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的課程分高數,鐵道概論,電工電子,計算機基礎幾門。教學模式是理論和實踐相結合,同學們以班級為單位分為兩部分,一部分會先去學校的實習場地進行實習,另外一部分則留在院校進行理論教育。李晨所選的專業為「電氣化」,最後他的班級留在了學校,而柴忠海所在的「機電一體化」去參加實習。
在開學的第二天,各班級根據學校的安排或是留在學校,或是坐上了去往實習場地的汽車。李晨幫柴忠海將行李裝上了校車,然後開始了自己全新的生活。
結束了一天的課程之後,李晨回到了宿舍。舍友來自全國各地,昨r 幾人經過了解,雖說不上熟悉,卻也記住了各自的名字。八個人中有一個是李晨的老鄉,另外有兩個來自HB,一個來自SX。剩下的三人李晨不太熟悉,只記得他們的名字。
少年人都有火x ng,認為今r 的相聚便是一種緣分,幾人下課後相約出去聚聚。對此沒有人提出反對,下課之後幾人一起向外走去。
李晨辦了一張電話卡後跟吳青青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自己開學後的大致情況,叮囑吳青青上夜班注意身體後便掛了電話。而後又看到了劉玥預留在手機上的號碼,便發了一條短信過去。
青ch n是豪放的,是多彩的。尚且年幼的幾人不會為明天感嘆,不會為失去今天而傷悲。同宿舍的幾人坐在了街邊的大排檔前,對于壞境沒有什麼特殊的要求。
「老板,先來兩件啤酒。」王星宇沖大排檔的老板喊道。王星宇老家是SX的,說話間帶著濃重的SX口味。另外兩個來自HB的同學分別叫甄老虎和劉俊飛,李晨的老鄉名叫李雲龍。李雲龍人如其名,生的人高馬大,彪壯的身材頗有幾分當年將軍的風範。
「這是菜單,幾位看要些什麼。」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走上前來,看起來並不是太過專業。
菜單上多是些燒烤和涼菜之類,最是符合夏天人們的品味。幾人點了幾個拼盤,然後甄老虎拿出煙來向幾人散去。
甄老虎並不是原名,是幾人給他起的綽號。
「我不要,謝了。」李雲龍擋開了甄老虎遞來的煙,笑著道。
「這年頭還有不吸煙的,真是現代的三好男人。」甄老虎笑著道,笑容中並沒有嘲笑的意思。
「我也不吸,老虎你就別客氣了。」李晨也笑著道。
「看來我們宿舍可以成為模範宿舍了。」王星宇笑道。李晨拿過啤酒打開幫幾人倒上,然後幾人拿起一口飲盡。楊濤接過李晨手中的酒瓶再次倒滿,幾人隨著酒興也聊開了來。
「大家能認識也是緣分,說說大家怎麼來這學校的。」王星宇笑著,但面容上卻不自禁的露出一絲悲傷。
「既然你提出了這個話題,不如你先說說。」剩下的二人是一起來學校的,最後被分在了同一間宿舍,分別叫馬輝和馬林,李晨和他們說不上熟悉,最後更是由于一些事情不歡而散。
「我家在山西,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每天混跡度r ,和朋友一起聊天打屁。」王星宇說著,卻一直沒有進入正題。
「你口干了吧,先來一杯。」劉俊飛端起杯子對王星宇道。王星宇看著目中透著怒火的幾人,不由尷尬的笑了笑。
「就和許多人一樣,我們每天想著辦法逃課上網,打游戲。那時候我們不懂得什麼叫未來。」王星宇說著語氣間有著一絲沉重。
「我們做一些標新立異的事來吸引女孩的注意力,有時候吹個流氓哨,有時候在大街上拿著琵琶彈著不成調的歌。那時候我們感覺那是一種時尚。」王星宇說著,講著。
「你還會唱歌,改天指教一下。」馬輝插嘴道。
「說不上j ng通,大家一起玩玩。」王星宇道。
「後來就這樣,三年過去了。我和那個女孩說過天長地久,但當畢業的時候卻依然躲不過分開的魔咒。我們高考雙雙落榜,我不知道該去做什麼。她的家庭條件比我好,學過藝術,最後進了一所音樂學院。我在社會混跡的一年里我們之間的聯系逐漸變得少了,直到最後距離越來越遠。輟學後我留在家中,然後去GD混了一年。後來我在家人的介紹下來到了這里,希望可以提高些修養,對于過去已經不敢奢求,只求以後找份工作安安穩穩過完一生。」王星宇說完端起杯子又喝了一杯酒,李晨卻是看出他好似放棄的話里深藏的那一絲希望,就像自己的曾經。
「我高考落榜,然後剛好遇到這學校招生,听到挺有前途,然後就報了名。」楊濤給人的感覺就像冬天的冰雕,他的一舉一動好似都經過了深思熟慮,如果說的明白一些也就是「反應遲鈍」。
一輪彎月爬上了夜空,幾人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
「想當年我也是風流人物,不想竟落得如此下場。教育制度應該改善,一張試卷不能決定我們的未來。」馬林對于遭遇頗為不忿,認為自己美好的未來毀在了一張試卷之上。
「相比于你們我或許算是幸運地,至少我現在有一個明確的未來。我只是希望將來能夠找到一份工作,撐起一個自己的家。」李晨覺得自己忽然間長大了,世界對自己不薄,給了自己一個溫暖的家和愛他的人,只需要按著既定的軌跡走下去,或許便是別人羨慕的一生。
「老板,再來幾個拼盤,來一件啤酒。」夜漸漸深了,攤邊的客人越來越少,最後老板無聊的坐在了桌子桌邊,看著幾人說笑。
听到喊聲的老板對伙計使了個眼s ,二十多歲的男子去攤子上盛了兩份涼菜,又提來了一件啤酒。
「謝了。」李晨看著眼中似乎有些不情願的男子道,如果沒有他們幾人的存在,或許他便可以早些休息了。
「不用。」男子對于李晨的態度感到意外,也不好再做出不滿的姿態。
「老板,要不讓這哥們坐下一起聊會吧。」王星宇看著攤前已漸漸空了,便仗著酒興對老板道。對于勞累了一天的男子他也是頗感歉意,因此提出了這個要求。
老板看著幾人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但看到已經空了的攤子也就對著男子擺了擺手。
男子對王星宇致謝,但李晨卻是攔住了他要說的拒絕的話,拉著他坐在了騰出的椅子上。
「哥們,來先喝一個,感謝你每天默默對這個城市做出的貢獻。」劉俊飛胡言亂語道。
男子不再拒絕,拿起酒杯灌了下去。幾人談天說地,男子的見聞頗為廣闊,令幾人大感意外。酒瓶漸漸的空了,幾人也漸漸的控制不住自己的j ng神。
「我叫江正行,以前就在那邊的大學念書。」江正行指著一邊的學校道。李晨所在的學校就在大學城的附近,暈乎的幾人並沒有注意到江正行所指的位置。
「那你現在怎麼在這里做起了服務員?」馬輝對于江正行似乎頗為不屑,此時問道。
「出來混了幾年,對這個世界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有些事不是我們想或不想就可以做或不做的,人生就是這樣。」江正行有些落寞的道。
「未來靠自己把握,如果自己認為是對的,哪又管的了那麼多?人生在世,又有幾次機會可以拼搏?」李晨笑著對江正行道,暈乎乎的他不知是否知道自己的言語。江正行的目光中露出一絲光芒,然後盯著李晨。
時間已是過了午夜,老板不耐煩的向李晨幾人走來。
「起來收拾桌子。」老板對江正行道。
江正行看了老板一眼,然後站起身來,想要拉他的李晨亦是晃了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我要收攤了,各位早點回去吧。「老板道。
「急什麼,又少不了你的錢。」李雲龍喊道。
「你說什麼?」看著已經空了的攤子,老板早已等的不耐。
「老板,你別急。」江正行上前拉著小販道。
「你給我滾開,和他們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是做什麼的了!」小販對江正行大聲喊道。
江正行聞言瞬間面紅耳赤了起來,原本暈乎乎的李晨幾人亦是被喊出了火氣。
「**的再給我喊一次。」時間不長的交往,幾人卻把江正行當做了朋友,王星宇不滿的對老板喊道。
老板被嚇愣在當場,看著一言不合大有出手之勢的幾人轉過了頭對江正行道︰「趕緊收拾東西。」
「老子不干了。」江正行早就有了火氣,對于本身遭遇的不滿此時更是借著酒興爆發了出來。
「真當你是個人物了,老子忍你很久了。」江正行說著掀起了一張桌子。
「**住手。」急躁的老板拿起酒瓶上前沖了過來,另外兩個伙計也大步走上前來。
見狀李晨幾人也是明白事情已經有些不受控制,處于麻醉狀態下的幾人也抄起了酒瓶沖上前來。
「干他丫的。」李雲龍大喊著將瓶子向老板扔去,小販用雙臂擋住了酒瓶,但慣x ng的沖擊卻讓他發出了一聲痛呼。幾個酒瓶先後飛來,老板痛坐在地上。
後方的兩個伙計愣在了當場,江正行也反映了過來。不想將事情鬧大的他上前拉住了李晨幾人,兩個伙計也扶起了老板。李晨幾人狠狠地瞪了老板一眼,然後轉身離去了。
江正行帶著幾人離開了排擋,幾人帶著他走在去往宿舍的路上。路燈的燈光搖曳著,在地上灑下斑斑光影。
「哈哈,今天總算爽了一次,以後再也不用受那老東西的氣了。」江正行雖然丟了工作,但卻大笑著。
「今天總算出了口氣,他媽的暑假在家憋壞了。」甄老虎道。
「我們已經不是高中生了,他媽的我們也長大了。」劉俊飛道。
「大家以後就是朋友了,有什麼事情大家一起面對。」幾人扯著嗓子吼了起來,一種叫做所謂的「義氣」的東西在流轉。
「輕輕的風,像舊夢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