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月一怔,「買銀冠蛇做什麼?煉藥麼?不過以銀冠蛇為藥材的丹藥,似乎沒什麼你現如今用得著的。」
「不是。」蘇寒道,「我養了一只鳥,喜歡吃銀冠蛇。」
白凌月聞言露出驚異的神色,「喜歡吃銀冠蛇的鳥?莫不是金翅雕吧?天啊,蘇群你從哪里弄來的這種鳥?一頭成年的金翅雕,可是能夠賣到上千萬靈石的啊!」
「上千萬靈石?」蘇寒有些驚異,隨即倒也釋然,以現如今金翅雕的吃法,一年就要吃幾百萬靈石了,不賣個上千萬靈石,真對不起它的食量。
蘇寒點頭,算是承認,事實上,蘇寒來到坊市才發現,眼前這妮子了解自己,竟遠比一心想要調查對方的自己了解對方要多得多,這發現讓他有些挫敗,現如今,他更擔心有些事情若是挑開,會變成什麼樣子,事實上,他很享受和白凌月的這種熟稔卻又稍微陌生的關系的。
在他而言,這種在兩三個月的時間里,建立起來的正當的男女關系,應當只算作友情的範疇吧?
「傻瓜啊,你到底會不會養鳥啊,金翅雕怎麼能只喂銀冠蛇呢?還有雞心草和舞楊花呢?一個用來增加耐力,一個用來增加速度。沒有後兩者的配合,養出來的金翅雕就是殘廢!」
蘇寒恍然道︰「我說呢,難怪金翅雕的毛色一直是雜駁的。不過說起來,你怎麼這麼了解?」
被問到這個問題,原本還有些囂張的白凌月頓時變得有些悻悻。
蘇寒笑了起來,踫了踫白凌月,追問道︰「誒,說啊,怎麼這麼了解。」
「我養過一頭金翅雕。」
「哦?」蘇寒一怔,金翅雕,如白凌月所言是很貴的,在白凌月而言,卻好像只是養寵物一樣。但蘇寒此時關注的點卻不在這里,他看著白凌月如此表情,古怪道︰「然後……」
「死了。」
「你養死的?」蘇寒有些忍俊不禁,後者此時拉著臉,斜著眼楮瞪著蘇寒,「但我說的都是對的!」
「哦。」蘇寒道,「信你了,既然如此的話,我就買些什麼草和什麼花……」
「雞心草和舞楊花——」
「對,買些雞心草和舞楊花試試。」
蘇寒想了想,「想必這兩種藥草不便宜吧?」
「你要買多少銀冠蛇?」
「一百條吧?不行就降低到五十條。」
「這麼多?」白凌月有些驚訝,她可沒想到,蘇寒這麼有錢,蘇寒要買的鳳露丸,已經是他處理半年來收獲的全部法器的價格了。而銀冠蛇是三千靈石一條,一百條,就是三十萬。
她有些懷疑地看著蘇寒,「你有這麼多靈石麼?」
「跟著我就對了。」蘇寒朝著白凌月神秘一笑,拉著她離開了攤位,向著外面走去。
坊市中有很多售賣符的店鋪,一般賣法器的店鋪,都會售賣符,但同樣的,也收購符。
「老板,這兩枚銀盾符,收不收?」
店老板是個看起來很精明的中年人,他看了眼蘇寒,淡淡道︰「兩萬一枚。」
蘇寒搖搖頭,「轉手就可以六七萬靈石賣出的東西,老板不要太黑心。」
「三萬。」
「四萬。」蘇寒道,「在下得到這枚銀盾符也不容易。」
「三萬五。」
「成交。」
蘇寒數著七枚黑鈷出來,朝著白凌月炫耀也似地晃晃手中的黑鈷,後者撇撇嘴,「也才七萬靈石。」
「這才剛開始呢。」
接下來,蘇寒先去了一間衣飾店,買了兩件斗篷,給了白凌月一件,才帶著她向著第二家法器店走去。
價格雖然有波動,但總體來說都維持在三萬多靈石,蘇寒不會和對方糾纏很久,基本很快就能將銀盾符月兌手。
當他們從第七家,亦是坊市中最後一家法器店出來的時候,蘇寒朝著白凌月得意道︰「如何,四十三萬靈石到手。」
「天啊……」
蘇寒得意地笑。
「你就這樣把李道長給你的銀盾符全部敗光了?」白凌月看蘇寒的目光,讓蘇寒頓時感覺自己像是一個敗家子。
「呃……」
蘇寒哭笑不得,「咳,事到如今,在下也不想隱瞞了。」
白凌月看著蘇寒,後者臉不紅心不跳道︰「其實在下是一位天資卓越的符大師,銀盾符的煉制之法,早已被我破解了。」
「果真?」白凌月半信半疑。
「那是自然。」蘇寒哈哈大笑,「走吧,買完東西就打道回府。」
與此同時,在坊市的另一端,那個琉焰齋的修士沉聲道︰「各個店鋪,都突然有了銀盾符的貨源?」
「是的,幾個法器店鋪都是剛收的,俱是兩枚,賣符的人雖然在後來穿上了斗篷,但在第一家店鋪售賣的時候,卻沒有穿斗篷。」
「畫像可有麼?」
「小寒去取了。」
「根據我們搜集的消息,整個四國的銀盾符,都是那個蘇寒煉制的,一下子出了這麼多,看來蘇寒果然來到了這邊。不要等了,我們去那店鋪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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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慢走。」藥店老板微微欠身,目送蘇寒和白凌月離去。
「鳳露丸和兩種藥草有了,然後就剩下銀冠蛇了。」
藥店雖然也有賣銀冠蛇的,但都是用來入藥的死蛇,活的要到賣靈獸的店鋪去買。
「蘇群,我幫你買一百條銀冠蛇,你將金翅雕的所有權讓我一半好不好?」
「這種東西怎麼讓,不如你給我千萬靈石,我整個賣你好了,養這麼個銷金大戶,我每天都頭疼的很。」蘇寒看了眼白凌月,不以為然道。
「哼,就是我想騎的時候給我騎一騎,也不可以嗎?」
「喊聲哥哥來听……」
「哥——哥——」
「呃……」蘇寒有些無奈,「好了,正好也可以讓它活動活動筋骨,但是卻不要你的蛇。說起來,你當初養金翅雕,是怎麼把它養死的?這種鳥,看起來不像難養的,頂多是養的不得法,沒力氣吧?」
「我也不大清楚,我有一次興致來了,讓他和我的另一個寵物打架,然後……」
蘇寒擦擦冷汗,「你的另一個寵物,是什麼……」
白凌月又變得有些悻悻的,慢吞吞道︰「我也不知道,也死很久了……」
就在這個時候,白凌月忽然感受到身邊的男人身上氣機陡然一變,那是從溫柔和煦,陡然變得銳利如刀的感覺。
她心知有異,抬起頭,就看到一個年輕俊朗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一家靈獸店的門口,和一位美貌但又高傲的女子站在一起,笑著說著什麼。
她不解,再去看蘇寒,就見蘇寒的目光,深沉如水,銳利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