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兒,你怎麼樣了?好些了嗎?」何幫主望著床上的少年,聲音有些沙啞的輕喊了兩句。
少年听見聲響,並未睜開眼,只是一張臉皺在了一起,張嘴吱吱唔唔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似乎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
「秦大夫,這是犬子何勇,你趕快去給他瞧瞧吧!」何幫主一臉急s ,兩條眉毛更是生生紐在了一起。
「原來是何幫主的兒子,怪不得容貌有那麼幾分相似。」耿科在心中嘀咕了句,隨後便走到了床邊,伸出左手撐開了少年的眼皮,看了片刻後,收又捏住了少年的雙頰,並輕輕一擠,一條長滿綠s 舌苔的舌頭從少年的口中滑出。
「瞳孔微縮,舌苔鮮綠,再加上這金s 的毒斑,少幫主應該是中了八絕散。」耿科將手收回,沉吟了一會,才開口說道。
「八絕散?哼,你少在那胡說八道,幫中幾位大夫都一致認定少幫主中的是三九追命果的毒,老夫可從沒听說過什麼八絕散。」陳長老冷哼一聲,滿臉不信的說道。
「孤陋寡聞。八絕散,是由八種不同毒物提煉出來的一種混合毒藥,三九追命果本就是提煉八絕散的其中一種原料,中毒後癥狀有些相似又有什麼奇怪的。」耿科翻了個白眼,有些不屑的言道。
「你竟敢如此和老夫說話,看老夫……」陳長老滿臉通紅,惱羞成怒的吼道。不過話還沒說到一半就被何幫主冷冷的打斷。
「陳長老,你未免也太不把本幫主放在眼里了吧。」何幫主目光不善的看向陳長老,聲音中更是充斥著不滿之意。
陳長老听到話後,還想開口接些什麼,不過當掃到何幫主臉上的y n沉之s ,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心中有些不安的低頭站在一旁。
「秦大夫既然看出了犬子的毒,可是有辦法醫治?」何幫主見陳長老老實了下來,才將頭轉向了耿科,面容上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期待之s 。
耿科聞言,並沒有急著回答,而是伸出右手食指輕搭在何勇的手腕處,小眼楮一動不動,似乎正在認真感受著什麼。
何幫主見此也沒有忙著催促,只是靜靜的站在旁邊看著。
「脈象如此紊亂,少幫主的毒已經深入骨髓了。我出手的話,也只有五成把握。」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耿科才把右手收回,頗為凝重的說道。
耿科曾經在一本醫術上見過這種毒,若是中毒不深的話耿科倒是有絕對的把握藥到病除。可這個何勇的毒明顯已經深入到五髒六腑了,隨時都有可能一命嗚呼。
耿科自問即使自己拼盡全力也只有七成把握可以將何勇安然無恙的救下,七成其實也算高了,可仍然有三成的幾率失敗。若是何幫主因此心生不滿,再加上陳長老在一旁添油加醋,那真是費力不討好。所以耿科才在仔細考慮過後才報出了五成這個較為保守的數字。
「五成就五成,秦大夫,你放手去做吧,不用顧慮什麼,如果勇兒就這麼死了那也只能算是他命該如此了。」出乎耿科預料的是,何幫主竟一口答應下來,沒有半分猶豫。
「幫主,這是不是有些太冒險了。只有五成把握,這幾率可實在是不高。」一個不大的男子聲音在房內響起,說話的是一直站在何幫主身後的一位高瘦男子,也是剛才坐三刀殿的四人中的一人。
「王堂主,那你說我還能怎麼辦呢?幫中那幾個沒用家伙看過勇兒後連治都不敢治,難道就叫我這麼白發人送黑發人?別說是五成把握了,就算是只有一成把握我會讓秦大夫盡力一試的。」何幫主嘆了口氣,有些神s 復雜的往床上望了一眼,聲音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奈。
「既然何幫主都如此說了,那在下定當拼盡全力保住少幫主。」耿科一咬牙,開口說了句,接著解下來一直背在背上的包袱,平放在地上。
包袱中除了幾件換洗的衣服還有一個小木盒和七八個陶瓷藥瓶。耿科將木盒拿在手中並輕輕打開,三四十根大小不一的銀針和幾把形狀怪異的小刀正靜靜的躺在木盒之中。
「何幫主,麻煩幫我把少幫主的上衣月兌掉,扶起來半坐著。」耿科模了模盒中的銀針,說道。
何幫主听後,立刻行動了起來,不過片刻的功夫過去後,床上的何勇已經是**著上半身,何幫主右手正頂著他的後背,讓他保持著半坐。
「咻」一聲,耿科忽然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飛快的劃過木盒並,中夾取了一根銀針,沒有丁點停頓,耿科就將銀針插進了何勇胸口處的某一個穴位。
「咻,咻」之聲不斷傳來,耿科不斷重復著這個動作,沒過多久,何勇的胸口已經多出了十幾根長短不一的銀針。
看著耿科熟練的動作,何幫主臉上不禁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喜s ,心中忍不住對這位新出現的秦大夫抱著的希望又加大了一分。
房中的其他四人也是看得目瞪口呆,陳長老更是心中一沉,不禁開始有些後悔招惹了耿科。
「火,我要火。把油燈點燃給我。」當何勇的胸口插上第二十根銀針的時候,耿科才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對著旁邊呆看著的四人緊促的喊了句。
呆站著的四人听見聲音才回過神來,那位王堂主連忙上前,點燃桌上的油燈送到了耿科旁邊。
耿科伸手擦了擦頭上的汗,從木盒中取出一把暗黃s 小刀在燈上烤了起來。小刀不過三四寸長,刀柄其長,佔據了整個刀的四分之三,刀頭呈一個不規則的圓弧,看起來怪異無比。
一頓飯的時間過去後,何勇的胸口處腫起一個微微突出的深紫s 小包,耿科伸手輕在上面輕按了兩下才將考得已經有些發黑的小刀緩緩收回,並朝著何勇的胸口處劃了一下,一個不算太大的傷口赫然出現在了紫s 小包之上。
一股烏黑無比的血液頓時從傷口處緩緩流出,隨著血液的流出房內充滿了濃濃的腥臭味,直到在半柱香以後黑血才徐徐停住。
耿科將小刀擦了一會放回盒中,又拿起了一個陶瓷藥瓶。「砰」一聲輕響,瓶塞被耿科輕輕拔出,瓶口沖著何勇的傷口一陣細抖,一縷縷淡黃s 的粉末從瓶中飛出,落在了傷口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