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時候,蘇寒乘坐戰船,與李行彥等人一路,伍洪伍鐵還有伍風,獨自乘坐一頭飛禽,跟在戰船後面。
「很明顯,李行彥他們在包庇這個小子。」伍鐵沉聲道,「我們應該怎麼辦?」
「不怕!證據確鑿,我們可不是普通的散修,我不信他們敢亂來。」伍洪道。
「洪叔。」這個時候,躺在後面歇息的伍風喊道。
「嗯?」伍洪扭頭去看伍風。
「給爹發一道傳訊,告知他這里發生的事情,我一定要讓這個蘇群付出代價!誰阻攔我,都不可以!」伍風神色狠厲地說道。
「是。」伍洪當即點頭,取出一枚傳訊符,將經過和這里的情況大致講述了一遍。
看著那道傳訊符飛出,隱沒在虛空之中,伍風的目中露出一抹憤恨的神色,「蘇寒,一定要死!」
在他們身後,白凌月獨自駕馭著一頭赤色的大鷹,目中若有所思。
「這個蘇群,果然不簡單……莫非,就是前段時間耍了蘇姐姐的小子麼?以實力而言,的確是很接近的,但樣子卻似乎不大一樣。嗯,或許,是用了易形丹的……」
她想到這里,看著那邊船上站著的蘇寒,「這樣說,這師兄弟二人,可都不一般。」
「能將正邪兩派的人都耍得團團轉,如今還在這邊逍遙自在,以煉氣弟子而言,也算是很厲害的吧。可惜,本姑娘卻比他還要厲害很多。」
她正想著事情,忽然眼前一暗,伍洪飛掠過來,落在赤鷹之上,「白姑娘,你是今次至關重要的證人,帶會兒還請你一定要實話實說,幫助我們!」
白凌月當即一正色,那種思索猜測的小女兒態蕩然無存,淡淡道︰「我沒有說謊的理由,放心吧。」
伍洪微微頷首,「那先謝過白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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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戰船上,李行彥正在閉目養神,唐益則與蘇寒站在船頭,周婉君也在一邊,正在說著伍風的事情。
「蘇群,看不出來,你如今神念已然這麼厲害了?」周婉君有些驚訝,「當時我看你出手,第一個念頭就是你定然不是煉氣七層的。你究竟怎樣以區區煉氣七層的境界,駕馭如此強橫的實力?」
蘇寒搖搖頭,「只是在神念之上,稍微比普通修士強了一些而已,伍風敗于我,更多的是因為輕視我,否則也不會敗得那樣慘。」
唐益道︰「可接下來的事情還有些麻煩,若是惹得風明派的厲害人物到來,這事就有些不好收場了。」
「厲害人物麼……」蘇寒露出沉思之色,回頭看了眼李行彥,心中卻是在想,若是師兄罩不住自己,他大不了再換個地方就是。出來幾個月,蘇寒對外面的修道世界也有了一些了解,就是他獨自一人,也完全有自保的把握。
就在這時,周婉君指著一個方向道︰「你們看。」
蘇寒等人循聲看去,就見伍洪所在的飛禽之上,一道虹光破空遠去。
「是傳訊符。」唐益道。
「比想象中來得還要快。」周婉君道,「以風明派到這里的距離,三日之內,對方就要有人來。」
唐益若有所思道︰「蘇群,不然你還是先離開吧,伍風的父親,似乎是一位築基九層的高手。」
蘇寒沉默下來。他雖然可以一走了之,甚至他此刻呈現在眾人面前的連真面貌都不是,只要一走,一切麻煩都不再有,但蘇寒卻並不甘心,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不是他錯,為何要他走?
「踏、踏。」
李行彥這時來到了船頭,看著紅光消失的方向。
「行彥。」
「李前輩。」看到師兄,蘇寒的心中隱約升起一絲希望。
李行彥淡淡道︰「蘇群,只管做你的事情,靜心修煉,其他的,不用管。」
「可是……」唐益還要說話。
「我會解決。」李行彥說了這話,轉過身,回到了船艙之中。
他們很快到了駐地。
「李兄,這次的事情,還望能給我們一個公道。」伍洪站在議事廳中,對著廳中正首的李行彥沉聲道。
「你要什麼公道?」李行彥冷聲問道。
伍洪畢竟也是築基三層的修士,見李行彥如此,頗為不悅,「自然是蘇群傷我門人之事!」
「可有目擊證人?」
伍洪冷笑,「帶上來。」
在場的,是當時在一邊的另外四位修士,後來被伍風嚇走,他們一上來,便將當時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一直到伍風將他們脅迫走。
听到這幾人的陳述,唐益卻是笑了,「伍兄,唐某有一事不明,按照這幾人所說,當時明明是伍風佔據上風,可到了現在,卻為何要倒打一耙呢?」
「那是因為這個蘇群,隱藏實力,扮豬吃虎!」伍洪冷喝道,瞪著唐益,後者毫不在意,微微笑著看著他。
「可有證據?」
「你們隊伍里的老何,和我們隊伍里的白凌月,都在當場。」伍洪沉聲道。
「老何?」李行彥這時扭過頭,看著站在一邊的老何,「你說,後來怎麼樣了?」
老何神色十分平淡,淡淡道︰「在下當時被伍風打暈,什麼也不知道。」
「你胡說!」在一邊的伍風聞言,頓時大為驚怒,掙扎著就要沖出來,老何卻垂著眼,一副平淡的神色。
場面一時有些騷亂,唐益低聲對蘇寒道︰「目前也就一個白凌月看到你行凶對你不利,待會兒她來指證你,你一口咬定是被迫反擊就是,沒看到什麼乾坤袋。我們會保住你的。」
蘇寒點點頭,沒有說話。
「放肆!」李行彥的一聲低喝,頓時讓場面安定下來。「說證人撒謊,也要拿出證據來!」
「我們隊伍里的白凌月,可以作證。」伍洪氣得臉都綠了,這時沉聲道,他已經意識到,就是搬出白凌月這個有力證人,也很難對蘇寒造成什麼影響。因他現在已隱約看出,連李行彥,似乎都在包庇蘇寒。
伍洪話音剛落,後面的人群里,伍鐵便走了出來,面色有些陰沉來到了伍洪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什麼話。
「什麼!?」伍洪驚聲怒吼,顯然是難以置信。
李行彥道︰「將白凌月召上來。」
伍洪有些驚怒地看著李行彥,眼中全是憤恨神色,「好,好,好,枉我一直以為,李兄是多麼了不得的正人君子,卻未曾料到,也做這些偷雞模狗的事情!」
李行彥神色冷冷,「若不是有人主動滋事,也不會有這樣的麻煩,自作孽,不可活。」
這已是很嚴重的話語了。
「好!好!好!」伍洪朝著李行彥怒目而視,「希望我們將此事呈到點蒼之時,你也能這樣說!」
「自便就是。」李行彥冷淡道。
「我們走!」伍洪陰沉道,和伍鐵一起扶著伍風,向著外面走去,隨同離去的還有十幾位風明派的修士。
這轉折讓蘇寒和唐益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白凌月沒有出現是一回事,但李行彥竟然就這樣和對方撕破了臉皮?
周婉君這時從外面走了進來,微微一笑道︰「都解決了嗎?」
唐益還有些愣神,顯然這種解決方式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算是……解決了吧?」
雖然白凌月出不出來指證蘇寒,對結果影響並不大,但日後若是扯皮到了高層面前,白凌月的證詞還是很關鍵的。
其他圍觀人員陸陸續續走了,周婉君來到李行彥面前,「白姑娘答應了,那件金梭送給她,而她則選擇離開幾日。過幾日,可還是會回來的。」說到最後一句,周婉君笑看著蘇寒,眨了眨眼楮。
「呃……」蘇寒頓時感覺有些窘迫,「我和這白凌月,真沒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