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仲信站在舞台上微笑的樣子,是他陌生的;
那樣鎮定溫柔自信的仲信,是他未曾見過的……
纏綿在自己心的仲信,脆弱敏感自卑。而眼前手里拿著小提琴的仲信,那樣的迷人。
夜熾烈緊握方向盤,手心有了濕潤的感覺,他感覺到害怕,那種低迷在心底的恐懼。如果仲信和他不幸福,如果小提琴才能給他快樂,如果面臨選擇,他會不會選擇逃離?
他飛快的踩動油門,車奔馳而去。
他不允許,不允許仲信離開自己的世界。
……
演奏會很順利,謝幕,感謝詞,最後的酒會他沒有參加,趕著回去。
門打開的時候,室內一片漆黑,他很慶幸,也許夜熾烈還沒回來。
室內那麼安靜,能听見空氣中若有若無的嘆息聲。仲信將外套扔在沙發上,準備去開燈。
忽然亮起的燈光,讓眼楮輕微的不適應。他微微閉著眼楮。
夜熾烈端坐在沙發上,身上歪歪斜斜改著仲信扔過來的外套,鷹般敏銳的眼楮審視一切,高高在上的睥睨一切,細薄的唇輕輕揚起,一個無比賞心悅目的角度,卻偏偏給人如墜冰窟的冷冽,他站起身,慢慢的向仲信走來。
「你去哪里了?」他的手慢慢爬上仲信的唇,問的很輕,很柔。
「我」恐懼襲面而來︰「今天有一場演奏會,因為是以前就制定的,票都已經售出去,所以……不過,演奏會一結束,我就趕回來了……」
「哦?」夜熾烈凝眉︰「信很喜歡小提琴……」
仲信抓不住夜熾烈問這句話的用意是什麼︰「還好……」
夜熾烈冷笑︰「還好就是一般般了,信喜歡我多一些還是喜歡小提琴……如果讓信選,信會選哪一個?」
他歪頭看著仲信,停留在仲信身上的手已經游走在他的腰部,那些敏感部位夜熾烈一清二楚,他知道如何讓仲信發出撩人的呼喊聲……
他看的出仲信的為難和糾結,于是淡淡的說︰「沒有我的允許,誰準許你離開這里。是白山給你的鑰匙吧,他大概還不知道將為此付出什麼代價!」
仲信心涼︰「不管白叔叔的錯,是我求他的!我也不是你的囚犯!」
夜熾烈嗤笑︰「當我遇見你的時候,我就走進你的囚牢,鑰匙就握在我手里,我知道門在哪里,可是我寧願死在里面。信,你也早就走進我的囚牢,是我們自己畫地為牢!我走不出去,你也休想走出去!」
仲信強硬的回應︰「這根本不是愛,不是!」
夜熾烈上前,咄咄逼人︰「那你告訴我什麼是愛,如果我對你的感情還不能算愛,那什麼才算是!」
仲信不甘示弱︰「這是你變態的佔有欲。」
夜熾烈眼楮猩紅︰「我愛你才想佔有你!」
仲信眼中開始有淚,他也愛著夜熾烈,可是為什麼現在越愛越痛︰「現在我才發現我們相遇是錯的,如果沒遇見你,媽媽不會死,小琴不會死,月月與我已經有了孩子!你知道我們為什麼這麼不幸嗎?只是上天在懲罰我們,是可惜我們現在才懂!」
仲信說完,淚就不停的掉下來,他猛的吸鼻子,拿著外套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