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簡短的對話很快結束,蘇寒往靜室走去,才走幾步,才忽然察覺到一些異樣來。
白凌月,也是在那里偷听的……
這想法讓他頓時一怔,若是真的,那當時白凌月的表情,在蘇寒看來就顯得十分奇怪,她那時的表情,明顯是高興的,但為何師兄和周婉君不睦,白凌月要高興呢?
他一時想不到,便也不再去想,靜心修煉了一會兒,又煉制了一枚銀盾符,看看時辰差不多,便取出易形丹出來,服下一顆。
一顆易形丹的時效是三天,為了保險起見,蘇寒基本是每隔兩天半就服用一枚。
就在他服下易形丹的時候,盯著裝著丹藥的瓶子,他忽然怔住了。
「易形丹……」
第二天出任務,他是和唐益一起的,去青山派外,勾引對方出來,這種事情近期一直在做,只是成效不怎麼好,所以其實也是個沒什麼危險的活。
事到如今,青山派恐怕也認識到,敵人並沒有想象中那樣強大,但之前的一戰著實將他們打怕了。這等門派,被黑煞教威逼利誘一下就當即倒戈,也不是什麼膽大的主,既然對方每日只是做一些騷擾,並沒有什麼實質性進一步交戰的打算,他們也樂得做縮頭烏龜,各自相安無事。
蘇寒和唐益站在船頭,唐益無聊得打著哈欠,蘇寒這時問道︰「唐前輩,自你離開門派,跟著李前輩多久了?」
唐益一愣,「一年又**個月了吧,怎麼了?」
蘇寒問道︰「李前輩在周前輩之前,可和其他女人,有過糾葛?」
「這個……」唐益一怔,「你問這個做什麼?」
「就是有些好奇,不然師兄為何對周前輩,一直保持著距離?」
唐益卻是嘆了口氣,「你也看出來了嗎?」
「嗯?」
「行彥剛離開門派不久,就遇到了一個女子,其間的經過,我並不是太清楚,但我知道,這女子,身份並不是太好。」
「師兄是喜歡她的?」
唐益看了眼身後的其他人,悄悄對蘇寒道︰「兩人都曾**一度,你說喜不喜歡?」
「這女的什麼來路?」
唐益苦笑一聲,「很好猜的,你猜一下。」
蘇寒沉吟,「李前輩剛出山,定然是在四國範圍內,師兄先前又說,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和那個女的之間若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在于……」
蘇寒說到這里,唐益點了點頭,嘆了口氣。
「門派……」
說到這,其實已經非常明了了,在四國範圍內,和點蒼有水火不容之勢的門派,也就只有一個而已,便是黑煞教。
「師兄愛上了一個黑煞教的女子……」蘇寒眨眨眼,有些難以置信。
「那李前輩的師父知道這件事情嗎?」
「田師叔神通廣大,怎會不知道,當時他還特意趕到,那時那女子已經離開了,行彥失魂落魄的,跟失了魂一樣,田師叔和他說了什麼,第二天,行彥便又恢復原來的樣子了,只不過時常會變得更為陰郁,直到周姑娘出現,才又好了一點,但很顯然,周姑娘不能代替那個女人,你看行彥待周姑娘的樣子就知道了。」
「那女子在黑煞教是什麼身份?就不能離開黑煞教麼?以田道長之能,只要那女的離開黑煞教,保住她不是問題吧。」
「行彥能離開點蒼麼?」唐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蘇寒道。
蘇寒一怔,旋即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本就強求不來,事到如今,也只能順其自然了,所幸兩人再也沒有見面,時間長久,也就忘了吧。」唐益說道,「修士,是最容易絕情的,等時候一到,行彥自然會忘記那女子的。」
「會嗎?」蘇寒此時卻是想著白凌月站在門外偷听時的笑容,「那女子,叫什麼名字?」
「南宮璇。」
「南宮旋?」蘇寒一怔,「听名字就感覺好像不是一般人。」
「那是當然,南宮東方,是黑煞教陰皇座下兩大派系,每一家都有元嬰強者,你說一不一般?」
「那這南宮璇……」
「似乎,是一位金丹七重的老魔的女兒。」
「金丹七重……」
蘇寒沉默了下來,金丹七重,再往前一步,就是元嬰老祖的境界。這樣的實力,已經相當可怕。
這種人物的女兒,若是和正派人物有了糾葛,會如何選擇?
蘇寒不知道,他只要想想,就覺得頭都大了,他都如此,更何況置身其中的李行彥。
「師兄真可憐,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子……」蘇寒喟然一嘆道。
「師兄?」唐益听到蘇寒說漏了嘴,笑著看著他。
「呃,」蘇寒一怔,旋即打著哈哈道,「啊,我是說,我師兄跟李前輩一樣,都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子。」
唐益拍拍蘇寒的肩膀,「放心吧,時間會讓他們互相遺忘的。而且很多時候,忘不了一個人,只是沒有另一個人出現而已,當其他女子走入行彥的視線時,問題就解決了。」
「會這樣麼?」蘇寒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白凌月……」
一直到回到駐地,蘇寒都在想這個事情,在他看來,這個白凌月,有很大的可疑,那樣的笑容,那樣的「鬼鬼祟祟」,他現在想起來,才覺得這個白凌月來得太巧了,借助著伍風到來,哪怕伍風走了,也找了個很好的理由留了下來。
接下來的時間,蘇寒一面加緊修煉,一面則開始盯上了白凌月,有時還會故意和她一起出一些任務,看看這個女的究竟想做什麼。
但不知為什麼,在蘇寒看來,這白凌月,倒並不像是對師兄有意的樣子,又或者說,隱藏地太深了。
白凌月對此似乎沒什麼察覺,不過和蘇寒在一起的時間多了,一來二去,兩人竟然熟稔起來,倒是蘇寒始料未及的。
「蘇寒你是怎麼修煉到這樣的程度的?」
因為熟悉,白凌月也開始問蘇寒一些涉及**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照著師父的方法學啊學,慢慢就成了這個樣子,我煉氣三層的時候就擊敗過煉氣七層的對手哩!」蘇寒半開玩笑地說道。
「哦?」白凌月有些訝異,「那你是什麼靈根?」
「橙靈根。」蘇寒沒有猶豫地撒謊道,因為說出灰靈根太過驚世駭俗,暗靈根,又並不存在于其他修士的認知體系之中。
「哦,那你那一天,為什麼要那樣盯著我看?」白凌月忽然問道,略帶些俏皮地盯著蘇寒。
「呃……」不知道為什麼,在白凌月問到這個問題時,蘇寒忽然想到了白凌月在師兄房門外偷听時的笑容,他有些猶豫,輕咳了一聲才說道︰「因為,你很像我的一個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