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什麼地方?會不會有壞人出沒,你太狠心了,我只不過沒有答應你的事情,你就把我丟在這個地方,你這人怎麼這麼記仇?」楚靜有點心理發 。
她心里暗暗罵道,真是個小氣的女人,自己只不過是沒有答應她的話,說是不喜歡強迫別人,現在半路趕自己下車,明明就是惱羞成怒嘛。
「喂,我不下車,這荒郊野外的萬一有壞人怎麼辦,我,我害怕。」楚靜小聲說道。
茗雨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跟著自己的那輛車上,並沒有理會楚靜的話語,好笑的說道,「你不覺得我就是壞人嗎?跟我在一起不一定安全。」
「什什麼意思?」楚靜疑惑的看著茗雨,她已經注意到茗雨的眼神一直看著後面遠遠跟著的一輛車,明白又不明白的問道。
「你先下去,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會我完事回來找你。」茗雨臉上沒有意思玩笑的意思。
楚靜哦了一聲開門下車在一片低矮的植物後面藏了起來。
楚靜下了車之後,茗雨檢查了下隨身攜帶的武器,把車子往前開了沒多便到了一片空地,自從上次在不夜城莫名其妙吃了虧之後,茗雨無論到哪里都帶著齊全的武器,再不濟也會帶把槍和幾枚她慣用的暗器和腕表。
茗雨已經在車上換了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衣,這是她原來路過一家店的時候順便買的,一直放在蘇三的車上沒來得及拿走,現在倒是派上用場,換了一雙簡單的軍靴,縴細的身體慵懶優雅又帶著幾分清冷依靠在車子上,不遠處一輛黑色的轎車已經停下,一道碩長的男人身影從車上下來,慢慢的走向她,茗雨緊擰著眉頭。
這片空地燈光昏暗,車子上的燈都熄滅了,看不清男人的五官,她只覺得那男人深深的溶于無邊的黑暗里,那樣從容自然,一點都不突兀,這人是屬于黑暗的,和黑暗融為一體,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一部分,或者黑暗就是他的一部分,茗雨在心里評價。
「蘇茗雨。」男人音色冷厲,不帶任何表情,在離茗雨五步的位置站下。
不得不說這個距離,絕對是殺手慣用選擇的進可攻,退也比較容易的絕佳距離,單憑這一點茗雨斷定這個男人一定不是一般人,她已經認出了這人就是在不夜城遇到的那個人,並且從他身上的衣服也看出來的是酒會上強拉自己共舞的男人。
茗雨不覺更加疑惑,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
茗雨屏住呼吸,是他,那個自己在不夜城吃了虧的男人,茗雨無聲的把手指扶在下巴上,一個掌心雷已經在手掌里藏好,腦海里盡力的回想著男人身手的招式套路。
酒會里的人是他,這樣的距離,茗雨更加肯定自己的判斷,原來是易了容,怪不得,那樣渾身的氣場卻一張毫不出奇的臉,這男人的易容術果然不錯,自己當時竟然沒有立馬看出來。
「美人啊,這才幾天沒見怎麼著,想我了?」茗雨話音明明是清冷的卻帶著幾分輕佻,听起來是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次不錯啊,居然知道我名字了,看來你不是來問我名字的,那麼你既然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是不是也告訴我你的名字?」茗雨隨便照著話題聊著,伺機找機會下手。
「墨北。」男人冷漠的說道,仿佛一尊冰冷的機器面。
茗雨錯愕了一下,這麼痛快,她以為男人會不屑的不理會這麼個無聊的問題,或者是冷哼一聲以做回答,僅是幾秒鐘的時間茗雨便盛開一個如花般的笑容在暗淡的夜空中異常絢爛,她清靈的聲音帶著些許夏夜的涼意咯咯的笑了起來。
「墨北,這名字不錯,就是听起來就是讓我有點想揍人,呵呵,我這麼說你一定不會介意的是不是。對了,是東南西北的北還是悲劇的悲?墨北,墨北……」
帶著幾分蠱惑的聲音輕輕念叨著男人的名字,飄渺有如天外來音,卻帶著幾分不和諧的清冷冰霜。
清冷是茗雨骨子里的東西,饒是她再怎麼偽裝善變,可是這點始終克服不了,這大概就是每個人的都有的弱點吧,強大如茗雨也不例外。
茗雨邊說眼楮在墨北的臉上打量著,這時墨北走進了些,依舊一臉冰霜,一邊臉頰的傷痕已經好了,只有淺淺的痕跡還在,她不僅心里暗忖,這男人用了什麼靈丹妙藥,這疤痕好的這麼快,才不過幾天功夫而已,本來想著一張長的比自己還俊臉的好容易給劃上一條傷口,居然好了。
「呀。臉上的傷好的真快,人家給你留的印記都看不出來了,真失望,我還想著以後憑著那道疤痕能在千萬人中一眼認出你來呢,現在看來沒什麼希望呢,你真薄情啊。」
墨北不著痕跡的哼了一聲,黑眸深深的鎖住女人笑顏如花的臉龐,帶著幾分掠奪的霸道厭惡的看著幾乎蓋住本來面目的妝容皺眉,他不自覺的勾起一只手,想要像那晚撕掉茗雨臉上的易容假面似得撕掉這厚厚的妝容。
茗雨靈巧的閃身避開墨北的手,笑道,「美人,你學壞了,女人的臉可不能輕易亂模哦!」
「你不會是還想著再續舊情,愛上我了吧?」
「哼。」男人冷哼,眼底波瀾不驚如同一泓死水。
墨北如刀鋒般的眼楮好似要把茗雨看穿,可是茗雨就是這樣一種人,你怎麼看她都是一張白紙,眼楮黑白分明的清澈見底,可是她卻又很有內容誰都看不到,只能從她偶爾流露的復雜眼神讀到,只是瞬間便消失。
就如同一張白紙,看上去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上面卻有隱形的文字和色彩,而且很豐富,只是誰都看不到,這不得不說她的隱藏和偽裝很好。
「美人啊,今天晚上我的舞跳得怎麼樣,沒把你的腳踩壞吧?」
茗雨下意識的後退幾步,與墨北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