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多里的距離,上千里的山路,就算是泯進階靈徒境界也足足走了三天。三天不分晝夜的奔襲,趕來時眼前的景象卻是一片的破敗。原本散發著清香的新樹屋村寨,現在已經變的漆黑一片,焦黑的斷木橫陳。巨木壘砌的圍牆已經倒塌,圍牆外還能見到絲絲干涸暗紅的血跡。
泯行走在圍牆中,每經過一處時就能回憶起當初在其中嬉戲打鬧的族人,直到來到智者居住的樹屋時,雙眼已經滿是淚水,喃喃自語不能自己。悲痛的泯飛奔出了村寨廢墟,一次野外歷練竟然就變成了自己和族人的永別,叫他如何能夠放的下。然而即使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造成族人遇害的原因,一個世家公子出于什麼目的,會滅掉一個出現在這個世間還不到三天的村寨,連老少婦孺都不曾放過。
泯默默的慢慢行走在村寨的周邊,他想要尋找到還有族人活著的蹤跡,但看上去這些都只是徒勞。忽然,在一個小塊山石之後出現了一個灰s 的身影,一閃而沒。懷中的希望一下听出了什麼,從泯個懷中竄了下去。一會兒,只見在草叢的一邊一只灰s 的小獸和希望正相互追鬧著。
正是那只膽小的灰s 小獸,至從泯遇到那頭赤磷豹之後,這個貪吃膽小的灰s 小獸就消失不見了,現在卻出現在了這里。看似這個小東西以前天天到這里尋食,已經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了,可能上次分開之後,它就來到了這里,還在這里停留了不少時r 。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湊巧,泯今天剛到就踫見了這個小東西。希望和灰s 小獸正圍著那塊碎石不停打轉,看著它倆在一旁玩鬧,泯心中頓時也輕松過來一些。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要有個活著樣子。
雖然華衣少年已死,但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這次滅族之災,泯總感覺發生在族人身上的一切絕不像看上去這麼簡單。也不會像華衣少年說的那樣只是因為他實力強,出于一時興起就滅了整個荒族。泯現在想想,這一切的一切都透出絲絲詭異,一個能夠帶領數名靈徒境界僕從的人,背後的實力肯定雄厚。這樣的家世會因為一個荒誕的借口而濫殺無辜,而且在得知還有一人在山林之中,盡然不停追尋大有趕盡殺絕之意。
這些現在還無法明白的事泯心中暗想一定要查個清楚,翻手間兩顆魔鋸蟻卵出現在了手中。剛剛都還在不停相互追逐的希望和灰s 小獸一下就竄了過來,憑借巨獸的血脈希望輕輕一躍就掃走了兩顆獸卵,只留下灰s 小獸不停在泯的腳下吱吱的鳴叫。泯本來就是要將兩顆獸卵給這只灰s 小獸的,誰曾想被希望一下全都取走,連忙又從空間晶石中取出兩枚獸卵放在了地上。這下灰s 小獸一下就卷走了兩顆獸卵,看這速度也不比希望慢多少。拖著兩顆獸卵灰s 小獸也沒有直接吃了,反而來到了剛剛出現的山石旁,原來這塊山石後面還有一顆小洞,小家伙一下就鑽了下去。沒過多久,這只灰s 小獸又從其中出來了,不過這次它的前爪還捧著一顆暗紅s 的晶石,看樣子上面還有被灼燒的痕跡。
急急緩緩的來到了泯的腳邊一下就將那顆晶石放在了泯的腳下,看來這是灰s 小獸送給泯的。泯走到跟前,直接撿起了這個暗紅晶石,仔細打量起來,卻怎麼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就連運轉靈覺探查也沒有用,這也並不是五行晶石中的火炎晶石,雖然顏s 有些相似。看到上面有明顯全新的灼燒痕跡,周邊近期又沒有火災發生,只有荒族村寨被一把火燒個干淨,這可能就是灰s 小獸在村寨廢墟之中找到的。不過回憶中好像族人也從來沒有誰身上有過這樣一枚晶石,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好將晶石收入空間晶石之中。
泯圍著村寨在轉了幾圈沒有發現任何族人的尸體,就算一場大火下來也不可能就所有的尸體都燒成灰盡才是。看來只有到邊上那個小鎮上去打听一下了,想來這里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他們應該多少知道一些這里的情況。
泯想到這里連忙帶著希望朝河那邊的小鎮急行而去,沒用多久泯就來到了這個草原上的小鎮。小鎮之上還是那樣的喧鬧,只是這樣喧鬧的氣氛下似乎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氣息在彌漫。每個交談的人都不再那樣歇斯底里,看似繁忙下的人們透出絲絲的恐懼。泯並沒有太在意這些,二十徑直走向了李牧的家中,要是說這里還有誰能夠值得信任的話,就只有李牧一人了,同樣這也是泯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人。
泯一路急行穿過小鎮長街,終于來到了李牧家的院門口,可是入目卻是滿院白綾長掛,院中的花草像是長期沒人打理,一片枯敗的景象。李牧舞槍的青石板的院中已經長去了一些稀稀拉拉的雜草,幾桿長槍斜放在那里。泯並不清楚李牧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怎麼會一副這樣的景象,也許只有進去找到李牧才能問個清楚了,泯並不知道李牧已經死了。
想到這里泯連忙走入了院中,就在院中轉角的房門前遇見了一個和李牧長的有幾分相像年輕女子。
「你好,你是李牧大叔的女兒吧!」心急口快的泯直接就問出了口,原來和智者來到李牧家拜訪時,听說過李牧還有一個女兒在劍仙城中修行。
「是的,你是?」年輕女子回答了泯之後,狐疑的看著泯問道。失去父親的悲痛還沒有過去,這段時r 也有一些父親生前的故友前來拜訪,但眼前這人她卻從來沒有見過。
「我和家中長輩前段時間前來拜訪過李大叔,就是不知現在李大叔是否還在家中。」泯如實的和這位女子說了以前的事。
「家父已經故去。」難掩心中的悲痛,李妍漫出雙眼的淚水流了下來。
「什麼?不可能啊!上次見到李大叔還見他在院中舞槍,怎會?」一臉錯愕,泯無法明白六星靈徒的李牧,正值壯年怎麼會突然就死了。
「家父是被人所殺,一個多月前的一個夜晚,小鎮那邊的一個荒族村寨被毀,也就是那晚家父就被人殘害在前去村寨的路上。」說道這里李妍的眼中冒出憤恨的火光,激動的雙手緊捏裙角。
「節哀,你知不知道是什麼人所為?」李妍身上的痛苦,泯同樣能夠體會的到,就算連一向語氣冰冷的他也變得柔和起來。
「不清楚,只是在父親手里還緊緊拽著一塊黑s 的布條,第二天,有人發現在荒族村寨邊上有個鎮上老店里的接待瘋了,而且這個瘋子滿身是血。我也前去問過他一些當晚的事情,不過那人顯然被驚嚇過度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李妍感受著眼前這個看上去比她還年輕的人,但她卻發現自己完全看不透眼前的人。只是在他身上她只感應到一股比她還要雄厚的氣息,遠遠不是她三星靈者所能及的。另外與眼前之人交談時她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不知道的是眼前的泯正是她和父親上次歷練時,見到的那名和五階四翼蛇鳩王單獨對視的年輕人。那時泯只是二星靈者而已,況且當李妍趕到那時,泯已經被四翼蛇鳩的火焰燒了個焦黑。
「能讓我看看那根布條嗎?」泯心中已經想到了一些事情,只是需要李妍手中的布條確認一下。
「可以,你跟我來。」李妍帶著泯來到了後院的書房,從其中一個抽屜之中拿出了一個盒子,翻開盒子其中正是以塊漆黑的布條。
當泯看到這塊布條時他已經能夠確定,李妍的父親和他一樣同時遭遇的同一批人的迫害。雖然這塊布條看上去比那五個黑衣人身上穿的更好一些,但是絕對出自同一個地方。現在就不難想象當晚發生的一切了,肯定是李妍的父親看到了荒族村寨著火,急忙趕去幫忙卻被黑衣人阻殺在路上。可是,為何荒族村寨邊上還會有一個滿身是血的瘋子,而且這個瘋子還是小鎮上的老店接待。
想到這里,泯漸漸沉思起來。突然腦海之中驚過一絲閃光,老店接待,難道是那天自己購買落霞山脈圖鑒時的那個接待嗎?泯連忙問道:「你知道那名瘋了的接待現在在哪里嗎?」
「恩,那名接待瘋了之後,老店老板看他可憐,就給他安排了一間小房子,每天給他送些吃食。現在去哪里應該可以找到他。」雖然不知道泯想到了什麼,但似乎關系到自己父親遇害的真相,李妍就直接告訴了泯。
「那你帶我去。」說完泯就催著李妍帶他前往,他現在要證明心中的猜測,同時也希望能從那人口中問出些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