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唯神色凝重地看著遠方的天空net
能夠想象,神明會因為氣血不暢而感覺到胸悶頭暈嗎——雖然小唯並不能算是「神」,不過也一樣是迥異于人類等生物的存在,按理說,絕無出現這樣身體不適的狀況的可能。但是現在,她卻是實實在在地體驗到了這份感覺。
「與其說是氣血不暢……倒不如說是身體之中的黑之力在躁動吧?」
就像是被磁鐵吸引著的鐵制品一樣,流淌在自己身體之中的力量,仿佛要沖破自己的軀體一般向著吸引力的中心處前進。小唯不禁在想,如果自己就這麼放開束縛,任由自己的力量就這樣奔騰而去的話,會是一個怎麼樣的情景呢?沒有束縛,在現世肆虐的黑之力,那一定會是一場天災級別的災難吧?
應該說是無知者無畏吧?
或許對方根本就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真的會存在著如此龐大的「黑之力」的聚合,本來,他們只是想要引起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聖靈之力的共鳴,借此尋找到它們而已。恐怕在他們的想法中,聖靈之力應該是屬于那種極為稀少極為罕見,想要尋找起來就如同在茫茫人海中尋找一個阿卡林一般困難——但要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不受控制的聖靈力的聚合體的話,就這麼一次亂來,搞不好就能讓大陸地圖重畫了……
「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呢,不過還真是野望不小啊,自身的力量都沒有挖掘干淨,就開始覬覦起更加強大的力量了啊……」
小唯對于這樣的人倒也是說不上非常的惡感,不過,聯想到之前發生過的一些事情,用腳趾想想也能知道這些人的目標是誰了——看別人的鬧劇是很開心,可是一旦自己需要參演到其中的話,那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啊。
「真難搞……」
小唯揉著自己的頭發,心里也是感覺到非常的麻煩。
總之,先去找到愛莎才行啊——和自己不一樣,愛莎現在是人類,應該是不會受到這個奇妙的術式的影響的,同樣,她應該也是不會感覺到這份異常的……自己還需要把這個情況告訴她。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聊的家伙真是從來都不缺啊——好吧,其實我也沒有什麼資格去說他們就是了……走了哦,這次,我可不會再說再見了。」
小唯回頭看向已經變得空蕩蕩的谷山谷。
「別再看月亮了,早點輪回吧……」
然後下輩子也不要再遇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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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還是有效的。」
看著藥劑灌進炎羽口中之後,炎羽急促的呼吸再次平緩了下來,一旁的琳和莎莉絲也是放下了心中懸著的石頭。
「總而言之,沒事就好了。」
琳慶幸地拍著自己的胸口,雖說自己對于這兩年來的所學有著自信,但是畢竟是第一次調配藥劑,而且還是為了救助自己的友人,說不擔心不亂想那是不可能的吧?直到琳看著炎羽的臉色慢慢地回轉到紅潤,這才安心了下來。
「如果連制藥者自己都沒有信心的話,那我這樣的病人家屬不就太可憐了嗎?」
炎羽的狀況穩定了下來了之後,莎莉絲的心情也是輕松了很多,圍繞著她數天之久的低氣壓也是散了開了,開始有閑心調侃起琳了。
老實說,之前琳把那瓶看起來就很是詭異的藥劑拿來的時候,莎莉絲也是在心里很是糾結了一會兒——畢竟,琳自己也對她調配出來的藥劑信心不是很足,如果不是最後莎莉絲還是選擇了相信琳的話,一般而言,沒有病人的家屬會讓病人喝下沒有自信的醫師做出來的詭異藥劑吧?
「我做出來的藥劑賣相差那還真是抱歉了啊~」
琳沒好氣地回敬了莎莉絲一句——明明費心費力的是自己,為了制作這一小瓶藥劑,琳也是下了不小的血本呢。
好吧,其實琳自己也覺得最後做出來的成品無論是顏色還是氣味都很可怕就是了。
「好啦好啦,算我的不是啦~」因為是熟人,再加上琳的外表又比較年幼,向來態度冰冷的莎莉絲也換上了溫和的口吻,「辛苦了呢,琳大人~」
「最後那個稱呼是怎麼回事啊?」
听起來就像是在惡意調侃一般……這要是換成是個在意自己的身高和年齡的不對稱的合法蘿莉,多半就要以為這是在敷衍自己而跳起來了啊。琳雖然不是這樣的人,但是這時候也莫名地感覺有些怪怪的。
「如果只是論在協會里的地位的話,琳你確實要在我之上呢,我喊你一聲‘大人’這其實也是很正常的啦。」
「呃,你是說那個啊……」
提起這個,琳就感覺到一陣頭大。不能否認,協會里的大家對于琳還是很和善也很照顧她,只是,每一次代表著愛莎去協會述職的時候,周圍的一群老頭子眼里絲毫不掩飾的**還是讓琳感覺到非常的尷尬——倒不是說大家都是蘿莉控,而是因為琳在天賦上的特殊性,對于這個能夠溝通死者國度的少女,大家可都是眼熱的很呢。
只不過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習慣就是另一回事了。
「可以的話,這個話題就饒了我吧……」
琳貌似對于這個話題,怨念很重的樣子,莎莉絲也不是愛莎那種以戲弄琳為樂的惡劣家伙,也就不再就這個話題多言了。
「琳,你的手……從剛才我就想問了,是受了什麼傷嗎?」
之前,因為莎莉絲一門心思都撲在炎羽的身上,所以也沒有多去注意琳身上的變化——但是現在,那個包纏在左手上的繃帶,很是顯眼。
莎莉絲很清楚,作為一名施法者,可是有著很多的手段去處理自己的傷口的,更何況是琳和愛莎這樣的存在,而琳居然特意在手上纏著繃帶,很顯然,對她而言,那並不是什麼可以快捷方便地處理的傷勢。
而且,莎莉絲也在那些繃帶上,感覺到了些許魔力的味道,很顯然,那也應該是用特殊的魔法處理過的繃帶吧?自己的友人在生活中受到了需要以這樣的手段來處理的傷勢,也由不得莎莉絲不擔心了。
「啊,確實,是受了一些比較麻煩的傷……」
說到這里,琳幽怨地看了莎莉絲一眼。
「呃?為什麼這麼看我……別告訴我這還和我有關啊?」
「就是因為你的緣故才受的傷啦,傻蛋莎莉絲!」
琳沒好氣地瞪著一臉無辜而不明所以的莎莉絲,伸手拆開了自己左手上的繃帶。當琳手上的傷口暴露在空氣之中的時候,莎莉絲也一時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那真的是能出現在人體之上的傷口嗎?
琳原本白皙的左手手背上,猙獰地暴露著幾個散發著焦臭的創口,最可怕的是,這些傷口似乎根本不像是過去受的傷,直到現在,還在發生著肉眼可見的變化——莎莉絲敢肯定,如果自己沒有看走眼的話,這種傷勢……簡直就像是**在被高溫燒融一般!
甚至,她能依稀听到液體沸騰冒泡的聲音。
「大致的情況就是這樣了。」琳把繃帶重新繞在自己的左手上,遮掩住自己手上駭人的傷口,「只能暫時把它抑制到這種程度了,想要真正地解決,估計還是要等濕醬回來才行。」
「那到底是……」
「是炎羽血液暴走後造成的結果。」
說起當時的情景,琳也是一臉後怕的樣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反正,取自炎羽的血液在進行解析的時候,突然就劇烈地活化起來。本來,我是打算把它壓制下去的,不過我有點小看它了……只是數滴血液,居然最後會形成一個類似于水元素那樣的元素體——只不過,那玩意的造型和岩漿很接近就是了。手上的傷口,就是在和那只怪物干架的時候留下的。」
對于自己受傷的事實,琳也是感覺到非常的郁悶。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會波及到周圍的鎮民,而一直束手束腳的話,琳是有自信不會被對方傷害到的。盡管如此,琳也是在小鎮里無聲無息地消滅掉了這個威脅,不過,對方給予自己的傷勢,遠比琳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即使琳在第一時間里抑制了傷勢,但是寄宿在其中的暴走的赤之力卻不是琳能夠單人處理的。
「琳,你的傷……」
莎莉絲看到了那樣的傷勢,心下也是駭然,而且听琳講述其過程,她感覺自己也有著推月兌不了的責任,一時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嘛,沒事的啦,對我來說只是看著比較嚇人而已,只要濕醬回來的話,這點小傷也不過就是小菜一碟罷了。」看到莎莉絲臉上一副尷尬懊悔的模樣,琳連忙出言安慰道,「莎莉絲你也不用愧疚啦,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意料之外的,如果什麼事都一定要追究其責任的話,很多事情可是完全算不清的呢。結果沒有事就可以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的話……」
既然琳這麼要求,那麼即使莎莉絲依舊無法釋懷,也只能裝作一副理解了然的樣子了——畢竟受害者是琳,這個時候也只能順著她的意思了。
「但是在那之前,把手伸給我。」
「誒?」
雖然不甚明白,不過琳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是左手啦!你受傷的那只手!」
這個時候伸出右手是作甚啊!明明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總是在一些時候犯迷糊,莎莉絲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琳了……雖然這樣的女孩子確實是很可愛啦,但是萬一要是在關鍵的時候犯迷糊了,那可是很危險的啊!
莎莉絲小心地抬起琳裹著繃帶的左手,輕輕地把自己的手貼上了琳的手背。
「唔!」
琳悶哼了一聲,下意識地想要把手抽回去,但是被莎莉絲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果然,很疼吧?雖然我也知道你是不希望我產生負罪感,但是這種行為騙騙炎羽那樣的傻蛋還行,瞞過我可是很難的啊——也難為你了,那種傷口還能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莎莉絲也不知道琳到底是神經粗呢還是硬呢,但是,毫無疑問,琳是在忍耐著手上鑽心的疼痛的同時,裝作沒有問題的。
真是笨拙地有些可愛……
「是……是又怎樣啦!」
埋藏的心事被戳破了,琳也是臉噌的一下就變紅了,但是依舊強撐著臉面,嘴上一點也沒有放軟的意向。
「……」
「嗚哇!疼疼疼——莎莉絲我錯了啦!我不應該打腫臉充胖子的!受了傷很疼的話就應該撲倒大姐姐的懷里大哭一場的!」
「嗯,琳你能明白這個道理真是太好了呢~」莎莉絲放開了貼在琳的手背上微微施加壓力的手,「早點說的話,你也不用再多挨這點時間了。」
莎莉絲一邊說著,一邊伸出食指,用力地戳在琳受傷的手背上。
琳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下意識地慘叫出聲︰「嗚哇!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說得我好像是那種以虐待欺凌小孩子為樂的變態一樣!」莎莉絲饒有興味地看著被自己嚇到了的琳捂著受傷的左手,驚恐萬分的模樣,「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現在再看看自己的手還疼不?」
「誒?」
莎莉絲的話讓琳回過了神,把注意力放回到受傷的左手上……
「好像真的不疼了?」
琳詫異地揮動了幾下自己的左手,出乎她意料的是,原本一直在不斷刺激著自己的痛覺神經的傷口,好像真的不再疼痛了一樣。
「好神奇的樣子……」
琳右手握拳,向著左手的手背上錘了一下……
「好疼!」
「不要玩了啊!我只是阻止了那些暴走的赤之力繼續亂來而已,你手上的傷勢可是一點都沒有好轉啊!受到外界的刺激當然會很疼的!」
莎莉絲囧囧地看著自己捶打著傷口,又因為傷口的疼痛而倒在地上打著滾的琳——這個孩子到底腦瓜是好使還是不好使啊?怎麼看都是很聰明的人,為什麼就是會經常做出一些萌蠢的行為呢?
……
「剛才真是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明明是你自己在瞎折騰吧?」
不過,看起來,琳的左手應該是不再疼痛了吧?本來,琳今天的精神狀態都算是有些低沉的,現在又恢復了往常的活潑,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我也是完全沒有想到嘛,作為炎羽的契約者,莎莉絲這兩年來也對赤之力有了不少的心得,我束手無策的狀況,結果被莎莉絲輕輕松松地就解決了呢。」
「要不然,你以為炎羽只是喝下一副藥劑就能好轉嗎?在此之前,我可是一直在盡力的阻止炎羽的狀況惡化下去啊……其他暫且不說,制御赤之力我也是有著不少的心得的,雖然這次是我也無能為力的暴走,不過細節方面我也是能夠干涉不少的。就像是阻止你的手上傷口中肆虐的赤之力一樣,我之前也在盡量疏導炎羽身體中激突暴走的力量——只不過,炎羽的赤之力的暴走是整體上的,對此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就是了。」
炎羽遇到了危險,而平時一直被她姐姐長姐姐短稱呼著的自己卻無能為力,這種糟糕的心情也是困擾著莎莉絲幾天了。
「莎莉絲,你有沒有發覺,炎羽身體里暴走的赤之力,並不像是單純地在無序地亂來……反而,好像有著具體的方向感和目標一樣?」
「你是指……」
「之前在家里,炎羽的血液在暴走之前,曾經發生過一個很奇妙的現象——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感召一樣,那幾滴血液,仿佛忽然有了生命,不斷地向著一個方向拼命地掙扎前行,只不過,似乎是因為它身處在容器之中,沒能成功,結果‘惱羞成怒’變成了一只類似擁有生命的元素生物的模樣掙月兌了容器的束縛。」
當時,琳被發生的變故給震驚到了,而且心力也全部投入到解決那只危險的「熔岩」元素上,並沒有想到這一點——現在,她也是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離開了炎羽身體一段時間的血液,也許就會和炎羽本身月兌離關系了吧?而炎羽是擁有著完整的知性和人格的存在,赤之力說到底也只是她的附屬,她的一部分,所以盡管同樣受到了影響,但是依舊無法月兌離‘炎羽’這個主體的束縛。而離開了她一定時間的血液,或許,正式因為和炎羽月兌離了關系,成為了無主也無意識的赤之力聚合體,所以才會遵從著原本的劇本,順從著不知名的感召吧?」
「你的說法……不無道理。」
莎莉絲也知道,炎羽本身,便是由聖劍之中的赤之力升華後形成的人格,單獨存在的赤之力,也許真的會形成類似小個體一般的存在。
「不過,愛莎先前說過這應當是和炎羽沒什麼關系的事件,我覺得她應該不會騙我,但是眼前的情況……」
最大的可能,就是炎羽被無緣無故地波及到了——某些人的目標並不是炎羽,但是本身作為以赤之力為源形成的獨立個體,炎羽依舊受到了影響,甚至一病不起,直到現在都還是處在昏迷之中。
「難道說……之所以炎羽之前也會感覺到一些異常,歸根結底,引起這一系列事件的原因,和炎羽,是類似的存在嗎?」
莎莉絲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不過琳,對此持有著另一種看法。
不,那恐怕不是單純的「相似的存在」……因為,連濕醬也主動參與進去了吧?能讓濕醬都無法置之度外的……
「莎莉絲,我能提個過分的要求嗎?」
「哈?」
「炎羽的血,我能再取走幾滴嗎?」(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本站)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