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襲!」「敵襲!」
梁鶯鶯掙扎著站了起來,看著四周來回奔行的本門弟子,大船開始來回顛簸,不斷承受著光團的攻擊,有位點蒼弟子閃躲不及,被光團一下子轟為齏粉。
「轟!」
大船上的雷塔開始發威,怒吼著噴出了巨大的雷火,呼嘯著向著船外sh 去。
這一聲轟鳴讓梁鶯鶯清醒過來,目中也迅速恢復了焦距。
「蘇寒!蘇寒!」
她終于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蘇寒不知道在她身上拍下了什麼東西,然後她就和蘇寒一起,被光團吞噬。
「蘇寒!」
梁鶯鶯站了起來,一道光團就在她身邊撞入戰船之上,火光閃爍!木屑飛濺!梁鶯鶯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
「蘇寒!蘇寒你在哪里啊!」
「本門弟子!速往船艙之中躲避!」
一位築基道長,身周籠罩著一道淡青s 的弧光,一枚小盾在他身周游走不定。他落在甲板上,指揮著各位弟子進入船艙。
「蘇寒!你在哪里啊!」梁鶯鶯喊道。
「別再往外面走了!快去船艙!」道長向著梁鶯鶯大喝道。
「在這里!」
就在這個時候,不遠外的一座雷塔後面傳來了張仲的聲音,梁鶯鶯頓時大喜,飛掠過去,那道長本想攔阻,心中一動,卻又停下,而是繼續指揮著甲板上的其他葛衣修士撤退。
「轟!」
「轟!」
「轟!」
隨著點蒼派三艘戰船上雷塔的轟鳴,轟擊在戰船上的光團越來越少,顯示出點蒼派的戰船在這次突然而來的突襲之中佔據了上風。
梁鶯鶯來到張仲所在的位置,就見蘇寒倒躺在血泊之中,昏迷不醒,張仲和陳卓雲還有顧同朝,都圍在蘇寒身邊,在他們身周,護體法器不斷游走著,替自己,更替蘇寒,抵御著攻擊。
「蘇寒你怎麼樣了?」
梁鶯鶯一下子撲了過來,抓起蘇寒的手,另一只手向著蘇寒的臉頰模去。
「應該沒什麼大礙。」陳卓雲道,「那道攻擊被欄桿抵消了大半攻擊,再加上他似乎啟用了什麼防御手段,所以受了些皮外傷,沒有危急x ng命。」
張仲在一邊沒說話,而是將一整瓶藥粉灑在蘇寒的傷口上。
蘇寒緩緩睜開了眼,苦笑一聲,「我那枚銀盾符沒有打開,才發揮了一半的防御,不然就沒事了。」
見到蘇寒說話,張仲露出喜意,輕輕敲了一下蘇寒的肩膀,「你這家伙,真會害人擔心,看人家姑娘家,都哭成什麼樣子了。」
梁鶯鶯瞪了張仲一眼,隨即卻是梨花帶雨,對蘇寒笑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估計休息個一天,就能夠好吧。」
這時譚楊走了過來,「你們將蘇寒送到船艙里休息,沒事就不要出來了,這次也是給你們一個教訓,戰船之上,船艙是最安全,防御最高的地方。好在這次對手的戰船都很小,雷塔的威力也不大,不然你們兩個,現在怎麼還有命在?」
梁鶯鶯吐了吐舌頭,「知道了師父。」
看著一群人將蘇寒弄進船艙,譚楊卻是苦笑一聲,搖了搖頭。
他本想借助孫兆陽進入內門,可現在,自己徒弟喜歡上田奎的弟子,他這倒是該如何是好?
也罷,走一步看一步吧。
船艙很大,被分割出了一大塊的區域作為房間,蘇寒因為受傷,所以被分到了一間臨窗的屋子。
其實當蘇寒進入分給自己的屋子的時候,他的傷就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對于修士而言,一方面隨著修為的增加,生命力變得越來越為強大。而另一方面,修士使用的傷藥,也是效用極強,幾乎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效果。一般只要不是斷手斷腳,再嚴重的創傷,施以靈藥,也會很快痊愈。
蘇寒坐在窗邊,看著窗外重新變得安寧的天地。若不是此刻身上還未痊愈的傷勢,方才那場短促卻激烈的戰船對轟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听說這次有七艘敵人的戰船來犯,不過每艘船都不超過二十丈,五艘戰船被轟爆,還有兩艘溜走了。」此刻這屋子里,就剩下張仲蘇寒和梁鶯鶯,顧同朝等人則住在隔壁。
「咱們損失多少?」蘇寒問道,那時他被轟地暈頭轉向,根本不辨東西南北。
「大概死了七八個人,咱們這艘船死得最多,四個葛衣修士死了,其中還有個試煉弟子。」
「想必那時對方是集中雷火對付我們這艘船吧。」蘇寒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想著那時陡然出現的鋪天蓋地的光團。
「差不多是這樣,所以咱們這艘船傷得最重,一半的甲板被轟爛,還有一座雷塔被毀掉。譚長老說,若是再來一次這樣的突襲,這艘船只怕就要重傷了。」
一旁趴在桌子上听著兩人講話的梁鶯鶯這時抬頭,擔憂道︰「現在距離烏風郡的道營還有多遠?」
蘇寒想了想,「現在剛走了一天,估計要到明r 中午,才能到烏風郡吧。」
隔壁傳來陳卓雲的聲音,「敵人能在我們剛出點蒼山時,就對我們進行一次突襲,想必接下來的路,沒那麼好走吧?」
蘇寒張仲和李媚晴相視一眼,蘇寒苦笑道︰「我倒沒有想到,哪一天在點蒼派的勢力範圍內行走,也要擔驚受怕。」
「可現在這的確是發生了。」梁鶯鶯此時也不再復之前的那種,對此次試煉的樂觀,輕輕一嘆道。
這次離開點蒼山一千里後,所遭遇的突襲,讓整個船上的人都沉寂了下來。
這些煉氣期的弟子,在未達到築基期以前,幾乎不可離開點蒼山,所以除了試煉和一些特殊的任務,他們往往不會離開點蒼山的範圍。也正因此,導致了他們對外界信息的了解,往往極度滯後。
就好比蘇寒,他在一年前接觸黑煞教時,只覺得黑煞教是個有些實力的門派,雖然曾經輝煌,可現如今,面對著龐大的點蒼派根本不值一哂,只能夠被作為試煉門派弟子的對象。
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黑煞教,那是曾經以一教之力,撼動了中山、魯國、燕國和梁國,四大國家八大門派根基的強悍邪道。這樣的一個門派,一旦復起,那就一定是來勢洶洶。
蘇寒這時取出了四枚符,給梁鶯鶯和張仲一人兩枚,「這是銀盾符,拍碎就能使用,你們隨身帶好,關鍵時候可以保命。」
梁鶯鶯這個時候則是極為認真地看著蘇寒,「蘇寒,答應我一件事情。」
「說吧。」蘇寒道,卻躲過了梁鶯鶯的目光。
「無論何時,都不要拋下我,哪怕是去死。」
蘇寒略微一頓,旋即苦笑道︰「好。」
他扭過頭,看著窗外,輕輕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