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們抓的那個俘虜,根本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老實,在他的舌頭下面,壓著一塊玉符,通過這玉符,他將你們對他的盤問,還有他所說的話,都原原本本地傳遞給了一千四百里外的黑煞教教眾。」
听到劉松這樣說,大家面面相覷,劉松繼續道︰「所以在你們進入這分舵的時候,敵方回援的人也已經快要到達這里,這次若非是我等及時趕到,你們現在都已是死人了。」
張仲道︰「可我向大本營發過傳訊,只要大本營的人能及時趕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劉松的手上拿著一張符,「你是說這張傳訊符麼?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煉氣期修士,任何一個築基期修士,都能攔截下你的傳訊。而若是數位法力高深的築基期修士聯手,更可以令方圓數十里範圍內,煉氣期修士發出的傳訊符完全無法飛出去。」
張仲頹然點頭。劉松看著蘇寒等人道︰「所以你們要記住,看起來再普通的敵人,也可能是偽裝起來的狡猾可怕的對手。」
當金丹真人到來之後,劉松帶著蘇寒等人拜見了金丹真人,隨後就拋出一艘六丈長的飛舟,帶著蘇寒等人上了船。
「看來我們這次表現的確不錯。」王源低聲對蘇寒說道,「剛剛那金丹真人,竟然還與我們說了兩句話。」
張仲在一邊笑道︰「是啊,雖說我們佔領這分舵是應有之義,但畢竟斬殺了多于自己的對手,還替門派佔下了百萬靈石的物資。」
蘇寒笑笑,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乾坤袋,「我別無他求,只要門派別把這個東西收回去就好了。」
湛飛等人這時這走了過來,說道︰「我有個提議。」
眾人皆是看向湛飛,後者說道︰「我們九人,這次可以說是出生入死,同甘共苦,經此一役,不如就結成聯合,守望互助。」
蘇寒張仲等人互視一眼,此次大家收獲頗豐,幾乎人手現在都有兩把入品飛劍,還有其他各種收獲,加上門派的獎勵,足夠支撐大家在修道之路上有著長足的進步,今後在外門,哪個人的成就都不會低。若是大家趁此良機聯合在一起,就能夠形成一個頗有分量的小團體,對于大家都有不小的好處。
「我同意。」張仲道。
「我也同意。」王源道,「不過,以誰為首腦呢?」
湛飛搖搖頭,「我覺得還是不要首腦為好,大家都是師兄弟,雖然修為有不同,但卻應平等相待。」
「我同意湛飛的建議。」蘇寒說道。
隨後大家都圍坐在一起,說起今後的一些打算,這幾r 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著,此刻難得有了閑暇的時光,俱是歡快輕松,z y u自在。
蘇寒方才在貢平分舵,可是搜羅了不少好酒,這時全部都拿了出來,一人一瓶,開懷暢飲,酒到酣處,大家狂歌傲嘯,好不快意。
劉松站在船頭,看著這些年輕人的狂放歡樂的場面,亦是不由得露出淡淡笑意。同時目光還在一個個修士身上打量著,似乎在比較挑選著什麼。
人人身旁都丟了三四個瓶子的時候,蘇寒舉起酒瓶,來到湛飛面前,喝問道︰「兀那湛飛!你這次為何不與我道歉!」
湛飛可能是在場唯一一人,端坐清醒之人,其他人都故意不運功力,讓自己大醉一場。
他淡淡道︰「之前說得太多,忽然就覺得口頭上的歉意,一點也不可信。」
蘇寒愣了一下,方才大笑道︰「也是。那這樣,咱們一醉泯恩仇。」
這尚是他們再度見面之後,蘇寒第一次直接與湛飛說話,湛飛想了想,舉起酒瓶道︰「好,一醉泯恩仇。」說完,他將一瓶酒一飲而盡。
蘇寒見狀大笑,亦是抱瓶狂飲。
張仲這時過來,醉眼朦朧道︰「湛飛,我其實很不明白。」
湛飛看著張仲。
「為何自給蘇寒下毒之後,你完全像變了個人一般?莫非是被哪個黑煞教的妖孽奪舍了?」
湛飛一怔,旋即則是笑著搖搖頭,他看著船外,鮮紅的太陽漸漸沉入西天,一群被r 光染成金s 的飛鳥撲扇著翅膀,從大船旁邊飛過……他沉默了好久,周圍的人也都看著他,整座船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湛飛的身上。
過了良久,湛飛回頭看著眾人,方才苦笑道︰「我原本對于名利看得太重,只想著如何可以更進一步,在門中有著更大的收獲。可就在孫雄帶人上樓要斬殺蘇寒的時候,我才忽然意識到,我來到門派那麼長的時間,竟然一個朋友都沒有,所認識的人,都只是以一個‘利’字為紐帶而聯系在一起。而那時,我更是親自將唯一的一位朋友,送到了別人的屠刀之下。」
蘇寒端著酒瓶,沉默不語。
湛飛嘆了口氣,「人總是在忽然之間就明白了很多,那一晚我差點就死了,在幾次與死擦肩而過的時候,我忽然就明白了許多事情。修道之事,本就該輕松寫意,灑月兌自在。一味鑽營投機,不但最終難有所獲,更是難以成就大道。」
他看著周圍一個個盯著他的人,說道︰「如孫兆陽之輩,此生注定難有成就,這注定之言,不在于資質靈根,而在于這里。」湛飛說著,指著自己的心。旋即卻是苦笑道︰「而差一點,我也成了他那樣的人。」
劉松本來一直在看著船外的風景,這個時候,目光已落在了湛飛的背影之上。
蘇寒哈哈大笑,向著湛飛舉杯道︰「此言甚佳,當浮一大白!」
「當浮一大白!」眾人轟然舉杯。
飛舟在明鉤山山腳落下,眾人下船,劉松卓立船頭,對眾人道︰「此次試煉,你們必然都大有收獲,回去之後,好好參詳,才能使修為進步。不久之後,這一批的試煉弟子全部歸來,你們還要集體去參拜掌門,領取獎勵,自有人來知會你們。」
一行九人,朝著劉松齊齊下拜,齊聲道︰「恭送劉師伯。」
劉松點點頭,心念一動,c o控著飛舟飛走了。
眾人往山上走去。
「奇怪,這是試煉歸來的弟子麼?怎麼才這麼幾個人?」
「我听一個師兄說,這次出去的,都是四五十人一隊……怎麼也不會回來這麼點人。」
「想必是不及格,被及早打回的吧。」
「很有可能……」
對于周遭的議論紛紛,眾人互視一眼,旋即卻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卻一句也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