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里的銀兩,老二到現在都還有些不相信。他們家賣了一輩子的魚,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而芯敏,就寫了幾首曲子而已,就輕輕松松的賺了五十兩。這要說出去,誰肯相信……
「你沒听說過財不可露白嗎?你這樣一邊走,一邊看,就不怕別人給你搶了。」芯敏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將銀兩奪了過來。
老二靦腆一笑,咕嚕道︰「有大姐在,我才不怕!」
暈死,他就這麼相信她,芯敏不免滿臉黑線。從袋子里的五錠銀子中,掏了一錠來,遞到老二手上。「等會咱們拿這錢去雇輛馬車,家里人老老少少的一大堆,總不能一直靠走路上京,那還不知道要走到何年何月!雇車剩下的,你就交給娘,就說是我們今天走了狗屎運,救了一個落水的小孩,人家爹娘打賞的謝禮。可千萬別讓爹娘知道我們去了青樓,明白嗎?」
「嗯!」老二老實的點頭,他當然明白大姐的意思。娘當年就是出身青樓,並以此為恥。若是知道了他們今兒個也去了,不氣死才怪。
來到集市上,挑選了一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馬車,談好價錢,芯敏和老二這才安穩的上車。雖然賣曲是一種途徑,但卻不宜長做。一來,青樓那個地方本就不能常去,何況她一個女子。二來,什麼東西都是以稀為貴,賣多了,也就不值錢了。所以,該節約的,還是要節約。
待把錢交到白大鵬夫妻手上的時候,兩人差點激動得叩頭膜拜老天爺。這種心情,不是走到絕境的人,大概永遠都不會明白。為此,芯敏建議逃離了這麼多天,不如大家好好吃一頓。
雖然夫妻倆有些舍不得,本想在路邊攤吃點面或者包子饅頭的打發了事。可是看到雀躍不已的孩子們,最後還是狠下心來,跟芯敏進了一家酒家。這里算不上豪華,只能是普普通通,然而對于從來沒進過這種地方的人來說,還是可以讓他們興奮不已。
踏進店堂,還沒來得及找位子坐下,便被店小二一把給攔了下來。很明顯,他們的衣著打扮很難讓人相信他們可以付得出這頓飯錢。
這種狗眼看人低的勢力眼到處都是,芯敏也不介意,直接從口袋里掏出一錠碎銀子,淡道︰「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可以,客官請!」店小二立馬換了個臉色,微笑著點頭哈腰。
然而還來不及將他們帶到空位上,店小二的腦袋便被身後的掌櫃一巴掌拍來。「你在這兒跟幾個窮叫花子說個什麼勁,沒看到有貴客來了嗎?還不趕緊去招呼。」
叫花子!靠!難怪有什麼樣的掌櫃,就有什麼樣的伙計。她倒要看看,什麼才是貴客?
順著店小二的方向,芯敏的目光瞬間被盯住。
一襲白衣縴塵不染,一頭青絲被白玉冠束于腦後。劍眉輕挑,鳳眼細長邪魅,薄薄的嘴唇掛著一抹淡淡的淺笑。顯得溫文如玉,瀟灑風流至極。
極品呀!從現代看到古代,從明星看到百姓,她敢說,這男人是她這輩子所見之中,最帥的一個。然而視線還來不及收回,芯敏便收到兩道冷冷的目光。而這目光的來源處,便是白衣男子身後,一直被她忽略掉的兩名絕子。不像是伴侶,倒像是跟班。
「大姐,你口水快流出來了,很餓嗎?」見芯敏一直盯著人家看,老四終于忍不住開口。不是盯著飯菜才會流口水麼?怎麼盯著人也可以流口水的嗎?看來大姐比他還餓!
芯敏回了回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丫的,她什麼時候開始犯花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