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縷溫柔的陽光透過薄霧直直的射在人的臉上。使得床上的人兒那有如蝶翼般得睫毛微微顫動了兩下,隨即緩緩睜開眼楮。
輕輕一動,唔,全身都痛,整個身體好像被活生生的撕裂開來。思緒正在游蕩之時,房門緩緩被推開,一道人影步了進來。
「啊,小姐你醒了!」
隨著一聲激動,順著聲音望去,芯敏發出虛弱而無力的聲音。「虞珠,這是哪兒?」
「小姐忘了嗎?這是汗成國的邊城。那天皇上把小姐帶回來,全身都是血,把奴婢和姐姐嚇壞了。」虞珠說著,眼眶已經有些濕潤,當時的驚心動魄還殘留于心。
被這麼一提醒,芯敏漸漸的想了起來。紀染宸那聲怒吼再次浮現在腦中,他此刻應該很傷心吧!收好心中的悲痛,芯敏抬目道︰「我睡了多久?」
「三天了。這三天,把我們所有的人都急壞了。皇上一直都守著你,也不讓人靠近,今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才讓我和姐姐過來。」虞珠老實的答道。不是幫那個可惡的皇上說話,而是她們都看得出來,皇上是真的在乎小姐。
獨孤玄昊,他這又是何苦?「虞娘呢?」
「姐姐去給你端藥,應該很快就過來了。」虞珠化開一個笑容,這還是被抓以來,她第一次笑。不知道為什麼,仿佛有芯敏在身邊,就什麼也不怕了。
芯敏點了點頭,隨即想到什麼,立即緊張道︰「白斌呢?」
「白斌?就是和小姐一起來的那個男子嗎?他受了重傷,被送到軍醫營那邊去了。」以前她和虞娘並不知道小姐身邊還有這些人,不過現在听小姐說他姓白,應該不會是公子的人才對。否則,公子又怎麼會讓小姐來冒這種險。
芯敏心頭一緊,就要從床上掙扎起來。「重傷!不行,我要去看看。」
「那怎麼行,小姐也全是都是傷,怎麼能下床?」虞珠心急,急忙阻止芯敏的動作。
原本蒼白的臉因為激動,顯得更加蒼白。「虞珠,你立馬扶我過去……」
「小姐不顧自己,也不顧肚子里的孩子嗎?」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兩個人的拉扯,正是剛剛端藥,在門邊就听見她們爭執的虞娘。
孩子?她肚子里有孩子?芯敏雙目睜得渾圓,僵硬在當場。
「小姐,軍醫說你已經動了胎氣,皇上用了好多名貴的藥材才幫你保住肚子里的孩子,還用了一種叫冰雪蓮的東西。軍醫說那是奇藥,因為怕皇上這次上戰場受傷,特地從宮中帶出來的,這世上只有一棵。你若再亂動,你讓皇上上哪兒再給你找一棵去?」虞娘耐心的說道,將一碗濃黑的藥汁遞到她的面前。
如果說她被肚子里有孩子這個消息震撼到了,那麼這個消息就是震驚。他救她沒有什麼好驚奇的,可是,他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救了,為什麼?她不相信這是愛屋及烏,天下沒有一個男人願意這麼做。更何況,他是帝王。許久回過神來,芯敏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他為什麼要救孩子?」
「小姐全身是傷,本就失血過多,若是這個時候孩子再掉了,小姐的身體一定會承受不住,只怕到時候……」
說到這里虞娘停止了接下來的話,然而芯敏已經清楚了。孩子若死了,她也就得死。可是不管這道理如何,他當時的心情如何?獨孤玄昊仍舊救了她們母子,不是嗎?
這是怎樣一番復雜的感情,她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