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府面前,亞歷山大這個洋身份特好使。眼下,朝廷對洋大人畏之如虎,一個東洋小鬼子就已經搞地他們焦頭爛額,哪里還敢招惹更加強大的老毛子。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上自游擊將軍趙明義,下到巡城的普通兵勇衙役,都知道這個洋大人是個樂善好施之人。就連此前悅來客棧老板許三多的驚人義舉,據說也是他背後做的文章。
正因為這個原因,原本鬧地沸沸揚揚的乞丐事件戛然而止,好象從來沒有發生的一樣。至于ch o水般向嘉峪關涌來的流民乞丐,各地官府也玩起了明月照大江的游戲——無視。
為了收容安置聞訊而來的流民,殷商安排許三多出面,在城外討賴河畔購買大片閑置土地,並向當地的游牧民族采購大量帳蓬。如此,這些饑寒交迫的苦難民眾終于有了遮風擋寒的住處,並且每天都能夠混口摻雜肉沫的熱食。
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要想吃地飽睡地好,那就必須要遵守收容所制訂的規矩。剃頭、體檢、洗澡等這是基本要求。不許拉幫結派,不許欺凌弱小,一天三次體鍛,兩次文化課,就連夜里也不得安寧,時不時地要折騰一番。因為這個原因,很多人忍受了收容所的規矩,再次漂泊去鳥。
好在殷商舍得花錢,不但專門安排醫生幫他們治病,而且從不在伙食上委屈他們。模模身上的新衣服,看看腳下的新棉鞋,想想以前的苦r 子,大部分人還是留了下來。
看著關城內r 益增多的光頭,殷商發覺這確實不是個事。雖然趙明義之流裝聾作啞,那也不能過分撩撥他們不是。關鍵是,這些光頭可不是安分的主,否則他們也不會從收容所逃出來。
許三多剛從衙門回來,殷商就找上門。「恭喜許掌櫃,賀喜許掌櫃,看你一副ch n風得意的模樣,想來咱們的謀劃已經順利完成。」
「也不看看咱是誰,些許小事還能難地了我麼。說出來怕嚇著你,除了咱們謀劃的那片區域,周圍至少還有五個這麼大的山地都屬于咱們了。我女婿說了,只要錢到位,就是赤金堡也不是不可以。」
靠,啥時候土地這麼不值錢了,竟然買一送五。「老許,這麼大塊地盤,咱們得花多少銀子?」
此前,殷商可是把梅奧的庫存全部帶了出來,家底子都已經空了。威震天那個吝嗇鬼只給他留了80公斤黃金,220公斤白銀。換成大清通用的兩制,不過是黃金2100多兩,白銀還不到6000兩。
「這種樹都沒幾棵的山地,羊都養不了幾只,根本不值錢。如果我們願意,錢給到位,就是再翻一倍的面積,一樣能夠拿下。對了,這1500兩只是是契約上的價格。」許三多一副你懂地的表情。
r 哦,就許三多劃拉的這塊地盤,對比電子地圖,面積絕對在一千平方公里以上,算下來那不是一平方公里的土地才一兩多銀子。瘋了,全他∼媽∼的瘋了。
「這大清的事並不是全在紙面上,我們私下里花地錢比1500兩多地多。不說其它經辦人,我女婿一人就收了咱們三百兩黃金的好處費。」
這麼大一地方,再多也值。「老許,該花的錢咱們可一分不能省,以後需要借助趙大人的地方多著呢。這樣,過兩天你去趙府看看大丫,順便給她準備兩百兩黃金的體已錢。」
「不行,不行!殷商,咱們現在錢花地如流水一般,再多的家底子也禁不起這樣折騰。大丫是我女兒,感情在那兒呢,她還能不認我這個老子?咱們沒必要花那個錢。」
「老許,這麼說你可就錯大發了。大丫是你女兒不錯,可她現在是趙府的人。咱這錢雖然是送她的,實際上送地是趙智趙明義大人。再說了,富貴人家的後宅向來都不平靜,其險情比商場還要厲害。你這個做父親的,也應當盡些責任,幫助女兒立穩腳跟。」
這下,許三多終于不再糾纏了。呵呵,看來他的女兒並不是潑出去的水,父女倆的感情深著呢。
「老許,最近有不少流民從收容所逃出來,其中很大一部分竄進了城里。這幫好逸惡勞的家伙終r 無所事事,搞地城內亂七八糟,居民對此意見很大呀。這些人是咱們招惹來的,一旦處理不好。惡名就要落到咱們兩人頭上了。」
殷商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讓官府出面,把這幫社會渣滓關起來,抑或是驅逐出境。免得他們破壞嘉峪關一片祥和的局面,使得自己不好做人,甚至影響以後的布局。
「這事好辦,我看望大丫的時候順便提一句。」
「未來石油河一帶將會需要很多工人。西北貧瘠,人煙稀少,我們不得不從從外地引進勞動力。有關人的事情都很麻煩,運作此事時口碑將會非常重要。我們可不能打自己的臉,延誤正事。」
「嘿嘿,放心吧,壞人當然不會是我們。」
正如殷商設想的那樣,趙明義完全被木匣里的金光迷∼醉了。不過,這家伙的定力還算不錯,很快又恢復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爹,咱們是一家人,沒必要這麼客氣。」
「明義,我可不是賄∼賂你哈。這是我給小雪的體已錢,免得讓你為難。小雪年齡還小,說不得耍些小孩子脾氣,找你要這要那的,使得幾位姐姐不虞,給你添麻煩。」
「爹∼,人家乖著呢。」許雪嗔怪道。
「是啊,是啊,小雪一直都比較乖巧。」趙明義愛憐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看地出,兩人感情很不錯。
許三多當然不會忘記此行的要務。「明義,石油河之事讓你費心了。不知你什麼時候有空,亞歷山大準備宴請你。」
「那個假洋鬼子就會給我找麻煩。你看街道上那麼多光頭,啥正事也不干,不是調戲婦女就是搶劫小孩子。最近我可沒少接到投訴,民眾意見大的很。」
「明義,我正要和你說這件事。亞歷山大告訴我,城內的這些人是從收容所逃出來的,算不上他的人,官府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對于此事所造成的惡劣影響,他深表歉意。這是五百兩銀子,說是什麼衙役的出勤費。」
對于殷商的好意,趙明義直接笑納了。「這事我會處理。不過,有一點需要你轉告亞歷山大。眼下收容所聚集的人員越來越多,這是一個相當大的不穩定因素。別看他們都呆在城外,城里人還是非常擔心自身的安全。這萬一要是被某些人鼓動鬧事,你我的臉s 都不好看。」
「你也知道,亞歷山大就住在我那兒,晚上我會和他交流此事。」
趙明義沉思了一會,「其實最好還是把他們全弄走,畢竟這事終究會引起上官的注意,萬一追查下來,小婿我也不一定扛地住。要不這樣,我把赤金堡一帶交給你們,把流民暫時安置在那里。」
不錯,看來錢沒白花。赤金堡與石油城可不一樣,那里是河西走廊的交通要道,戰略地位極其重要。這種好事當然不能錯過,許三多欣然接受。
雖然殷商並沒有說明將如何安置收容所中的那些人,許三多卻清楚地知道,他們的未來就在石油城。每想到殷商隨便一個舉動都有其深遠的含義,許三多的脊背就汗毛直豎,心里直發怵。
「明義,听亞歷山大的意思,他好象是要把那幫人向西遷移。也許城外的收容所以後就是一個中轉站,規模不可能象現在這麼大。我也不瞞你,石油河那塊地就是他和我一起購買的,以後需要的人多著呢。」
趙明義嘿嘿一樂,側身對許雪說道︰「小雪,怎麼樣?我說咱爹不會傻了吧唧購置荒山,絕對有人暗中鼓噪。」
「爹,是不是老爺說的那樣,那個假洋鬼子鼓動你的?」許雪問道。
「呵呵,你爹我才不傻呢。以後你們就會明白的。」許三多非常好自得的笑了笑。
下一刻,趙明義一拍大腿,「噢,我明白了,你們一定是看上了山里的石油!」
一通百通,趙明義把亞歷山大的所作所為在腦中過一遍,很快就明白對方在下一盤棋,而且是很大的一盤棋。這下他不由地為自己這個便宜老丈人高興起來,跟著洋大人走,想不發財都難啊。
「說開了也好,有趙大人和他的同僚在背後幫襯,我們更容易達成目標。」殷商分析道。
工業生產離不開勞動力,可口外人毛都難得見到一根。如此,接下來殷商就不得不從中原諸省吸納人口。自左宗棠西北用兵以來,陝甘諸地的軍事力量就掌握在湘軍手中。即使強如董福祥這樣的牛人,當年一樣是左大帥的部下。如能通過趙明義借用陝甘軍方的力量,移民工作絕對能夠順利開展。
「老許,你安排人在西風烈訂桌酒席,再到錦紅院叫上幾個清倌,明晚我宴請趙大人及其同僚。」
酒、s 是人與人之間關系的潤滑劑,一場「艷」席下來,個個都是兄弟了。
金錢開道,再加上有趙智趙明義這位游擊將軍暗中疏導,殷商迅速融入嘉峪關特權階層。非但如此,就是肅州總兵衙門和知府衙門,他一樣能夠遞地上話。
前途一片光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