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科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把玩了兩下手中的赤魍令,然後雙目輕閉,神念之力從眉心涌出,掃向了赤魍令。
不一會,耿科徐徐睜開了眼,眸間滿是欣喜之色,先前猜測果然沒錯!
神識方一和赤魍令接觸,耿科便感覺到有一股陰冷、晦澀的氣息從心底滋生,居然和鬼頭的氣息如出一轍!難怪侏儒能夠如此簡單的避開鬼頭了,有赤魍令護身,他身上沾染的晦澀之氣,多半會被它們當成了「同伴」吧。
耿科心中已經有了數,可事實到底是不是這樣,還要親身測驗一下才知道。
耿科不動聲色的把赤魍令揣進了胸口,扭頭環顧四周了一番,腳尖輕輕一踮,沖著四五丈外,一個正在亂竄的落單鬼頭跳躍而去。
「呯」的一聲,鬼頭與晶光符展開的光牆踫撞在了一起,向後彈出了兩三尺。
鬼頭在空中微微一頓,氣勢洶洶的就要再次沖著耿科撲來,可下一刻,卻又仿佛感應到了什麼,雙眸中流露出一絲擬人般的疑惑,左右環顧了一番後,竟一轉頭的往另一個方向飛走了。
「呼!」耿科長長吐了口氣,臉上的神色終于略微輕松了一分。從剛才的結果來看,赤魍令的確和他預料中一般無二,能夠屏蔽自己的氣息,混淆鬼頭的感應。
片刻後,耿科又變得眉頭緊鎖起來。有了赤魍令,雖然他目前暫時不用擔心鬼頭的威脅,可並不代表真正的月兌離了險境。等鬼頭將大廳內其他修士都解決了,自己多半還是難逃一死。
耿科一臉沉吟,低頭認真思索了一會,現在的情況的確很不樂觀。隨著鬼頭數量的增多,越來越多的修士漸漸不支,甚至還有數人已經被鬼頭破開防御,一身血肉不翼而飛,只留下一具森森白骨,散發著不甘的氣息。
這是一個局,必死之局!想要在這種絕望的處境下,博取一線生機,最理想的方法,則是要立刻將剩下的人團結在一起,先把持有赤魍令的元凶巨惡先一網打盡,再同心協力應對後面的危機。
可這麼做,耿科要擔的風險也不小。赤魍令的事,一旦經他之口傳開,他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那十余名「引路人」肯定會對他懷恨在心,在惱怒之下,不顧一切的聯手圍攻他,也是大有可能之事。再說,好心未必會有好報,他開口提醒了眾多修士,別人卻不一定會感激他。說不定還會覬覦他手中的赤魍令,撕破臉皮、出手偷襲一番呢。
況且,從鬼頭破壁而出,到此時此刻,已經過了不短的一段時間。他可不相信,僅僅有他一人發現了其中的貓膩!畢竟「引路人」從陰謀被發現的開始,就成為了全場重點關注的對象。不管他們的偽裝有多麼精妙,在有心人的凝神觀察下,難免會露出馬腳。
既然其他人都選擇閉口不言,耿科更不會去當出頭鳥了。他自問修為神通、法器符隸、實戰經驗……無論是哪一樣,在大廳之中都算不上第一人。即使自己有心主持大局,多半也沒人信服吧?此等危機關頭,還是低調行事些的好。
想罷,耿科輕輕將食指按在了胸口的晶光符之上,法力一提,咒決一催,一陣波動蕩漾而開。他周圍的光牆隨之一顫,開始緩緩收縮,眨眼的功夫,便縮小到了半丈的大小。而那面黃旗盾,一直靈動至極的浮在他的背後。
耿科明白,當下節省體內的法力尤為重要。但他卻不敢掉以輕心,寧可多耗費一些法力,至始至終也沒有把黃旗盾收起,以防什麼突發情況,殺得自己措手不及,晶光符的防御力的確不算太強的。
他一面揮舞著右手的昊木劍,裝作竭力應對的模樣;一面又神識全開,注意著大廳內的一切動靜。
…………
林萱敏還站在原來的位置,頭頂上方尺許的地方,有一面人臉大的小鏡正靜靜的浮著。此鏡八邊八角,赫然是一個八卦之形。鏡上不但雕龍畫鳳,栩栩如生的刻著一只只威武、雄壯的神獸,還精雕細琢許多澀會難懂的靈紋以及奇怪的陣圖。在鏡子的中央,瓖著一塊核桃大小的透亮晶石。
小鏡的八角各射出一道縴細的金色光弧,匯聚于中央晶石,一凝過後,再向下射出一道逐漸變寬的淡金光束,將林萱敏的嬌軀護得嚴嚴實實的。
那些鬼頭只要稍稍一接近,光束之上便會立即分出一團,往它們身上一彈。光團看起來朦朦朧朧、若有若無,似乎沒多大的威力。但輕輕踫觸到鬼頭,就會爆炸開,不可思議的是,令耿科束手無策、近乎虛幻的鬼頭,竟然在承受了光團的爆炸後,氣息衰弱大半,紛紛面帶驚懼的一哄而散,逃得不見蹤影。
其他的鬼頭見狀,大多數都選擇遠遠避開,另尋別人下手;唯有寥寥幾個,在光罩的一旁,略帶戒備的盯著林萱敏,不敢輕舉妄動。
光罩內的林萱敏望著不遠處聳立著的石鐘,一臉復雜的神色,帶著三分的惱怒,三分的悲傷,三分的猶豫以及最後一分的無可奈何。
雖然她不知道林家與陸家究竟發生了什麼,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她和陸一鳴青梅竹馬的感情,要一下割舍開,的確很難。不過要她在林家與陸一鳴之間抉擇其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的傾向自己的家族。
自幼生活在林家此等大家族的林萱敏,對修真界中的殘酷、無情,了解的很透徹。別說是世交的關系了,縱使是親生骨肉的反目,在修真界中也不是什麼罕見之事。
她剛才出手擊殺陸一鳴,可以說是盛怒下的一時沖動,但給她充足的時間考慮,恐怕結果也會是一樣的。
正當林萱敏想入非非的時候,石鐘內的陸一鳴的臉上忽然閃現出一抹猙獰之色,近乎瘋狂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這一刻終于來了!血祭終于要開始了!林萬雷、林奎,是我無能,沒法親手殺了你們,不過你們很快便會體驗到我的痛楚了!不,不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痛,應該更加的慘烈!哈哈哈……」
與此同時,洞頂岩壁的鬼頭圖案近乎全部飛出,一個閃爍著血芒的妖異陣紋徐徐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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