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琴推門而入。一年的時光,他們之間什麼也沒變。依據是一個主人,一個是僕人。只不過,仲琴有時候對仲信的疼愛,又說不出其中的緣由。
手掌攤開,一瓶牛女乃,一瓶葡萄汁。
仲琴問︰「信要喝哪一種補充能量?」
仲信的眼楮在葡萄汁上停留了片刻,最後拿起牛女乃。他知道,仲琴最喜歡紫色的東西,紫色的葡萄,紫色的床單,紫色的窗簾,紫色的……
她說,紫色比黑色還要壓抑。紫色是紅色和黑色混淆而成。死亡和黑暗的結合體。
有仲信選擇的余地嗎?當仲琴擺出了答案,那麼他就必須依照仲琴的指示來。這就是這一年來在仲家學會的生存法則。
「可是哦……」仲琴奪過了牛女乃,將葡萄汁塞到仲信的手中︰「我今天想喝牛女乃哦……」
她古靈精怪的腦子里,永遠是仲信不能猜透的。他喜歡葡萄汁,因為那種沉澱著葡萄的味道,讓他想起了和媽咪一起生活的葡萄園。所以他不禁多看了葡萄汁一眼,也因為那樣留戀的目光,沒有逃出仲琴的眼楮。
「即使信不說,我也知道信喜歡什麼。這個世界上,我是最了解信的人!」仲琴說。
仲信回報給她一個笑,有些明亮,有些陰郁。他的笑永遠不能像仲琴一樣,耀眼的讓人不能直視。他的笑永遠有那麼一點陰郁,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明天是聖誕節哦……信,我想要一個白色的聖誕節,天地之間全是白色。這是我第二個願望。」仲琴擺弄著已經畫好的畫,用長長的指甲挑了積滿染料的紅日。
都已經一年過去了,時間真的好快。三個要求,換那件事情,值得了。白色的聖誕節。
「信,能滿足我嗎?」仲琴的眼楮充滿了期翼。
「能!」
天氣預報說,聖誕節的夜晚,晴空萬里,是適合觀看星空的好日子。干淨的天空,只能看到閃爍的星光,和皎潔的月。
仲信,我的白色聖誕節從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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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仲琴發起高燒。家庭醫生仔細的檢查了仲琴的身體,確認只是平常的感冒之後,才離開。室內,爺爺守在仲琴的旁邊,看著輸液一點一滴的流入仲琴的體內,向後擺手,木和管家應聲退了出去。
「小琴,只有爺爺在,可以安心的睜開眼楮了。」爺爺的聲音很柔和,可是里面的震怒還是壓抑不住的。
仲琴幽幽的睜開眼楮︰「什麼都騙不了爺爺!爺爺真聰明。」
「傍晚的時候,小琴去冷庫作什麼了?」爺爺轉動手中的拐杖,眼神犀利。
「玩!」仲琴蒼白的臉上依舊帶著笑。「爺爺放心好了,明天的聚會我會參見。」
「小琴啊,適量的玩可以怡情,但是過度的玩,會把自己給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