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漸飛盯著湖對面的巨岩,不遠,還有十幾丈的距離。可惜他們不是鳥兒,他們不會飛翔,外力用盡他們正在不斷地下墜之中;幸運的是還好他們不是鳥兒,鳥兒不會計劃,他會。三顆松脂球正由高至低向他們飛來,高漸飛牽著小暖踩到了三顆中的兩顆,這已經比他計劃中要好多了,他之所以打出三顆就是為了以防萬一,只要能踩中其中的一顆他們就可以借力安全地飛到湖岸。還沒等高漸飛來的及開心,一件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那顆漏網的松脂球貼著小暖的發邊飛了過去,松球掠過的勁道使原本插在小暖發絲上就已經搖搖y 墜的苦茶花終于擺月兌了發絲的束縛,追隨著松脂球飄散在空中。
小暖只覺一股香甜至極的氣息由鼻端傳入身體直沖大腦,倦意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手腳已經不听使喚意識也漸漸模糊直至毫無知覺。高漸飛從緊握的那雙手中察覺到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暖的身體已經在急速的下墜之中,小暖手中傳來的力道拉扯著高漸飛也急速下墜,高漸飛瞬間驚出了一身冷汗,但他沒有放手。他知道他現在松手還是可以安全地飛到對岸的,但他知道他不會,在這一刻你就算用他的生命來交換他也會想都不想的選擇不放手,他只會抓的更緊,用盡他所有的力氣。
高漸飛知道小暖發生了什麼事,他在很久以前第一次進入天淵時也發生過這種事,當他醒來時已是在天淵之外而他正在華老鬼的背上。在這種情況下雖然他沒有華老鬼的那種蓋世修為但好在他還有他的本能反應。高漸飛迅速抱住小暖想也不想的就朝小暖的唇上吻去,他知道能救小暖的只有他嘴中的苦茶之葉,至于方法正不正確他倒還真的沒有時間想過。
一種苦中帶甜的清涼氣息刺激著小暖已經昏睡的意識,小暖很快蘇醒過來,醒來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被一股強烈至極的男x ng氣息緊緊包圍著,從唇上傳來的觸感讓她知道了小混蛋正在侵犯她的唇,嫣紅瞬間燃燒了她的臉直至耳朵尖,條件反sh 下想都沒想的就給了小混蛋一個耳光,小混蛋沒有躲也沒有擋,他沒有時間了他要盡快把苦茶之葉傳到小暖口中,一聲清脆至極的聲音響過,小混蛋的臉上多了五個手指印但他卻滿足的笑了,因為他終于把苦茶之葉傳到了小暖口中,至于其他的他倒真沒想過。以小暖的冰雪聰明打過之後就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嘴一動剛想說什麼發覺口中多了一片苦澀中帶著絲絲甘甜的樹葉,一如她即將開始的人生。這時,他們已下墜到湖面五丈距離。
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了,也太快了。電光火石間他們都沒有發覺也不可能發覺隨著小暖的那一記耳光已經冰封的弱水湖面竟然產生了裂痕,冰封湖面瞬間爆炸開來,無數弱水寒冰挾著風雷之勢疾sh 向抱著小暖的高漸飛。
高漸飛的時間真的不多了,他知道沒了苦茶之葉的庇護他很快就要失去意識了,而弱水寒冰的風雷咆哮他也听在耳中,不斷下墜的他們離湖面也僅僅只有四丈距離,如果兩個人只能活一個那他已經用行動做出了決定。高漸飛雙掌盡出以熊掌之勢將小暖平推向對岸,反手抽出背上的厚麻布一記孔雀開屏擋在了漫天sh 來的弱水寒冰之上,他能做的也只能這麼多了,意識已經逐漸模糊,唯有雙眼一刻也沒有離開小暖,那抹妖艷的笑容爬上嘴角最終凝固在已經沒有知覺的臉上。
一道白綾破空而至纏繞在不斷下墜的高漸飛身上,白綾的另一頭是小暖,她還沒有到對岸。小暖的眼楮通紅,兩行淚珠溢出眼眶滑過臉頰,滴滴落入弱水湖中。什麼血輪回,什麼家族師門對她來說現在都不重要了,她不要這小混蛋死,只要能讓這小混蛋不死她什麼都願意放棄。若在平時,以小暖的修為拉起高漸飛是輕而易舉的事,但是現在高漸飛已經下墜到湖面三丈之內,來自于弱水湖底沉睡王者的強大神識引力讓小暖的努力難以撼動分毫。小暖真的急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飄灑在風中雨霧般落入弱水湖里。
弱水湖動了,如果說先前的弱水湖冰封湖面爆炸是弱水湖在發脾氣的話那現在的弱水湖簡直就是龍顏大怒。弱水湖整個沸騰起來,無數道滔天巨浪翻滾而起伴隨著怒雷似的爆炸聲沖天而去。風卷殘雲,遮天蔽r 。
小暖銀牙一咬,眉心處赫然閃現出一朵雪花狀印記,雪花印記散發著晶亮的光芒將小暖籠罩在一片白光之中,小暖整個人如同火焰般燃燒起來,雪亮的光華中小暖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有著傾國的容顏、傲雪的肌膚、墨染的長發完美到無瑕的絕代美人。小暖拼上全身的修為雪之華的光芒瞬間蓋過了滔天沁藍,高漸飛的身體如離弦之箭疾沖向十丈巨岩。小暖面s 緋紅一口鮮血狂噴而出,半空中灑出一方血雨如同隨風飄散的落英淒美而又驚艷,雪之華的光芒迅速消失雪花印記也伴隨著光華消失不見,一切仿佛夢般不真實,小暖又恢復了丑丫頭的模樣,唯有那肌膚卻比雪之華中還要白的出奇,只是那白看起來是那麼驚心,驚心到一絲血s 全無、一點生氣全失的慘白。
小暖閉上了眼楮,任憑身體緩緩地下墜,她感覺到生命正在一絲一絲地遠離自己的身體,她知道這是施展禁術的代價,但她不後悔,如果再讓她選擇一次她依然會這麼做,只是不知道那小混蛋有沒有安全的到達彼岸。這是她最後一個想法,她太累了,累到不能再去想任何東西了,就這樣吧,就這樣吧。
弱水湖也變了,變的溫柔起來,溫柔的像一位多年未見的老朋友,沁藍的弱水圍繞著小暖形成一個巨大的圓形水泡,小暖就這樣靜靜地漂浮在水泡之中,水泡緩緩向巨岩移去,輕輕地將小暖放在巨岩之上。弱水退去湖面冰封一如往昔平靜無波,一切仿佛都未發生過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湖對岸的十丈巨岩上多了兩位昏迷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