚恐怕只有在這里過夜,待明r r 出之際,再行前去瀛山。」
林嘯和蘭素心相對望著,點了點頭,覺得有理。天黑山路難行,倒也該替自身安全考慮。有票票的就給一張吧,寫了十六萬字了,再來厚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