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慕洛,出生在意大利一個赫赫有名的黑道世家,我有五個哥哥,他們無一不是承襲了父親的剛毅,只有我除外。由于那比女孩子還要漂亮上幾分的面孔,所以我自幼便不討父親的喜歡。因為他說一個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所以在我十歲那年,我被送到了位于H市的外婆家。
雖然外公外婆很疼我,可我仍是有一種被遺棄了的感覺,我變得越來越沉默,甚至是自閉,我拒絕和任何人說話,我討厭他們用那樣異樣的眼神看著我,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我遇到了楓和沁。
那天,陽光很明媚,我一個人坐在湖邊,呆呆的看著一波一波的漣漪向四周蕩漾開來,心里平靜了很多。在與母親的通話中,我知道,我的又一個哥哥在火拼中死去了。那一刻,我的心里竟然沒有傷痛,或許是早已痛的麻木了吧。
「喂,我的鞋子掉到水里了,你去幫我撿一下。」耳畔忽然傳來一個女孩銀鈴般的聲音。
我微微的側過了頭,在和她四眸相對的那一刻,我覺得太陽都失去了所有的顏色。她的美竟讓我一下子忘記了呼吸,等到發現自己失神的時候,嫣紅爬上了我的臉頰。
「喂,你到底撿不撿啊?你要是不撿我去找別人了。」她說的是那樣的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讓我覺得如果自己不撿的話,就是十惡不赦的壞人。所以,破天荒的,我一言不發的月兌下了鞋子,然後縱身跳入了湖里。
當我手捧鞋子遞到她的手里時,她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笑,「你好,我是嚴天沁,如果你沒人玩,我可以陪你。媲」
鬼使神差的,我握住了那雙縴細的手,兩手相觸的時候,我的心如擂鼓般狂跳。
「丫頭,你又在捉弄人了?」在我呆呆的看著她的時候,耳畔突然響起了一道溫柔的男聲。
「我沒有,剛剛鞋子真的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嚴天沁撅起了紅唇,一臉的撒嬌。
那一刻,我突然妒忌起了那個有著溫柔笑意的男孩,直覺,他的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最多也就是十五歲吧。
「你好,我是游清楓,這個丫頭總是這樣,沒事喜歡惡作劇。」游清楓淡淡的笑著,向我伸出了手,「你的衣服都濕了,不介意的話,去我家換換吧,我家就在附近。」
我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就點了點頭,心里卻知道我只是想和那個有著陽光般笑容的女孩多呆一會。
在情竇初開的時候,我遇到了心目中的天使,自此一發不可收拾。在那一次之後,我們成了朋友,當然很多的時候,都是她在說,而我和楓只是默默的听著,偶爾交換一個淡淡的笑。如果生活一直這樣過下去,堪稱是圓滿,我雖然沒有得到父親的愛,可我有了我想守護的天使和一個很好的朋友。
但是老天總是見不得人圓滿的,在我十五歲那年,我的五個哥哥全死光了,而我這個備胎終于被人從記憶的旮旯里找了出來。也就是那一年,沁經歷了足以扭轉她一生的變故。我清晰的記得那個晚上,那晚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四周除了漆黑還是漆黑。
急促的敲門聲讓我在睡夢中驚醒,打開門一看,竟是楓。
「沁有沒有來你這里?」他開頭的一句話一下子將我問懵了。
「沁?她不是去她母親那里了嗎?」我有些驚訝,沁走了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里,我無時無刻的不在想她,沒想到她回來了,我竟然不知道。
「她回來了」游清楓匆匆的說了一句話,隨後身影消失在夜幕中。我覺得不對,隨即也跟了上去。
我們是在那座我們初識的湖邊找到她的,此時,她早已淚流滿面,看見我們後,她哭著撲進了楓的懷里,那陣陣的哭聲如重錘一樣狠狠的擊向了我的心。
那一晚,我們就這樣守著她,直到她在楓的懷里睡著,我們不知道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只是知道,從那天開始,她的臉上再也沒有明媚的笑,取而代之的,是冷笑,還有不屬于她那個年齡的風情萬種的笑。她開始和街頭的小混混們混在一起,然後徹夜不歸。
看著她,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了一般,痛的找不到出口。我極力的想逃避她,卻又渴望見到她,在這樣極度的矛盾中,我接到了父親的電話。
「馬上收拾行李,我派人去接你。」電話里的聲音不容我拒絕,他根本就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我不回去」我堅定的說著,第一次,沒有因他冷冽的聲音瑟瑟發抖。
「為什麼?」話筒里的聲音明顯的暴躁起來,我知道他已經不耐煩了。
「我愛上了一個女孩,我要保護她。」我輕輕的說著,早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我就決定這一輩子我都會陪在她身邊,我喜歡看她笑的樣子,讓人聞到了陽光的味道。
「愛?」我的父親很輕蔑的笑了,「你知道什麼是愛?馬上給我滾回來,否則的話,我就殺了她。」
那一刻,我如墜冰窖,心在一瞬間跌倒了谷底。原來我終究逃不過命運的手,在我的哥哥們都死掉之後,我注定要踏上那條不歸路。
「我會回去的,你不許傷害她。」又一次,我妥協了。當這句話說出後,我的心硬生生的被撕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