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李晨站直了身體,雙眼直直的看著肖建飛,最終嘴里只說出了這三個字。
「我讓她幫我折些東西是要送人的。」肖建飛眼神閃躲著道。
李晨不再說話,雙手握住的凳子握緊又松開。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李晨問道。
「你沒事吧?」肖建飛不知是什麼想法。
或許是他真的後悔了,或許是虛偽的慈悲,但在李晨的眼里卻讓他更加的憤怒,此時的他的心中只有屈辱的感覺,然後直接走向了門外。
如果原本兩個陌生的人忽然發生了些許矛盾不會讓人覺得有什麼,但如果一個人把另外一個人當成朋友,而朋友之間的矛盾,會讓人更加憤怒吧。
李晨來到校外,此時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雙眼布滿了血絲。
「這個多少錢?」李晨來到一個地攤前拿起了一把匕首問道。
「十塊。」小販並沒有注意的李晨的表情,繼續低頭翻著一本破舊的書道。
李晨甩手扔出了十元錢在地攤上,然後返回了校園。小販也不在意李晨的態度,撿起錢來繼續悠哉去了。
此時的教室內並沒有剩下幾個人,大部分的同學或回家,或在宿舍休息去了。李晨來到教室,並沒有發現肖建飛,隨後轉身走向了宿舍。
「肖建飛。」李晨雙眼通紅的盯著正在宿舍內聊天的肖建飛低聲道。
「怎麼了?」肖建飛似乎已經忘記了剛剛的事。
「你麻痹問我怎麼了。」李晨怒道。在眾人面前被欺負,他不想多解釋什麼,對方不拿他當朋友,他感覺也沒有必要再去留戀什麼,剩下的只有憤怒。
「你罵誰?」肖建飛似乎感覺很無辜,臉s 有些變了。這是其他幾個同學也走了過來,不過並沒有做出太多關心的表情。
「你真忘了還是給我裝糊涂。」李晨從背後拿出了匕首。
「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好。」肖建飛慌了,顫抖著向後退去。
「發生什麼事了?」旁邊幾個看熱鬧的同學也不再淡定,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x ng。
李晨沒有說話,直接拔出匕首向肖建飛刺了過去,肖建飛面上只剩下了驚恐。沒有人想到一向文弱的李晨會這麼沖動,這是旁邊一個名為高帥的同學撲了過來,伸手抓向了李晨的手臂,但卻不小心抓到了匕首的刃上,刀刃劃過皮膚,鮮血滴落而下。另外兩個同學從身後拉住了李晨,肖劍飛已經癱倒在地上。
「對不起,對不起。」肖建飛連連道。
看著地上的鮮血李晨也稍微冷靜了下來,然後心中感到一陣後怕,如果他真的刺中了肖建飛又會這麼樣?李晨放下了手中的匕首,肖建飛依舊攤在地上沒有起來。
「嘶,怎麼回事,動刀子了都要。」高帥捂著受傷的手道。
「沒事,是我不好。」肖建飛支吾著道。
李晨沒有說什麼,轉身向外走去。一天就這樣過去了。老師也許是不知道,也許是裝作不知道,最後並沒有任何人過問。
「等過幾天找人打死他。」肖建飛低沉的怒吼聲在宿舍里想起。李晨放輕了腳步,慢慢走回宿舍。
「今天是怎麼回事?」另一個同學的聲音響了起來。李晨隱約听出是高銘的聲音。
「別問那麼多,肖建飛以後你別在找事了,給我個面子,怎麼樣。」另一個同學道。李晨的腳步不禁一愣,他能听出這是班里一個名叫劉釗杰的同學。平時兩人的關系算的上可以,但卻沒想到他會為自己出頭。
「好吧,給你個面子就這樣算了。」劉釗杰在校里的名聲並不怎麼好,屬于「混子」一類,可這時卻剛好說的上話。只是肖建飛又想起李晨拿刀刺來的情景,不禁打了個冷顫,也許他僅僅是在找一個台階吧。
李晨走進宿舍,瞥了肖劍飛一眼,後者頓時扭過身去,此時宿舍的議論聲也戛然而止。李晨又轉身看向高銘,在初一的時候此人便曾經想要找他的麻煩。
高銘見李晨望來,亦不由想起了中午李晨拼命三郎的樣子。
「中午發生什麼事了啊,同班同學也快要畢業了,大家應該和平共處。」高銘打著哈哈道。
星星爬上了夜空,夜幕籠罩了大地,李晨靜靜的躺在床上,今天的一切彷佛一場夢,李晨或許獲得了勝利,但這並不是他想要的,在後來的一個月里目睹了這件事的許多同學都用怪怪的眼神看著他,雖然沒有當面說什麼,但李晨卻也感覺到了一些同學對自己的疏遠。
「你說什麼是混子?」李晨對劉釗杰道。
「怎麼,你這個三好學生還想當混子?」劉釗杰笑著道。
「不行嗎?」李晨道。
「兩個辦法,第一種混子是被‘打’出來的,你受的了嗎?」劉釗杰眯著眼道。
「第二種呢?」李晨問道。
「拿錢出去跟一些人鬼混,自然就成了混子,哈哈。」劉釗杰說著大笑了起來。
李晨並沒有對劉釗杰說什麼感謝的話,但對于他當r 在宿舍里替自己出頭的事情卻默默的記在了心中,施恩可以不要回報,但欠別人的人情,卻是一定要還的,這是李晨自己的原則。
事情過去了,但卻在李晨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痕跡,讓他本來並不開朗的x ng格變得更加沉默,這一切也為他未來的瘋狂作下了鋪墊,讓他變得更加叛逆。
一個月的時間轉眼即逝,中考即將到來。也許在人生的旅程中算不上一件大事,但也是一次轉折點,至少在農村中考過後,不知又有多少人走上打工的生涯。
中考前的兩天學校放了假,讓同學們放松一下,同時也準備一下去城里考試需要準備的東西,聯系客車與旅舍。
兩天後李晨再次來到了學校,客車被塞進了超過三倍載客量的人後終于左搖右擺的上路了,歷經兩個小時的顛簸後,停在了一家名為「星夜」的旅社前,名字起的不錯,但設施卻簡陋的可憐,僅有的兩個房間里床鋪也被挪了出去,二十來個人擠在了四米長的地鋪上,原本興高采烈的同學們都變得無j ng打采,但「舟車勞頓」的眾人不過一會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