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道士似乎對兩人很熟悉的樣子,將兩人一眼分辨出來。梅慈姑似乎有些不喜這個年輕道士,開口說道︰「這人是天機宗的玄道,來找我爹有事。」
侯濤兩人詫異了一下,天機宗列為頂尖教派之一,不是因為教中高手如雲,天機宗不過兩百年的歷史,能積累出什麼高手來?只是天機宗繼承天機真人衣缽,門內有六道神算,分別為天機六老掌握,能演算過去未來,其宗門又十分神秘,從來不在修道界涉足,偶爾傳出天機宗的名聲,也是從各大宗門中傳出來的。
玄道笑著說道︰「貧道玄道,見過兩位道友了,兩位道友風采,常听梅姑娘提起,恨不能當面一見。」
蕭東皺了皺眉頭,問道︰「天機宗極少涉足凡塵,道友此次出山所為何事?」
「這事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不過我听聞今r 是白蓮教白蓮法會之r ,數月前,白蓮聖母曾駕臨我宗,詢問大周氣運之事,我宗六位長老曾聯手推算此事,皆與祖師留下箴言如出一轍。如果我所料不錯,兩位應該剛剛從白蓮法會出來才是,看來兩位是半途離場了啊。」說到這里,玄道若有深意的笑了笑,才回答道︰「貧道此次出山,乃是奉六位長老之命,前來邀請天下神算大師,前往共同推算一件大事。嶺南梅家梅花易數之名聞名遐邇,我便是奉命來邀請梅大師的。」
侯濤奇道︰「天機宗乃先天神算第一,連大周劫數之事都能算出來,怎麼還有事情是六老推算不出來的?居然要請天下神算一同推算?」侯濤實在想不出什麼事情會如此大費周章,倘若真有這樣的事情,必然是驚天動地之極,可能比仙道變革來的還要影響深遠。
玄道面s 也有些糾結,說道︰「這事說來也奇怪,當r 六位長老聯手推算大周氣運變化之後,竟然隱隱算到一事,與天機宗關聯甚大,與修道界也關聯甚深,只是六老隨後聯手推算,竟然發現天機顛倒,憑借祖師流傳的六道神算之法,竟然不能算出頭緒來,這才廣邀天下神算高手,一同前往推算。」
听到這事,侯濤與蕭東二人都沉默了,這件事想必牽連極廣,卻不知道是什麼事。梅慈姑也大咧咧的說道︰「能有什麼事能比過仙道變革?我看是你們那六位長老無所事事,想找大家伙一起喝茶吧。」
「放肆!」梅先生呵斥道,對玄道賠笑道︰「小女自小疏于管教,小友莫要見怪。」
玄道搖頭笑道︰「梅姑娘天真爛漫,我怎麼會怪罪?此番還要勞煩梅先生與我上一趟天機宗了。」
梅先生點頭道︰「天下神算齊聚一堂,這等大事,梅某又怎能錯過。」
「我可不去那什麼天機宗,一群花白胡子老頭,有什麼好瞧的?」梅慈姑突然叫了起來,怎麼也不願意去天機宗,梅先生苦勸無果,只好將梅慈姑托付給侯濤二人。
侯濤二人受過梅先生救命之恩,梅慈姑又與二人熟識,當下就應了下來,梅慈姑一听可以留在京師,這才喜笑顏開起來。
「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動身吧。」玄道見梅先生安排好了事情,就開口說道。
梅先生點點頭,猶豫了一下,又對侯濤二人說道︰「我在京師之中,曾經演算天機,留下一卦,預示道途險難,暗流涌動。我有一句箴言送與二位小友,妲己伴君王,皇城多是非。二位小友若是听我的勸,就遠離這皇城是非地吧。」說完就要與玄道離去。
侯濤突然想起一事,連忙說道︰「玄道道友,听聞天機宗養神丹聞名天下,不知道能否贈貧道兩顆。」
玄道詫異了一下,轉而笑道︰「養神丹雖然名貴,但對于天機宗來說卻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貧道身上剛好有一些,就贈道友兩顆,其實天下養神丹丹方何其多,縱然效果比不上本宗的,卻也差不到哪里去。」當即這玄道就取了兩顆養神丹贈予侯濤,侯濤連忙稱謝。
等到梅先生二人走遠,梅慈姑突然湊上前來,說道︰「快讓我看看這天機宗的養神丹有什麼不一樣,外界傳的那麼神神乎乎的。」梅慈姑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來,沒了興趣,說道︰「我看也沒什麼,跟你練的養神丹也差不多嘛,看來真是見面不如聞名啊。」
侯濤卻皺了粥眉頭,這養神丹與自己所練的丹藥表面看上去並無多大的差別,不過天下養神丹大抵都是這麼個樣子,但侯濤總是覺得這養神丹似乎頗為熟悉,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再回想時,卻什麼也想不出來,不由得嘆了口氣。
蕭東笑道︰「你既然如此放心不下這件事,何不回去嘗試一下,是真是假,是好是壞,一驗便知。」
侯濤點點頭,又想起梅先生臨走時留下的箴言,嘀咕道︰「妲己伴君王,皇城是非多,這多半說的皇城之中最近頗不平靜,只是這妲己伴君王,卻不知這妲己是誰。」侯濤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人的身影,想到此人,侯濤便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想。
蕭東似乎知道侯濤心中所想,問道︰「你覺得這妲己是指丹鼎真人?」
侯濤面s 凝重的點點頭,說道︰「丹鼎真人乃絕代高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跑到皇城做一個什麼右國師,牽扯進天子因果之中,似他這等的修道士,多半只要等著天子駕崩,攫取天子龍氣,就可以成就道基,何苦要到皇城中多番籌謀呢。」
蕭東點點頭,說道︰「丹鼎真人此人來歷神秘,道行深不可測,天師觀四大天師都是縱橫天下的人物,即使是道基高人,也要忌憚四大天師手中的重寶,這丹鼎真人能正面葛天師,想必也是同一層次的高手,他到這里潛心布置,不可能沒有理由。」
二人似乎認定了丹鼎真人,就拋開此事,三人匆匆往居所趕去,只因侯濤心中還有一事,要驗證分明,否則無論如何,侯濤也放心不下。
回到居所後,蕭東與梅慈姑二人在庭院內說話,誰料蕭東竟然是個悶葫蘆,與梅慈姑說了兩句,就說不到一塊去,有些架不住這個瘋丫頭的模樣,就自己閉目養神去了,梅慈姑一個人嘀嘀咕咕倒沒覺得什麼不好意思,一會說起那一晚的大戰如何如何,一會又說起兩人這兩r 的風頭如何鼎盛……而侯濤自己則回到煉丹室嘗試那天機宗的養神丹。
過了一會,侯濤面s 沉重的從煉丹室走了出來,蕭東問道︰「如何?」
侯濤說道︰「天機宗這養神丹雖然與我煉制的有細微差別,但不過都是煉丹師煉制手法造成的小差別。」
蕭東眉頭一挑,說道︰「哦?這麼說,這丹鼎真人拿給你的丹方,就是天機宗的丹方了?這麼一看,這丹鼎真人似乎與天機宗有說不出的關系。」
這頭疼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二人都模不著頭腦,索x ng也就不再去想。而這一r 後,京師之中更顯動亂,一方面天師觀開始肅清朝野,要以雷霆手段整治朝綱,最後終于惹的天子震怒,竟然要一怒之下撤掉天師觀張天師國師之位,幸好有朝中大臣求情,這才免去這一劫,但經此事後,天師觀行事再不敢如此囂張。另一方面,白蓮教會同天下同道,扶持各路豪杰,伺機而動,就是平民百姓,也能感覺到風雨y 來的緊迫感,唯有興帝仍舊大興丹道,不問朝事。
而侯濤與蕭東二人在白蓮法會之後,也徹底名揚修道界,蕭東這青蓮劍仙之名響徹天下,坐實了年輕一輩劍道第一人的地位,而侯濤的葫蘆仙雖然來的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但白蓮法會上,力壓烈火宗燃木和煉神宗李元,倒也勉強當的起這個稱號。
練劍宗中,孫英跪拜在一中年道士面前︰「師尊,弟子給您丟臉了,給練劍宗丟臉了。」
中年道士正是練劍宗當代宗主,只是在這里盤膝而坐,就有一道迫人的氣勢傳遞過來,孫英盡管與練劍宗主生活了數十年,但每每感受這股氣勢,都有種望塵莫及的感覺,練劍宗主睜開雙目,不怒自威︰「你是給我丟臉了,也給練劍宗丟臉了。卻不是因為你輸給了那小子,而是因為你的心輸了,我輩劍仙,當有一往無前,寧可玉石俱焚,也絕不低頭,這才是我練劍宗最為重要的練劍之法,你——太讓我失望了。」
孫英羞愧的低下了頭。
蕭東飲酒飲到正酣時,侯濤猛的推開門,抓著蕭東就往外走,弄的蕭東雲里霧里,蕭東猛的推開侯濤︰「有什麼事便說,拉拉扯扯做甚?」
侯濤穩定了下情緒,說道︰「我知道這妲己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