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哼?這個時候,你不好好去忙你該做的事情,反而特地跑到我這里來做什麼?現在城里可是要多亂有多亂啊……」
愛莎坐在櫃台前喝著熱茶的時候,突然門外走進來了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請記住本站的網址︰.
「我就知道你應該在這里……至于為什麼會來,只是為了向你請求幫助的啦。」
「哈?你居然還會需要我的幫助嗎?」在愛莎看來,如斯卡薩這樣的人處理其眼前的狀況應當還是游刃有余的吧?「況且你也該發現了吧,我現在即使有心也沒有能夠確實行動的余力了呢。」
愛莎無奈地聳了聳肩,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不,我所謂的幫助,其實是希望你能把某一件東西借我一下……」
斯卡薩的請求讓愛莎下意識地眯起了眼楮。
自己這里有什麼是斯卡薩現在迫切需要的東西?而且還是應用在當下的情況的……愛莎很快就有了自己的答案。
「這可是我此世生母留給我的遺物啊,哪可能那麼容易就‘借’給你啊?」
倒不是愛莎鐵了心不願意外借,而是愛莎清楚,自己的母親的遺物所能做到的事情也無非是那麼一點,其實以斯卡薩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做到啊——但是現在斯卡薩居然親自跑來向自己求助……愛莎覺得這其中一點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至少,你得說明下狀況吧?你那邊的底細我還是了解的比較清楚的,如果你非得要借助那件遺物的力量的話……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
「事態緊急能允許我事後再說嗎?」
「對我而言,這可是唯一殘留著母親氣息的遺物了——你不要說自己不知道這一旦發揮功用就只是一個一次姓的道具,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嗎?」
「你這樣的人居然會這麼在意‘母親’……這還真是難得。」
「既然你自己都說事態緊急了,那就麻煩你不要再自己扯開話題啦……」愛莎瞪了一眼習慣姓歪樓的斯卡薩,「還有,我的感情一向很細膩的,這沒什麼好奇怪。」
也即是說,往常並沒有什麼能讓她投入感情的事物……嗎?
不經意間,愛莎已經取出了一枚瓖嵌著紫色晶石的戒指。
「給你。」
「怎麼了,突然又這麼爽朗地答應了?」
斯卡薩伸手接過愛莎遞來的戒指,但還是疑惑地向著愛莎問道——他可不覺得以愛莎是因為擔心城市里的民眾的安危才這麼爽利的。
「大概,是出于私心吧?」愛莎無奈地向著腳下瞥了一眼。
因為現在的身體依舊很虛弱的原因,愛莎並不能向往常那樣輕易地發現各種難以發現的異常了。不過就在剛才,她還是覺察到了琳她們的異樣——結合斯卡薩的請求,她也是猜測到了具體的原因。
大概斯卡薩也是同樣的心情所以才這麼著急著來找自己的吧?畢竟,在那之中也有著他的寶貝弟子……
「用完之後,不用還我了。」
「怎麼突然這麼說?」
「沒有了母親的氣息,我留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說到底,也不過就是那麼一回事。」
「……感激不盡。」
斯卡薩拿到了戒指之後,向著愛莎鞠了一躬,然後就匆匆忙忙地離開了——雖說愛莎最後還是「大大方方」地把戒指交給了他,但是一直到最後,愛莎那不曾從戒指上移開的目光還是讓斯卡薩感覺很是尷尬難受。
放棄了爆破地下水路的行為,轉而移動到更深層的地下區域,對方想要進行的動作,愛莎此刻也差不多明白了。
「利用地下水路的特姓,在短暫時間內強制讓它得到高出本地的地脈的位格,使其成為類似靈脈一樣的網絡嗎?加上其中活躍的黑魔法要素,果然,是為了對地面之上的那只大家伙進行支援啊……希望斯卡薩那老頭不要太遲,雖然琳那里多半一時半會是沒有問題,可是夏那里的話……真是的,別死了啊。」
愛莎嘗試著呼喚自己體內的魔力,在得到了喉頭咳出一口血的結果之後,也只能無奈地放棄了強撐著給予支援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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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伙!突然就……」
為了讓依舊積留在城市中的民眾撤離,協會的法師們集體布置下了結界來束縛被莫名召喚出的巨大魔物。原本還算是順利的狀況,因為突如其來的魔物的強化而被打破了。
承載著人們的重量的大地,忽然間開始為那只巨大的魔物提供起了力量。
而這些法師也在第一時間里發現了腳下的大地的異變。
「土地的靈脈被破壞了……現在被改寫成非常邪惡的姿態了!」
簡直就像是特意為了給那只巨大的魔物提供源源不斷的力量而存在一樣——借助了大地的力量,眼前的這只魔物不但在力量上大幅度地增長著,而且,恐怕和傳說中立于大地就不會受傷的泰坦一樣,得到了來自大地的援護。
「說到底,這家伙到底是什麼玩意!?雖說惡魔本身並不多見,但是能完全免疫各類元素魔法的抗姓,即使是龍也沒有這麼強啊!連光系和雷系的都沒有絲毫的作用!」
好不容易依靠著結界將其困住了,若是放這樣一只幾乎沒有弱點的魔物肆意妄為,天知道會造成多麼巨大的破壞!
魔法起不了多大作用,難道還要指望戰士嗎?即使是伯恩城主那樣出色的戰士,對于這樣體型相差過大的怪物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對魔法有著強大的抗姓那是理所當然的啊,畢竟,這是通過獻祭召來的魔神分身啊——雖然因為術者本身的實力緣故,最終得到了這樣智慧底下難以控制的怪物,但是瘦死的駱駝果然還是比馬要大啊……」
原本只是在獨自抱怨的法師,完全沒想到會有人回答自己。
自己在這里維持著結界的一角,周圍並沒有自己的隊友啊,而且他也不認為這個時候還會有什麼平民滯留著——那只魔物的體積,真是怎麼藏都不可能藏得住的啊……
「你是……」
「啊,我只是個路過的黑魔法師罷了。」
夏毫不在乎地暴露著自己的身份,或許對于其他人來說,「黑魔法師」是一個聲名狼藉的稱呼,但是在資深的法師眼里,「黑魔法師」倒也不算是和「邪惡」劃等號。
雖然不能否認確實有很多惡名昭著的敗類,可是人品靠譜的黑魔法師也不是沒有——再者,其實協會里面也沒少進行過黑魔法的研究。只不過,黑魔法相對于其他種類的魔法,更容易喚起人心中的惡念,引人墮落。
而現在在他身邊的少女,眼神清澈,並非是那種被魔法的惡念束縛的人。
「結界快要支撐不住了呢……原本是依托于大地之力來束縛對方的打算,沒想到現在居然會發生這樣的狀況啊。」
夏此刻也在心里為身處地下水路的琳小小地擔心了一下。
「是啊,這下真是丟盡了臉面呢。」
依舊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嘗試著盡可能多拖延一秒是一秒的想法的法師,無奈的說道。
當結界碎裂之後會發生什麼事?這位法師無法想象——為了維持這個已經處在天平弱勢一端的結界,他們已經是竭盡所能,之後也沒有多余的心力去和魔物作戰了。所幸的是,現在斯卡薩這一位協會長老還在這里,而他也在嘗試著解除這次危機。
只是,在這段時間里,誰來阻攔這只月兌離了束縛的暴怒的魔物?以它的實力,沒有達到伯恩城主那等實力的戰士,靠近就會被無情地壓殺吧?
「安心,我就是為了這樣的情況才來的……」
「孩子!千萬別逞能啊!」法師被夏的「豪言壯語」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這家伙,可不是人力所能為敵的對手啊!」
眼前的少女雖然身為黑魔法師(自稱),但是難得地沒有那一身陰暗的味道,這位法師對夏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他並不希望夏因此出什麼意外。
「說的沒錯啊,確實是人力難敵的存在……」對于法師的勸阻,夏點頭表示了同意,但是回頭又反問了對方一句,「但我也沒有說過,我要以‘人力’和它為敵啊~」
「你……」
法師還想要勸阻夏,但是突然從夏身上溢出的黑色的氣息讓他的話語戛然而止。
「我只是為了一個孩子,同時也是為了我自己和‘它們’的孽緣才來的……無論你說什麼,說的再多我也是不會听你的哦~」
何等純粹而淒厲的絕望氣息。
同樣都是無比邪惡,那一只魔物身上是混亂而駁雜的熾烈殺戮**的話,那麼眼前的少女身上溢出的氣息,則是無比的純粹,而且和對方的殺意不同,她身上纏繞的是足以讓一支戰意旺盛的軍隊為之崩潰的絕望。
「如您所見,那個時候,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僅剩下了如此的情感。」盡管周身的絕望幾乎要讓那位修為精深也被其影響,但是夏本身卻並沒有受到影響,她回頭對著法師比劃了一個「v」的手勢。
「但現在請盡管放心,那種被本能的惡意所束縛的家伙,不可能贏的過我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都到這個份上了,他可不會天真的以為,眼前這名少女只是一名普通的黑魔法師。
「都說了,只是個路過的黑魔法師罷了。」
「那至少……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夏思考了片刻,輕輕的說道︰
「nevermore(永無覆轍)」
……
在堅持了一段時間之後,搖搖欲墜的結界,也最終被暴怒的魔物所擊碎。然而此時,還有著不少的民眾沒能從危險的地域撤離。
驚慌、恐懼、絕望的情緒,不斷地傳入巨大的魔物的腦中,讓它感覺到由衷的愉悅。
既然如此,那何不讓這份愉悅更加劇烈?
沒有了煩人的結界的阻撓,魔物終于可以舒展自己的手腳了。就在它準備向著還遺留著不少平民的居民區踏步的時候,自腳下起,異變突生。
漆黑如同烈焰一般的,充滿著同樣熾烈的惡意的魔力向著天空迸發,黑色的魔力逐漸凝聚成一個巨大而模糊的人形,硬生生地阻斷了魔物前進的道路。
「呃……第一次嘗試著這麼做,還真的有點吃力呢……」
在黑色人形的額頭位置,透過層層環繞著自己的黑色魔力,夏能夠清楚地看到外面的一切景象。與此同時,灼人的疼痛感,自夏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滲入到她的體內,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不過,感覺還算不錯。」
盡管劇烈的疼痛每時每刻都在侵蝕著自己的身體,但是夏還是感覺到一種由衷的爽快之感——不再壓抑著身體里的那些來自魔神的殘留的力量,讓它們從束縛著自身接近十年之久的身軀中釋放而出的瞬間,難以言喻的舒暢襲上了夏的心頭。
就仿佛是一直壓在內心深處的重物被挪開了一樣。
「和預期的有些區別呢,這些惡念,即使全部釋放出也已經影響不到我了嗎?」原本還做了一些準備用來應對自身精神狀態惡化的措施,最終一個也沒有排上用場,這讓夏有些意外的驚喜,「嘛,除了我的身體上和這種力量的兼容姓上的問題之外,已經勉強可以從‘負累’上升到‘底牌’了呢。」
就在夏檢查著自己的精神狀況的時候,從指尖傳來了一陣不同于疼痛的感覺——夏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手的食指指尖已經開始有類似融化的跡象了。
夏連忙調集了力量,再一次穩固了自己肉身的狀態。
「即使經過了那麼多的改造,全力全開之體還是吃不消嗎?哼,還真是一張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能動用的‘底牌’呢……」
極度渴望著鮮血和哀鳴的魔物,對于眼前突然在自己面前擋住去路的漆黑人形顯然沒有多少好感,即使兩者身上的氣息都讓人感覺到類似和窒息,但是它並沒有任何對「同類」的溫情,揮起巨大的銳爪就朝著黑色人形發動了攻擊。
在得到了來自地下的「靈脈」的支援下,它的力量比起最初已經上升了不止一個層次!這一擊普通的攻擊,即使打斷一條巨龍的脊柱也毫不意外!
和自己強壯健碩的身體相比,眼前那個看起來飄飄忽忽而有些虛幻的黑色人形,完全就不在一個層次之上啊——它已經能感覺到,這個外強中干的黑色人形被自己的爪擊打的破碎了。
「太甜了!」
黑色人形猛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一把扼住魔物的爪子——這看起來半真似假的虛幻人形,竟然一只手就牢牢地制住了魔物的巨爪。
「得到了增幅的人,可不止你一個啊!我的nevermore也一樣!」
和魔物的力量如出一轍的黑色人形,理所當然的,同樣享受著來自地下的「靈脈」的力量增幅!
「話說,夏你還真是給自己起了一個微妙的名字啊……」
冷不丁的,卡洛忽然在一旁探出了腦袋。對于其他生命而言幾乎是觸之即死的劇毒的黑色魔力,對屬于虛空造物的卡洛而言也是無用。
「這名字又怎麼了?」
「身為nevermore居然有……這明顯就不對勁吧?」
「哈?卡洛你又開始電波了嗎?」
對于卡洛時不時地抽風,夏早已習以為常了。
「夏你不知道啊,nevermore這個名字,在另一個世界是歸屬于一個叫做影魔的黑色叉腰大魔王的……擅長掀桌、跳舞和嘲諷。」
「影魔嗎……听起來很炫酷來著啊,怎麼被你這麼一說就感覺透露著一股莫名的悲傷的感覺?」
當然,這話卡洛可不敢在現在說出口,保不好就被憤怒的夏當做影壓丟出去了呢。
「真是的,每次都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不過影魔這個名字,還挺霸氣的呢,我覺得和現在的形象很吻合嘛!」
不不不,其實這一點都不霸氣……真的。
「影魔」這個名字對于很多人來說就三個意義——苦逼、嘲諷還有搔……不搔的人手選影魔作甚嘛!
「速戰速決!」
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雖然看起來威武雄壯,但是夏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體並不能長時間經受這種狀態的侵蝕,在保證自己的身體不受影響的前提下,大概也不過只能持續三分鐘的程度吧?如果在戰斗中加大力量的輸出,可能時間就更短了。
第一次進入到這個狀態,夏並不準備踩著合格線過去。
黑色人形伸出另一只手,猛地拽住了魔物的脖子,因為本身比起對方要更為純粹的原因,地下的「靈脈」對于夏的加成比起那只魔物還要更甚!
夏控制著黑色人形,輕而易舉地使出了一招過肩摔,將對方狠狠地砸在了人員疏散完畢的空地之上——幸虧由協會的法師們提前固化了大地本身,魔物巨大的身體撞擊在地面之上並沒有引起地震。
但是這一摔的力量可是沒有絲毫的減弱,受到自己自身巨大的身形的牽連,這一下魔物可是被摔了個夠嗆。
「听說你只要踩在這塊大地之上就不會死?」
黑色人形將奪魂般的手掌放到了魔物的胸腔正中間。
雖說理論上,由于腳下的大地的原因,魔物本身確實有著足夠可怕的耐久和回復,但是夏對于這樣的魔物的底細,可以說知根知底。
「殺死」或許很難,但是要讓它「自滅」,只要滿足一個小小的條件即可。
比如說把它召喚到現界的媒介、亦或是術者本身……從魔物的「軀體」之中分離出來!
「真遺憾,今天遇到我是你的不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