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我是山上的石匠,出去干活。」這時听到如洪鐘般響亮的聲音,我父親如在海里抓到一根木頭,心安穩了下來,只見來人身高體壯、皮黃肉緊,雙眼直冒j ng光,他右手提著一個麻布袋子,左手提著一只野兔。
「師傅,你……出來的時候看到什麼沒有?」拉了他進屋坐在床邊,我父親哆嗦著問。
石匠看我父親嚇得嘴唇發青還微微抖動。拍了拍他的手臂說︰「我出來的時候一路安靜,什麼也沒看到。你受了驚嚇,這個兔子是我出來的時候揀到的,你拿回去補身體。」
我父親見那野兔一身黑毛不帶一絲雜s ,又肥又大。石匠願意贈送,自然是高興異常。
在石匠手里如死物一般的野兔到了我父親手里雙眼猛的睜開,怪叫著四肢猛踢,我父親拿捏不住,差點就要掙月兌。
石匠見狀急忙上前在兔子頭上輕輕一拍,兔子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我父親提到眼前一看,口中鮮血流出已然死去。
雖然跟石匠一起待了一會,心中安穩不少。但也不敢讓他離開,拉著他聊東聊西直到天亮。
第二天,我父親就去大隊干部家里辭了工作。雖然干部一心想關照我家,想讓我父親再多守幾天,多領些錢糧。但我父親哪里還敢?直接領了錢糧就走。
那石匠送的兔子,我父親拿回家後剝皮炖湯,煮了好大一鍋。自己也舍不得吃多少,全給我母親補了身體。
听我父親講完,我不由得睜大了眼楮︰「怎麼沒听你說過呢?」
「這有什麼好說的?你以為是什麼好事阿?」我父親瞪著我吼道。
我吐了吐舌頭轉過了身子,不敢再看他,在山里踫見鬼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大家都認為︰做了缺德事的人才會踫見鬼。
我想找東東和鶯鶯說話解圍,只看見東東閉著眼楮思考,而鶯鶯心不在焉的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听。
「陳伯伯,借體養魂?」東東好像想到了什麼。
「嗯」陳石匠贊許的看著東東點頭。
「可是,怎麼可能有5個那麼多?」東東很疑惑。
「地母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陳石匠顯然不願意在我們面前透露。
「洋洋的命就是那只兔子惹的禍。」我正在想地母經是什麼東東時,陳石匠語出驚人。
「這是怎麼回事?」我父親的眼楮瞪得老大,怎麼一只兔子就讓我身體里有了五只鬼呢?
「你們听我說。」陳石匠慢慢的道出了其中原委,听得我和父親是目瞪口呆。
那天晚上,月白無風,陳石匠因為有事,直到半夜,還在山里趕路回家,在經過影石坡的時候。
突然前面坡上亂石中沖出一只野兔,要說在山里看到野兔本是正常事。
可不正常的是,那只兔子身子浮腫,黑s 的毛發里夾著濃厚的y n氣,兔子鬼纏身,這連陳石匠都是頭一回見到。
兔子本屬弱體動物,被猛鬼纏身竟然沒有暴斃,這與常理不合阿!陳石匠連忙念咒「y n陽為本,眼盡萬物,開」並伸出右手中指按住右眼眼角。
再看那只在山路上蹦跳的兔子,開了眼的陳石匠看見在兔子身體籠罩的y n氣里藏有老、幼、強、弱、殘5只人的鬼魂,而且從那鬼魂的怨氣強弱看來,他們都死于非命。
陳石匠大駭,放下右手,閉上眼楮手指急掐,嘴中念道︰「萬魂為y n,皆有來生,萬物為陽,生皆有痕。明」在滿山的y n陽里陳石匠竟然找不到一絲關于那兔子和五鬼的線索。
陳石匠見兔子蹦著就要消失在視線里,如此異事,陳石匠當然要探個究竟,連忙伸手進麻袋里,在里面模索出大約一米長,大拇指粗細的麻繩。
放下袋子,看著野兔,左手緊握麻繩的一頭,口中輕念︰「血為引,繩為牽,萬石賜靈,跟。」右手握上繩子,用力從繩身拉過,手過之後繩身有了斑斑血跡。
把麻繩放在地上後,那繩子好像有了生命,如同一條麻蛇,在山路匍匐前行。
陳石匠不再管那只兔子,跟在繩子後面前行,跟到一座荒山時,麻繩突然停止,陳石匠抬頭打量這座山。
只見山大而不高,底粗頂圓,如同一個大墳包,山坡上全是黃土疙瘩,仔細一看原來那些疙瘩全是沒有墓碑的黃土墳,陳石匠知道這就是遠近聞名的墳山。
也不知道從哪個時期開始,附近只要有客死異鄉的外來人,或者家中無兒無女的過世之人,都被大家埋在這墳山上,因此得名。
墳山上樹木稀少,連草也長得焉黃,看上去一片荒涼,俗話說︰「秀山出人杰,山荒有惡鬼。」,這墳山也是這附近群山,鬧鬼很凶的地方之一。
正當陳石匠疑惑︰「這鬼魂帶著兔子來到這荒山野嶺干嘛?」突然從山上傳出︰「哇啊……」的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