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琴的姿勢不是很正確,調子也不準確,手指的顫動比屏幕上的演奏慢了不止一拍,但是,這些對少年都不重要,他在用心去演奏。即使這把琴並不存在,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一把小提琴,靜靜的,輕輕的拉著。只要等到某一天,那把神奇的小提琴會從他的心里出現在現實中,與他一起笛鳴,一唱一和,那才是他真正的音樂。嘴角哼唱的音符,從少年的嘴角跑了出來,宛如調皮的精靈,在人世間愉悅嬉笑,沒有迷茫,沒有傷痛,只有用不盡的快樂。
「我說……你……在做空手練習嗎?」夜熾烈紅腫的眼楮,忽然走到少年跟前,低沉的臉,「不要出來炫耀什麼,趕緊回家好好練習吧,不要打擾我!」
趾高氣揚的態度,還有寂寞的聲音,讓仲信的動作靜止下來。仲信不好意思的垂下手,傻傻的笑來了。那個少年比他年長,眼中的寂寞讓仲信有心疼。冷傲的眼楮,滿是傷害,仲信似乎看到黑色的影子不斷的吞噬少年的心,掙扎,吶喊,全都無濟于事。
仲信笑著說撓撓頭發︰「呵呵,不好意思,我不能在爸爸媽媽面前練琴。」
「你笨蛋嗎?」這是什麼破理由。
仲信慌忙解釋︰「以前我很任性,總是表現的自己很喜歡拉琴的樣子,以為自己表現的很愛小提琴,爸爸媽媽就會買把小提琴給我。這種想法沒錯的,爸爸媽媽愛我,所以一直很想給我買把小提琴,一直很想。為了給我買小提琴,爸爸不再堅持自己的原則,媽媽拼命要干兩個人的活。所以我昨天我告訴爸爸媽媽我最討厭小提琴了,我也告訴我自己最討厭小提琴,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討厭……可是還是控制不住,想在沒有人的時候好好的拉一次小提琴……所以,對不起,打擾了你……」
夜熾烈困倦的坐在地上,臉扭到一旁,「我累了,你過來,借你的背,靠一靠!」?仲信仿佛沒有听清楚,好好的一怔,才爽快的應道︰「恩,好的!」仲信揚起的笑容,看不到夜熾烈微紅的臉,以及內心不能言語的微顫。
「歪!問你一個問題,」夜熾烈抬頭,滿天的落霞殷紅如血︰「如果恨一個東西,為什麼不把他毀滅?」
雖然不知道夜熾烈再說什麼,但是仲信好像稍微明白一點,鄭重的回答︰「因為還愛著吧!」
恩,還愛著吧,所以,媽咪,墜落的那一瞬間,你還是用盡全力將我推到安全地帶。因為還愛著,所以讓這個男孩來解答我的問題嗎?
媽咪……你還愛著我,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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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拖了,要趕緊住院治療,準備手術才行!」醫生很果斷,平日中早看慣生死,所以對眼前才30多歲的中年人生命垂危,並不大驚小怪。
「哦,我知道了!」
每一次都這個結果,他都听厭了。要趕緊離開醫院才行,信信還在大廳等著呢!今天該編織個什麼樣的理由呢?感冒了?拉肚子?還是例行檢查?
仲光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