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田奎正坐在一張太師椅上,手里把玩著一個玉蟾蜍,蘇寒好奇地看了眼那玉蟾蜍,不由面露古怪的神s ,因為那玉看起來頗為普通,不過蟾蜍卻是活靈活現,至少蘇寒從前在凡世,就沒有見到過雕工這麼好的玉雕。這樣的雕工,在俗世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大師了。
「師父。」蘇寒行了一個大禮。
「如今修為如何?可有什麼疑難問題?」田奎把玩著玉,問蘇寒道。
蘇寒略微猶豫,緩緩道︰「如今修為已經達到了煉氣二層後期,疑問的話,倒是沒有多少。」
田奎點了點頭,手中還不住在把玩著那枚玉蟾蜍,似乎沒有為蘇寒驚人的進步速度驚訝,「想必到了現在,你多少也知道《地元功》的不一般了吧。」
「是的。」蘇寒說。
「你修為快,證明悟x ng高,天分高,這個我不懷疑。但你說沒什麼疑問,為師可是不大相信的。」
蘇寒一怔,「可弟子,目前確實沒什麼關于修道方面的疑問?」
田奎道︰「你且說說,關于《御物》,你如今到了什麼境界,打算怎麼修煉?」
蘇寒沒有想到田奎會問這個問題,不過他稍微思量,就沉著答道︰「弟子仍然處在第一境界‘催動’,不過對這一境界已經漸漸純熟,想必過段時r 就能進入‘馭使’。御物最重要的就是神念,只要我多磨礪神念,神念強大,就可以提升《御物》的威力。」
田奎搖搖頭,「那照你這樣說,兩個器修正面相斗,法器一樣,神念強的器修,就一定可以戰勝神念弱的器修嗎?」
「這個……」蘇寒頓時語塞,沉吟不語。
就好比此前蘇寒對陣丁固的一役,丁固無論神念還是法器,都比蘇寒強得多。但當時蘇寒憑借著關鍵時刻,紫明劍的一次j ng巧的回環,卻讓丁固吃癟。蘇寒相信,如若丁固使用的不是回天刀,而是和紫明劍差不多的法器,那麼就算沒有分一,蘇寒也有五成的把握對付丁固。
田奎不說話,只是看著蘇寒神s 變化。蘇寒沉吟良久,方才說道︰「除了神念之外,還有對神念的控制。」
「對。」田奎露出了贊許的神s ,「神念這種東西,虛無縹緲,控制起來,絕不如真氣一般如臂使指。控制神念,最重要的前提因素是心志是否堅定,這個我不擔心你。但是另一方面,還注重後天的技巧磨練。」
蘇寒說道︰「弟子無時無刻,沒有放松修煉,每r 都在練習c o控飛劍,練習《御物》。」
田奎笑了,他忽然舉起了手中的玉蟾蜍,對蘇寒說道︰「你看這玉蟾蜍如何?」
「活靈活現,巧奪天工。」蘇寒有些不明所以。
「你知道這玉蟾蜍是誰雕的?」田奎又問道。
蘇寒搖了搖頭。
「這個是你二師兄,李行彥在點蒼山雕刻的最後一件玉雕,我看了這玉雕,才答應讓他離山出外歷練。」
蘇寒心神微微震動,「師父,二師兄,莫不是以飛劍雕刻的這玉蟾蜍?」
即便田奎叮囑過蘇寒「定」之要訣,但蘇寒此刻也難掩震驚的神s ,飛劍劍芒吞吐不定,極為難以把握,用飛劍劈柴蘇寒相信,用飛劍雕刻,
還是雕刻極為容易碎裂的玉,那對蘇寒來說無異于天方夜譚。
田奎點了點頭,指了指屋子里,「北面那間房子里,有兩箱子玉石,你去搬出來。」
蘇寒依言,搬出了兩箱子玉石,和田奎手中的玉蟾蜍都是一般材質,不過俱是方形。
「你今後再練習《御物》,分出幾分時間,來雕刻這些玉雕,你一r 不能雕刻出這樣的玉蟾蜍,一r 休想獨自出外闖蕩。」田奎淡淡說道。
「是。」蘇寒躬身領命。
「第二件事。」田奎淡淡道,「我那r 在通天河畔,讓你多來書房看書,你來了幾次。」
感受到田奎言語中淡淡的不滿,蘇寒說道︰「不足五次。」
「書房里有我為你挑的30本書,你拿回去,門派試煉之前,我還要考你的。」田奎淡淡道。
蘇寒去了書房,把書拿來,將書放在的玉石的箱子上面。
「第三件事情。」田奎淡淡說道,「先前我讓李萍給你大致說過,修士的類型吧。」
蘇寒道︰「說過。」
「可想好走哪種修士的路線了?」
蘇寒說道︰「雖然還未見識過劍修,但弟子還是覺得器修較為適合我。」
田奎不以為意道︰「地元功稍加修改,同樣適合劍修,你不用擔心修劍修我就教不了你,你大師姐就是劍修,而且十多年前就已經出師,前段時間還傳訊給我,如今已是築基六層的修士。」
蘇寒暗暗驚異,在今天以前,他對他的同門可是一點了解都沒有,直到田奎此時說了,蘇寒才知道兩個人的名字,知道他們的修為。而且他更想不到的是,他的大師姐林紓珍,已經是築基六層的修士。築基六層是何等樣的概念?孫兆陽也不過是築基三層而已!
蘇寒微微頷首道︰「弟子已經想好了。」
「第四件事情,還有半個多月,就是你們這批弟子的第一次試煉。」
蘇寒認真听著。
「門派的每次試煉,任務都不一樣,不過有一點是一樣的,就是任務都不在山內進行,而是會到外面去。門派鞭長莫及,很多事情,有時候不容易去管。」
「師父是指孫兆陽?」蘇寒問道。
田奎點了點頭,「之前孫兆陽動過你兩次,不過這都是在門派內,他束手束腳,到了外面,以他的能量,想要動你就容易許多。」
蘇寒卻是冷笑道︰「他連與我相賭都不敢,派來的那些蝦兵蟹將,又怎能入我的眼?」
「膽s 不錯。」田奎道,「但你也切莫因為躲過了對方兩次的暗算,就大意輕敵。」
「蘇寒明白。」
「孫兆陽那邊,我會時常敲打,讓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夠派一些真正的蝦兵蟹將對付你,也算對你的磨礪。門派試煉這一關,你一定要撐過,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我再周轉一下,想必你以後的r 子,也會好過很多。」田奎說道。
蘇寒心中有些感動,神s 卻依然不變道︰「師父費心了。」
田奎笑了,「不錯,看來我對你說的定之要訣,你已然領悟不少,記住,控制你的情緒,在對敵的時候往往可以救命。」
「是,師父。」
「沒什麼事情了,你去吧。」田奎擺擺手,轉身進了屋子。
蘇寒抱起玉石和書,向著門口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田奎轉過身,「對了,還有一事。」
蘇寒頓住腳步,看著田奎。
「再過一兩天,或許門內會傳召你過一個堂,不用緊張,走個過場而已。」
「可是為了丁固三人之死?」
「正是。」田奎又走了下來,來到蘇寒身邊,說道︰「你知不知道,神念強大的修士,可以根據某個地方空中殘留的氣息,知道幾年前在那里發生的事情?」
蘇寒神s 一凝道︰「也就是說,我在某地殺了人,過幾天別的修士來,就可以通過我留下的氣息知道事情的經過?」
「未必會詳細周到,但大致是錯不了的。」田奎道,他拿出一張紙,放在了蘇寒抱著的書的上面,拿那只玉蟾蜍壓在了上面,「所以下次行事,小心一些,不要留下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