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就是他開的吧!見掌櫃叫他公子,所以的伙計對他恭恭敬敬,不難讓人猜測。只是當她隨薛承琰踏入德陽樓之時,這身格格不入的打扮還是引來了眾人側目。然而芯敏卻沒有半分尷尬與羞澀,依舊大搖大擺的緊跟其後。
推開廂房的房門,薛承琰大方的找位置坐下,對著後面尾隨而來的伙計道︰「給我泡壺龍井,再讓廚房做點拿手點心來。」
「是,公子!」伙計躬身而出,關上房門。
薛承琰收回目光,停留在芯敏身上,嘴角揚起一抹優雅的笑。若非之前被芯敏一拳打青了臉,此刻應該是顛倒眾生的吧!
「薛承琰,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這麼看著我嗎?」見他不說話,芯敏率先開口。如果她沒有記錯,轎夫是這麼說他的名字的。
「在下只是好奇姑娘的功夫而已,不知姑娘師承何處?」她的父母皆是一般的百姓,根本不懂武功。而上次她撂倒獨孤玄昊那一招,他雖看得清楚,卻也未有深入了解。直到今天,她那些個怪異的招式才讓他深刻體會到這個女子的不同。
這,是在試探她嗎?芯敏莞爾一下。她現在可是實實在在的人,有根有底,難不成還怕他查。似笑非笑,她緩緩開口︰「小女子無門無派,只是前些時候死過一次,醒來後就會武功了。當然,這種感覺沒死過的人,是體會不到的。所以公子若願意死一次,自然就清楚了。」
誰願意死一次!她以為自己是在說書嗎?死了還能活?鬼才相信她說的話。這女子機靈古怪,八成是在誆騙他。
「姑娘既然不願意說,在下也不勉強。不過看姑娘言談舉止,倒不像是出生農家,不知姑娘祖籍何處?」若是一般的女子,在第一次看到獨孤玄昊那張寒冰臉時,早就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又或者含羞帶嬌。誰還像她這般,有恃無恐,大膽拒婚。
「你想知道那就勞煩你自己走一趟去問我的家人了。因為本姑娘自那次死後醒來,我就什麼也不記得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家以前在白平嶺一個叫做清魚鎮的地方。」這可是實話。祖籍是什麼地方她還真不知道,也不想瞎編。他要查,就去查好了。
然而听在薛承琰耳里,卻是另一種感受。為何她兩次提到自己死,這不是很奇怪嗎?而白平嶺,「那不就是我汗成王朝與南紀國交界的地方?」
交界!這次疑惑的變成芯敏。「這里不是只有汗成王朝一個國家嗎?」
「你住在邊境,你不知道!這里除了汗成王朝,還有南紀國。兩國雙分天下,勢力相當。」薛承琰好笑的看著她,卻更加深了他心底的想法。
看著他那種如同發現山頂洞人的眼神,芯敏鄙視一眼。她應該知道嗎?又沒有人告訴過她。而且一般來說邊境不是很熱鬧嗎?他們那里除了窮,就找不出第二個特征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我還真懷疑你嫁進晉王府後,要如何生存?」薛承琰見她懵懂的神情,不免好心提醒道。這年頭,死在刀劍下的人不少,然而死在陰謀算計下的人更多。即便她武功再高,沒有心智如何立足?
「听你這話的意思,獨孤玄昊的妻妾應該不少吧!」
薛承琰立即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笑容,果然聰明,一听便懂。「他只有一名的正妃,乃是曲相國之女曲憐音。此女才華出眾,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至于其他的侍妾具體有多少,那你就只有去問他了,我不清楚。」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男人與獨孤玄昊的關系有多好,不過‘不清楚’這三個字,讓芯敏本能的想到,那就是多得數不清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他為什麼非要娶我?」這才是她今天隨他來的目的。以獨孤玄昊的身份,容貌,地位,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為何偏偏是她?而且,從他第一次見面時抱住她開始,她就覺得事有蹊蹺。自己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能惹得一個高貴,不嫌髒不嫌臭的男子如此嗎?她還沒有自戀到如此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