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州麓的清晨格外清新,彌漫的晨霧漸漸退去,也將昨r 沾染在花草樹葉上的塵埃一並清洗了去,綠的看上去更綠,紅的嬌艷如含羞少女。
如此美景,對于有品位的居心仁來說是絕對不會放過的,為此特地將楠木馬車的四面風窗都打開了,清涼的風從四面吹進馬車之中,讓原本還處在半睡半夢之間的幾位搭車客頓時變得明目提神。
當然這樣做是有一定風險的。這條並不太平的錦州麓若有人要偷襲,此時應該已經將車內的布局看得一清二楚。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子被鳥吃。清晨之時人的意識之中還保持著一種迷茫狀態,使大腦無法全部集中注意力,也是偷襲的最好時刻。深諳偷襲之道的山賊自然十分明白這個道理,因此清晨變得不再那麼輕快,更多了一分生死的考驗。
十個帶刀侍衛一臉肅然,目光不斷四處j ng惕,謹防賊人的偷襲。左手輕拉韁繩,讓馬蹄放緩,保護在馬車旁邊,右手緊按腰間長刀,做出隨時攻擊防御的姿勢。
商隊主人要欣賞風景,他們怎麼也無權利去阻止,為此只好將防衛工作做得更加細致。
與侍衛們的謹慎相反的是中年者的懶洋洋模樣。
此人在前面開道,離了車隊有一段距離,按說這個最強高手不是應該離居心仁近一些的嗎,這樣才能保護他。
從跨上馬背起,這人就沒有伸手拉過一次馬韁,閉著眼楮,任由那匹棗紅馬隨意行走,不時地還傳出輕微的呼嚕之聲。
侍衛們的臉上沒有任何惱怒之情,甚至望向中年者的方向有一種崇拜和敬畏。居心仁也沒有怎麼在意中年者的不稱職,自顧隨意欣賞外面美景,仿佛此人從來都是如此,他早已見怪不怪。
洛白坐在車廂前沿,望著中年者胯下的馬匹,覺得前面之人如一潭深水,不可見底。
這匹棗紅s 馬匹由始至終從來都是沿著一條直線在行走,從它在地上踏出的馬蹄印可以看出來,它走得很規矩。
如此規矩的步伐絕不是因為馬匹乖巧,而是中年者暗中在駕馭著,使之不至于偏離方向。
一片樹葉在馬車不遠處隨風左右搖擺著飄落,輕盈婉轉,z y u閑適。
突然,樹葉剎那炸開,一支凌厲的羽箭破空而來,夾雜著撕裂空氣的嗚嗚之聲,速度快到不可思議。
轉瞬之間,羽箭已經到了車廂之畔,從將馬車圍得如同鐵桶一般的侍衛群中間的縫隙快速穿過。
而此時眾侍衛手中的刀還沒來得及拔出來,各個瞪大了眼楮,驚恐看著這支箭在眼前劃過,甚至連整個箭身輕微顫動,發出很輕的震動頻率都可以感受得到。
可是,他們無能為力,箭速實在太快,如光似影,不是他們能夠阻擋。
洛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sh 出眸中的飛刀。但他並沒有立刻sh 出,由于距離有一些遠,並不確定自己的飛刀sh 出去砸在羽箭上的力量是否能夠阻擋羽箭繼續前進,所以他準備等羽箭再靠近一些。
自從能夠控制右眼變赤,他就在眼中放進了七柄飛刀,以便應付意外發生。
他的右眸就像是一把手槍,里面可以存儲一些飛刀當做子彈,變成赤s 就相當于上膛。而現在,七把飛刀是它所能夠容納的最多數量。
與李元路的大戰消耗了六柄飛刀,那次大戰用去全部三十秒鐘,只有一天之後,才有可能重新讓右眼變成赤眸。而接下來一直在遠行,跟眾人一起,使洛白一直沒時間將飛刀裝進眼楮之中,所以現在他的眼中只有唯一一柄飛刀。不過洛白覺得一柄飛刀足以應付一切,他並不是很擔心。
羽箭已經將半個頭探進了車廂之內,目標是易凡。
易凡易笙簫九公子三人並排而坐,若這支羽箭力量足夠的話,可以從三人腦門穿過,而後再從另一側風窗透出,將這三人一起sh 殺。
突然之間,羽箭周身泛起隱隱白光,整個箭身都急速旋轉起來,一下子將速度提到肉眼不可見的地步,很快就到了易凡的門面一寸之處。
洛白被這一下變故驚得有些不知所措,他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如此突變,右眸已經變成赤紅,但是飛刀還沒有發出來。
根據洛白在大風關學到的物理常識,羽箭不可能進行二次提速,更不可能周身泛出白光。若是以羽箭原來的速度,洛白絕對有自信能夠將它砸落下來。他至少有半秒鐘來發出飛刀,可是變故太快了。
這支羽箭不但月兌離了平常的物理定律,而且提速的距離和時機把握得非常好,以至于使洛白沒時間發出飛刀,或者即便他現在發出飛刀也已經追不上羽箭,它和易凡腦門的距離實在太近了。
能讓羽箭二次提速只有一種方法,就是在羽箭之中灌注真力,使其能夠受控,當然這些是者才可能有的手段。
而洛白方才完全是根據平常人的能力來判斷。他常年在邊關,所接觸到的都是平常的軍士,以至于現在的思維依舊習慣將對方定義為普通人。
對方是者,而且是了解自己的者,不然就不可能將時機把握得如此之好,防止飛刀破壞羽箭。
一般者都使用自己的真力進行攻擊,很少會使用真實的羽箭來sh 殺對手。羽箭是實體,在空氣之中存在一定的摩擦緩沖,使得其速度略有下降。而真力是光體,完全不受空氣阻礙。
對于者來說,這一絲速度的減緩,得到的完全會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每一個者都有強大的感知力和j ng準的判斷力,只要稍有機會,他們便不會輕易讓其逃月兌,一絲速度的減緩,對他們來說已經是一個很大的機會,完全有足夠的時間來防御,甚至反擊。
當然所謂的者,並不包括洛白,他只有速度達到了要求,判斷力有一些,卻沒有達到者要求,而感知力于他而言則是完全沒有,不然也不會感覺不到羽箭之中蘊含真力。
對方不惜采用速度更慢的羽箭來攻擊,顯然是為了麻痹眾人的思想,讓他們以為只是一般的山賊偷襲而已,可以打一個措手不及。
洛白還是發出了飛刀,即使無能為力,這也是他現在唯一能夠做的事情。
易凡一副睡眼惺忪,甚至還未作出死亡之前驚恐的表情,他方才還在閉目養神,此時方睜開眼楮,卻看到這樣一幕。
這箭實在太快了,易凡三人恐怕在劫難逃。
一道勁風從洛白耳邊劃過,一條細長的黑s 光芒以無與倫比的速度超過洛白發出的飛刀,在羽箭sh 中易凡腦門之前,恰恰將其箭頭阻擋了一下。
就是這一下阻擋,稍稍延緩了羽箭的速度,讓洛白的飛刀狠狠砸在了羽箭之上,將它砸飛出去。
羽箭砸到馬車的楠木壁上,輕輕一聲爆炸開來,竟將楠木都炸裂。前沖的箭頭沿著車廂壁sh 入了另一側的楠木之中,也爆炸開來,在那里炸出一個小洞,風呼呼從其中涌進。
九公子眼中j ng光一閃而沒,望著方才發出黑s 真力的中年者。此人不但是一個高手,還是一個可怕的高手。
洛白被黑s 光芒劃過時截斷的發絲輕緩飄落肩頭,一切都放緩了,沒有了方才的快節奏。
他知道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那條羽箭的確存在著很強大的力量。望向羽箭sh 來的方向,已經猜到sh 出這條三殺奪命箭之人的大致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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