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林嘯瞧得兩邊山壁之上密密匝匝、交錯生長著無數根藤蔓,倉促之中,靈機一動。
不過身臨兩壁之間,向左向右都有至少十丈以外的距離,就算輕功再好,加上腳下沒有發力的依托,依然是難以攀附上面。
于是,林嘯施展降木神功引氣法訣,左腕間一股熾熱涌出,順著手臂筋脈,急速灌入體內。強烈的真氣催動奇經八脈,使他渾身充滿了力量。借著這股強勢,他不願就此放棄,猛然踩著赤風背脊借力,凌空彈了起來。身形如猿,附在了左壁之上。他一把拉著蘭素心,朝著左邊那座山壁附身而去。
二人躥離赤風,使得它身上的重力陡然卸去,凌空一個虎躥,四蹄牢牢趴伏在了右邊的那座山壁之上。接著,憑借他那鋒利無比的利爪,深深地刺進岩壁之上。然後依靠爪子撐起身體,如同壁虎游牆,一步一步往上攀爬。
望著山壁赤風在山壁上爬動,林嘯心下不由得蔚然。但想想此刻處境,和蘭素心抱著山壁之上的藤蔓,正亟待著救援。
蘭素心手指緊緊拽住藤蘿,望著足下深不見底的山淵,幾乎嚇得暈了過去。
「抓緊!」林嘯大喊提醒她,唯恐她稍不注意就掉落下去了。蘭素心吃力的拉住藤蘿,素手被藤蘿上面絨絨小刺兒給扎得鮮血淋灕。但是本著活命要緊,即便如此,依舊是咬牙切齒,強忍著痛楚。
林嘯四下瞧了瞧,光禿禿的山壁除了垂下來的幾根藤蔓之外,似乎再也沒有其他的事物可以依托,登時萬念俱灰。
難道自己就這樣在此坐以待斃嗎?
腦海中,一時間想到了許多過去的事情,其中大多都是和水仙在一起的美好r 子,令他眷顧不已。
往事一幕幕,歷歷在眼前。
在心念的驅使之下,蘊藏體內的那兩股奇異真氣,又開始不安分起來,在體內踫撞、迸發
林嘯忽地一聲大喝,丹田當中聚斂渾身j ng元,通過降木神功劇烈焚燒,變為強橫真氣,沖進四肢百骸。
剎那間,山壁之上錯雜叢生的草木藤蘿,被他吸干了j ng氣,迅速變得枯萎。並且生長在遠處的植物,散發出來的j ng氣,紛紛沿著這邊涌來。漫山遍野青綠的植物,像是披上了一層逐漸蔓延的枯朽淡妝,不斷擴散傳播,結果導致山壁莫名其妙碎裂開來。
「稀里嘩啦!」
山壁之上,由于所有植物失去了生機,土壤稀松,滾石紛紛雨落,掉到萬丈深淵之下,久久沒有回音。
靈氣在山中不斷聚斂、融合,朝著特定的方向和軌跡,游向了林嘯這邊。
緊接著下來,林嘯身前突然顯現出一道風流,大力往外吸噬靈氣。山間草木的j ng氣剎那間盡數沿著他的方向,像是長鯨吸水一樣,朝著頂門旋了過去。與此同時,林嘯頂門之上,由于焚燒力量的影響,靈氣不停在運轉,在上面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像是一個漏水孔,山壁間所有的j ng氣,順著那個巨大的漏水孔,被灌了進去。
j ng氣先是進入「百會」,順著「氣海」,下至「丹田」,經過一番運轉,最後沖入四肢百骸,就像是心脈中跳動的血液,一張一舒,在奇經八脈當中極有規律的沖撞。
林嘯忽地發覺,這次和往常居然不一樣。從前每次以自己體內的j ng元之氣焚燒的時候,都會覺得疲乏無力,這一次反而感覺,四肢百骸像是灌滿了經血一樣,奇經八脈俱都被通竅,氣力充沛。
莫非是這山間林木的靈氣所導致嗎?
想想那個樵夫說的,此山中喬木比之凡間喬木,更加耐燃。那麼這山中的喬木,定是吸納了天地間充沛的j ng氣,才會至此境界。
特別是左腕,明顯感到力大無儔緊箍,並且所有被吸入的靈氣順著臂腕直入體內。
林嘯也沒想那麼多,不過他逐漸明白過來,木骸與他左腕已經綁定,幾乎也是成為了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借助四肢充沛的燃燒力量,如同內燃機一樣,通過動力傳遞,催動四肢迅速運動起來。只見林嘯垂直站起來,雙足風行,竟是踏著筆直陡峭的山壁一步步往上。
望著腳下在藤蔓上掙扎的蘭素心,林嘯幾個起落躥躍,奔至其身前,牽著她的手,在筆直的山壁之上,邁開了從前水仙教會自己的上善若水步法。
蘭素心被他帶著垂直行走于山壁上面,頓生漫步山壁的遐想,心中不禁生出幾絲驚懼。但是看到此刻的林嘯,忽然間像是換了一個人似地,莫非是大羅金仙附體助他一臂之力?
沒多久,林嘯帶著蘭素心踏步到了山壁中一道匝道上面,忽然間停了下來。
放開蘭素心,林嘯這才微微覺得幾絲窒息,開始喘著粗氣。低著腦袋,不經意間瞧見了左腕處木骸忽然對比起剛才略有幾分枯澀,龍紋模糊幾不可見,林嘯頓生疑慮。
「你剛才怎麼那麼厲害,當真有如神助。」蘭素心瞧著林嘯神s 有異,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不過更多的是驚奇。
林嘯沒有回答她,喘著粗氣,忽地想到白衣奇士,驀地望著山壁四周,問︰「對了,玄龜和那個白衣人呢,到哪里去了?」
適才處于生死邊緣,蘭素心倒還忘了這些,听到林嘯這麼一問,立刻轉移注意力。
「我們快點去找,玄龜龜甲可是萬年j ng元。千萬不可以落入此人手里,不然這一趟我們就等于是前功盡棄,白跑了。」蘭素心激動道。
林嘯覺得大有道理,隨即望了望四周,只見滿山壁的翠綠,由于自己狂吸靈氣,伴隨著自身那一股內氣焚燃,已是被盡數吸干了j ng陽。
不過,這山中的j ng陽,倒也渾厚,後勁十足,林嘯已是深深感觸到。即便經過了適才一番j ng元焚燒,體內依舊旺盛至極,同時明顯可以感覺得到,四肢百骸前所未有的沛然,亟待著釋放熱量。
只是木骸和他目前一樣,唯有足夠的j ng元方可保持生機。念及此,林嘯靜下來,慢慢呼吸吐納。沒多久,腕間木骸煥然如新,又會恢復了暗黃s ,龍紋清晰。
對于這些不解之處,林嘯沒有過多心思去研究和思考,忽地拉著蘭素心,往前一邁。
「跟我來。」聲落,蘭素心尚未反應過來,便被他一把拉著,又是一連竄的飛檐走壁、翻山越嶺。
蘭素心只听到耳畔習風咧咧,足下山壁晃得模糊,林嘯的速度實在是太快,所有景s 應接不暇。
就這樣,大概進行了盞茶的功夫,林嘯和蘭素心比肩而立,一起停在了半山腰一處平台上面。
望著對面高聳入雲的峰巒,林嘯長長吸了一口涼氣。
蘭素心望著他,覺得好奇,問︰「怎麼呢,你可有看到玄龜?」
林嘯側過臉來,面部開始抽搐,竟和剛才判若兩人。
「剛才我施展降木神功,體內j ng元焚燒盡殆,此刻須待補充調息一下,你且等我片刻。」說完,背對蘭素心,盤膝而坐,自我調息。
此刻,林嘯發現體內的j ng元漸漸被另外一股真氣所攝取,取而代之的是陣陣冰寒。仿佛那融化的冰塊,化為一灘冰水,逐漸流向了四肢百骸,凍結了筋脈,令他全無力量。還是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感覺,難道剛才在山壁之上飛檐走壁,並非神助,而是回光返照的表現?想到了這里,林嘯忽覺得四肢一軟,莫名坐倒在地。
「啊,你不要緊吧?」蘭素心一聲驚詫,立刻奔至他的身旁,將他攙扶起來,一臉擔憂表情。
林嘯只覺得雙目迷離,閃爍不定,呼吸漸漸急促起來,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咽喉,大喘不已。同時面容變得極為恣睢,猙獰可怕。
蘭素心嚇壞了,心想之前林嘯還是那般厲害,為何突然間變得如此不絕如縷。不知道他修煉的究竟是什麼內功,為何每次強勢過後,都會早就如此不堪局面,端的怪癖至極。
「你先走,我恐怕一時半刻是難以行走。」說著,林嘯捂住胸口,兀自喘息不已。
蘭素心怔在當地,不肯離去。
望著她執著至此,林嘯又氣又惱,突然怒吼一聲︰「還不快走!」「我不走,要走也要一起走,我是不會拋下你。」蘭素心說什麼也不走,只是經他這麼一吼,面s 蒼白。
「適才之所以那麼、那麼厲害,我想是一時間,吸納了山間樹木靈氣造就的。但是我對自己的癥狀很清楚,一定是又遭到了反噬。」見到她如此執著,林嘯心中莫名一軟,還是告訴實情。
蘭素心陡然瞠目,凝視著林嘯難堪的面容,幾乎難以置信,不知道林嘯所說的是真是假。
「什麼,你是說你能吸納植物的靈氣,是真的嗎?」蘭素心瞪大雙眼,難以相信,世間竟會有這樣的一種修煉方法。不過當她掠過幾絲驚奇之s ,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欣慰。
林嘯艱難地點了點頭,道︰「蘭姑娘,這就是我先前告知你的,我修煉一種奇功,由于先天j ng陽不足,才屢屢鑄就如此情況,時刻都會遭受入魔之癥反噬。」
蘭素心心中憐惜,立刻走上前去,將他攙起來,繼而又望了四周。他倆正處半山腰,上下不能,一時間束手無策。
林嘯微微月兌開手腕,對著蘭素心催促道︰「你還是快走吧,我一時半會兒是無法動身行走的,唯有等到體內真氣復原之後,方可以離開此地。」
畢竟大家在一起也算歷經重重,如果叫她這樣棄之不顧,獨自離去,蘭素心倒還下不了狠心。
「你听我的,我們一起走。」蘭素心神s 堅定,望著林嘯,目不交睫。
一臉期待,一臉堅定。
林嘯苦楚一笑,嘴唇胃胃蠕動︰「你這又是何苦,帶著我只是個累贅,況且你們取得龜甲才是當務之急。」
蘭素心哪里應允,半蹲著身體,背對著林嘯,好心道︰「來吧,我背著你走。」
林嘯怔在原地,半天一動不動。蘭素心心下一橫,伸手攙著他,扶著山壁,步履蹣跚,一步步沿著山腰盤旋而上。
二人躡手躡腳,硬是支持了大半個時辰,上了高處。
就在此刻,對面那座山峰之上,銀光大盛,幾乎吞噬了對面的雲霧飄渺的競峰。
蘭素心見到此景,驚得停了下來,失聲道︰「玄龜!」
聞言,林嘯的注意力竟是全部凝聚到了對面,體內無形被莫名其妙的激動之情給帶起來,一時間倒也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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