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也會用這一招。只不過,你似乎找錯了對象。若說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昊,興許有用?」薛承琰輕斥一聲,話中無不透露著諷刺與嘲笑。然而雙目卻緊緊的盯著她的手,靜待時機。
是嗎?芯敏心中又何嘗沒有醞釀。靈魂與身體上的捆綁,有時候比死更讓人無奈,更讓人痛苦。與其後半輩子天天活在算計之中,她還不如來個徹底了斷。委曲求全,呵!她已經委屈夠久了。如今,若不放她們離開,她便血濺當場……
芯敏沒有收手,只是那簪尖一點一點的刺破皮膚,脖子上的腥紅也瞬間溢了出來。
「小姐!」虞娘虞珠驚呼,她們本就以為芯敏只是以死相逼,沒想到她會動真格的。
薛承琰也被她的舉動下了一跳,立即喝道︰「住手,你當真不要命了!」
「獨孤玄昊可以讓我代替凌蘭,也同樣可以找人來代替我。你告訴他,我白芯敏,誓死也不做別人的代替品。」
芯敏冷聲說完,簪子又往深處刺了一截,這下是真的把薛承琰嚇到了。她早就不是代替品了,為什麼她就是看不明白呢!然而此刻,薛承琰卻連說這句話的時間都沒有,他怕在和她說下去,她就真的香消玉殞了。到時候,他拿什麼交給獨孤玄昊。似下定決心,薛承琰眉頭緊蹙,終于開口道︰「好,我放你們走。」
「你們全部退後。」沒有拿開簪子,芯敏只是冷聲喝道。
「好,我們退後!」薛承琰無奈的應了一聲,向一邊移去。
芯敏一邊向後退,一邊冷眼掃視全場。然而也正在此時,薛承琰眼神微微一眯,手指輕動。還未來得及退開的士兵立即明白過來,已極快的速度上前,對象卻不是芯敏,而是她旁邊那兩個丫鬟。芯敏的武功有多厲害,這里的人也許不太清楚。但是那日皇宮月兌險之事已經傳得街知巷聞,傻瓜才會和她動手。至于她這兩個跟班,無論武功高低,就只有自認倒霉了。
芯敏沒想到會有人突然沖上來,對兩個小丫頭下手,想要阻截卻還是晚了一步。然而也因為此舉,芯敏移開了手中的簪子。薛承琰哪能放過這樣的機會,一個翻身,已至芯敏身前。順手一帶,雙手成爪,想將芯敏制于牢牢的控制下來。
不知道是因為分了心,還是因為自己受傷,芯敏第一次竟然來不及反應,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那雙利爪伸向自己。
然而計劃永遠都沒有變化快,眼看就要束手就擒,卻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只听‘嗖’的一聲,一支利箭從他們中間飛馳而過。緊接著,同樣的聲音再次響起。還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抓住虞娘虞珠的士兵就紛紛倒地。而薛承琰,自然也被這橫空飛來的箭逼退數步。
待與他們隔開,眾人才紛紛向射箭的方向望去,卻是數名黑衣人。
「你們是什麼人?」薛承琰大喝,此刻已經滲出冷汗。這些人悄無聲息的來到他們身後,他們竟然一無所知,怎不叫人生畏。
帶頭的黑衣蒙面人並未說話,只是向芯敏輕輕勾了一下手指,示意她過去。
白斌嗎?不,他帶的那些人哪有這樣的身手。可是除了他,還會有誰來救她?
見她仍然站在原地不動,黑衣人只得扯了扯衣襟,露出一塊潔白無瑕的玉來。
是他……
芯敏心中一動,之前不安與擔心再也不沒了蹤影,拉著虞娘虞珠毫不猶豫的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