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開王崇的洞府,蘇寒在一個山坡上放出了金翅雕。
這兩年來,蘇寒喂養金翅雕都是按照殷凌月先前給蘇寒說的方法,其中銀冠蛇更是沒有少過,經過了兩年多的喂養,金翅雕之前十幾年營養不足所導致的缺憾終于漸漸彌補,現如今的金翅雕,個頭變得更為高大,渾身都是金黃色,尤其是一雙展開長達十丈的翅膀,更是閃爍著耀眼的金光。從遠處看這片山坡,只能看到一團金光。
蘇寒拉著李媚晴的手,到了金翅雕的背上。金翅雕一聲高唳,撲扇著翅膀,飛了起來。
「蘇寒,這是要到哪里去?」李媚晴和蘇寒並肩站在金翅雕的背上,看著點蒼山逐漸被拋在了身後。
「到了你就知道了。」蘇寒神秘一笑,卻不回答。
金翅雕的速度變得越來越快,風馳電掣一般,沒一會兒,便飛出數百里遠。
「師姐要是築基,應該很快的吧?」蘇寒問道。
「沒問題的話,幾個月就可以了。蘇寒應該也快了吧。」
「再過兩個月我就打算沖關了,不過這次閉關卻不知道要多久。」
李媚晴點點頭,「說起來,蘇寒你上山到現在,也還不到五年吧?」
「五年前的冬天來的,到現在,四年又七個月。」
李媚晴點點頭,「我記得你來這里大概一個月,我們第一次見面,哈哈,那個時候你就跟傻掉了一樣,盯著我看。」
「沒辦法,師姐太漂亮了。」
「唉——」李媚晴輕輕嘆了口氣,看著天空,「那時候的你,灰頭土臉的。唯一給我印象深刻的,就是眼楮。你走了之後師兄還幫你說好話,說你怎麼怎麼樣努力,我卻很不以為然。」
蘇寒微微一笑,「我以為師姐一定是被我的努力打動了,才會在之後給了我那個小冊子。」
「捉鬼的小冊子麼?」李媚晴道,「我這個人忘性大,後來連你長什麼樣子都忘記了,更多的其實是看在師兄的面子上,打算順手幫幫忙。就抽空寫了點東西,讓師兄幫忙交給你。」
蘇寒哈哈輕笑,「師姐這樣說,可真是太傷人心了。」
李媚晴忽然微微歪著腦袋,看著蘇寒的側臉,「蘇寒,你是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
蘇寒露出片刻思索的神色,「不知道。這種感覺好像是突然間就來了,仔細想想的話,應該是夢魘妖到來的那一剎那,在我陷于黑暗之中的時候。那種緊張師姐的感覺真的是折磨人,卻又異常美妙。當我在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想,我喜歡上師姐了。」
「我後來時常想起那一天。那天早上你出現在我背後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我已經……蘇寒。你後來肯定怪我吧?」
「怪什麼?師姐也是為了我好。」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你到底是要帶我到哪里去?這個方向是……洪泉山?」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金翅雕飛入了洪泉山的境內,隨著逐漸的深入,李媚晴似乎漸漸明白了什麼,忍不住想要哭出來,又強忍住了。
「師姐……」蘇寒拉起李媚晴的手,「我父母已經不在了,我們的長輩,除了你我的師尊,就只有伯母一個人,所以我便想,這個時候,怎麼樣也要給伯母一個交待。」
李媚晴點點頭,卻不再說話,只是盯著前方迷霧重重的洪泉山。
蘇寒輕撫著李媚晴的秀發,輕輕道︰「媚晴,今後再也不要讓你擔驚受怕,我也會想辦法治好伯母的。」
「嗯。」李媚晴穩定了心緒,擦干眼淚,展顏露出了一抹微笑。
前方越城已然可見,金翅雕一聲高唳,俯身沖下。
越城之中,陰雲密布,東面一帶,還在下著暴雨。
蘇寒此時已然今非昔比,因為吞噬了太多化虛妖鬼,他身上也因而帶有一股凶煞之氣,無論煉氣期一層還是煉氣十層的妖鬼,遇到蘇寒,盡皆退避三舍。
蘇寒操控著金翅雕低空盤旋,一條一條街道搜尋過去,隨後不久,就在南邊的一個小巷子里發現了徐紅瑛。
徐紅瑛,一襲青衫,神色哀怨,一面飛著,一面還在不斷喊著︰「女兒啊……媚晴……你在哪里……」
金翅雕落在附近,蘇寒拉著李媚晴的手,來到了徐紅瑛的面前。
「娘!」李媚晴喊著,就要忍不住流淚,卻強忍著沒有流下淚來。
「娘!」蘇寒跟著李媚晴喊道。
徐紅瑛神色木然,呆呆地飛過,對于蘇寒和李媚晴,似乎都視而不見。
蘇寒拉著李媚晴的手,「我們跟著她。」
兩個人跟著徐紅瑛,對于兩人的靠近,徐紅瑛沒什麼反應,茫然的目光依然看著前方,呆呆愣愣。
李媚晴看著娘親美貌卻蒼白的面孔,輕輕道︰「娘,孩兒要成親了。」
這個時候,正緩緩飄蕩的徐紅瑛,忽然停了下來。
「嗯?」蘇寒和李媚晴當即互視一眼,露出喜色,李媚晴一閃身來到徐紅瑛的身前,輕輕道︰「娘,孩兒要成親了。」
徐紅瑛依然靜立不動,茫然的雙眸依然是沒有焦距。
蘇寒走到李媚晴的身邊,對徐紅瑛道︰「娘,媚晴即將與我結為道侶,我叫蘇寒,師父是一位金丹真人,自己修行速度也不錯,起碼不會拖累媚晴。修道之路漫漫,實屬不易,從今往後,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媚晴,絕不讓她受半點委屈。我也會努力想辦法,讓您復生……」
李媚晴歪著腦袋,輕輕靠在蘇寒的肩膀上,輕笑道︰「娘,蘇寒很可靠的,我和他認識四年了,這四年發生了不少事情,他比女兒厲害地多,以後一定會保護女兒的。」
蘇寒道︰「無論何時何地,我也不會拋下媚晴,她就是我努力修行的意義之一……」
一男一女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些零零碎碎的話語,徐紅瑛當年是被李媚晴的爹拋下,才導致身死,落得今天這個下場,所以在說話的時候,蘇寒和李媚晴,都有意無意多提了一些這方面的事情,關于守護,關于不離不棄。
整個過程中,徐紅瑛一直靜立不動,目光茫然,讓人不知道有沒有在听蘇寒和李媚晴講話,但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認真而且含著笑意說他們兩個的事情,說未來的打算,恬淡卻又幸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