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叫救護車!」一個男人的聲音響徹整個演唱會場,那聲音近乎是吼出來的,歌迷們也立即從沉浸中清醒過來。
本來炫麗的舞台已經被血跡沾染,本來婉妙的歌聲已經消失不在,消失得那麼突然,讓人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可眼前的情景是那般真切,看上去又不是夢。只看到舞台人有人走動,步子匆忙,驚呼,哀號。讓人聯想到那個早已歸土的男歌手,不同的時代,相同的命運。
「姐姐!」小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開始細聲抽泣,然後開始哭出聲來。所有人看向小芝,瞬間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大家趕緊做事!」楊尼以命令的口氣說道,這本來只是一場輕松的觀演,卻不想成了他們工作的第一現場,她希望紅婉人能救下來,不光所有的歌迷需要她,小芝也需要她。
「Yes,Madam!」眾人齊聲應道。
舞台立刻被保安團團圍住,紅婉人靜靜地躺在中間,不知生死。台下的歌迷嚎聲一片,口里不斷重復著紅婉人的名字。
紅妹妹……
紅婉人……
小婉……
場面異常地淒涼,讓人心底產生一陣悲鳴,眼楮里忍不住閃出一絲眼淚。管制人員要求歌迷們迅速離開會場,歌迷們不願意離去,但是沒有一個人說要退票之類的話,對于他們而言,他們更希望用錢來換來紅婉人的平安。
看到歌迷們戀戀不舍地離開,管制的人也不禁落淚,他深刻體會到粉絲對紅婉人那種愛戴與痴情。種種呼聲,聲聲愛戀,總叫人無法安心;無論男女,不分年齡,對音樂的眷戀,對歌手的關懷在此刻盡現。
吉漢杰等人拿出自己的證件,那些保安便不再阻攔,不過救護車還沒有到,他們只放了吉漢杰與劉政龍兩個人進入包圍圈,其他的人留在圈外。在圈外的人也沒有閑著,他們都認為這件事情非常蹊蹺,問題的關鍵就是紅婉人為什麼會從高台上跌落下來。他們記得在之前演唱的時候,紅婉人沒有任何的任何的舞蹈展現,而且演唱的曲目也不算熱烈,為什麼她會突然從高台上跌下來。
「你們讓開一下,我是法政吉漢杰。」
听到這樣的自我介紹,那些穿西裝的黑衣男子立刻向後退了幾步,圈子比之前大了一倍。這些人本來是負責紅婉人的安全的,現在歌手林小婉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跌落下來,生死不明,這讓他們的心里也萬分自責,所以此時的吉漢杰就是他們的救星。
吉漢杰蹲子,仔細看著此時的紅婉人,頭上已經被血沾染,白衣的衣裙已經紅了一大片,沒有一絲動彈。
「她怎麼樣了?」吉漢杰對著正在檢查的劉政龍說道。
「她傷得很重,頭部受到猛烈地撞擊,劇烈的震蕩導致內出血,必須及時接受手術。」劉政龍難過地說,這可是一代歌後,還是林小芝的姐姐,誰也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結局。
「快,讓醫院出動直升機,務必要快。」一個聲音很娘的男人對著身邊的人大吼道。如果救護車稍有耽擱,恐怕就錯過了最好的治療時機了。
「咦?」劉政龍突然發現紅婉人的小腿上有些傷,不禁用手去模了模。「她的腿上有傷,從傷口的愈合程度來看,應該是舊傷。」
吉漢杰眉頭一緊,感到此事不同尋常。一代天後可是受萬人愛戴,保護她的人沒有一百,起碼也有幾十吧。像這樣的女子,身上怎麼會有傷呢,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1993年黃家駒在日本跌落死亡之後,演藝界對藝人在高空表演所采取的措施做了很大調整,安全措施都已經達到A級,為什麼紅婉人的演唱會現場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呢?紅婉人腿上的傷又說明了什麼,一代天後的背後又有著怎樣不為人知的故事。
「你是什麼人?」吉漢杰起身看向之前那個說話很娘的男人。
「我是小婉的經紀人,怎麼了?」那個男人不以為然,對吉漢杰的態度不是很好,吉漢杰並沒有計較,出了這麼大事兒,作為經紀人心情自然不會太好。
「你應該是高樹苗先生吧,雜志上都會提到你的大名。我想問,這次演唱會是誰策劃的,為什麼連最基本的安全措施都沒有。」吉漢杰看著高樹苗的眼楮說道。
「演唱會現場是由日本設計師原村由夫設計,現場布置方面由張松導演統一負責。」
「都是大牌呀,兩個大牌的杰作真是太完美了!」吉漢杰諷刺地說道,聲音中充滿著鄙視與憤怒,如果現場設有防護措施,紅婉從五米高的台上跌下來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
說到高台,吉漢杰不禁將視線移了過去。那是一座蓮花形的燈台,由全自動電腦控制升降,升降速度可調範圍是0-100米/分鐘。紅婉人出事之後,那座高台依然閃著璨燦的光芒,讓人看得心寒不已。在高台的四周有一圈的防護欄桿,高度超過人的月復部。按理說,這種較為普通的的防護完全可以滿足紅婉人之前的表演,在正常情況下,紅婉人只要踫到欄桿,那麼她一定會條件性地往回縮一縮步子,自然就不會跌落下來。
高台上的燈光都是從欄桿上發出來的,現在依然閃爍著環形的光圈,看上去一種一枝獨秀之感,現場除了吉漢杰在仔細地打量著這一切之外,已無人專注這些燈彩。
楊尼帶領著外面的人開始仔細觀察現場可能存在的可疑人物,紅婉人無故從高台上跌落下來,這其中的原因有待確定,但第一手的現場卻是最寶貴的。
「沈菲,有什麼發現沒?」楊尼看到沈菲在思索著什麼,有些好奇地上前問道。
「93年,歌手黃家駒正是盛紅之時,偏偏那個時候黃家駒就死在日本,而這次演唱會現場的設計也是日本人策劃安排的,這里面會不會有什麼陰謀。」沈菲看著楊尼,緩緩說道。
「你這有什麼根據嗎?」楊尼難以置信說道。
「暫時沒有,但是可以從這個方面來查下去,我並不認為紅婉人的死是一次意外。」
「你的意見可以先記下,目前還是多找一些現場線索吧。」說完,楊尼便不理會沈菲,對于後者的那種猜測她不置可否,畢竟扯得太遠,日本人殺一個當紅明星似乎沒有什麼好處,沒有明顯的殺人動機。
林小芝之前一直坐在那里哭泣,眾人安慰不得,只好任由她。林小芝終于坐不住了,向姐姐那里走了過去。高樹苗認識林小芝,看到走了過來,有些慚愧地低下來,示意保安讓林小芝進去。
「姐姐,我是小芝呀。」小芝的嘶聲並沒有換來林小婉的回應,反而是其它人更為傷心了。
「別傷心了,醫生馬上就來了。」劉政龍摟著林小芝說道,而後者極不溫柔地掙扎,心上人的溫存也無法平息她內心深處失去親人的痛楚。
劉政龍突然放開林小芝,輕輕拍了對方的後背。「別難過了。」
「你覺不覺得林小婉有可能是自殺?」劉政龍看著吉漢杰,目光堅定。
吉漢杰呆呆地看著劉政龍,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著什麼。「為什麼你有這樣的判斷。」
「你胡說什麼?我姐姐怎麼可能會自殺呢,她是一代歌後,萬人愛戴,而且她有一個溫暖的家。」林小芝非常氣憤地說道,對劉政龍的猜測表示不滿,認為那是對姐姐的大不敬。
「她腿上的傷也許可以證明。」
「我之前也有一絲這樣的閃念,但始終不敢下判斷,畢竟這太難讓人相信了。但是想想藝人們生活的世界,這一點就有可能了。」吉漢杰也有些同情地看著小芝,畢竟藝人面臨的生活環境與別人不同。在別人眼里光鮮的物質與名譽在他那里算不得什麼,他們追求的也許只是最純的東西,而林小婉腿上的傷可能和這種東西有關。
「不會的,我姐姐絕對不會自殺。」林小芝抓著自己的頭發說道
這時候,醫生已經趕到。劉政龍與林小芝陪著院方的人將林小婉帶走。
演唱會外面,擠滿著人潮,車輛根本就無法通行。要不是直升機,恐怕紅婉人就等不到醫生到來了,這麼多的人疏散就是一個大問題。雖然受傷後的紅婉人被送離了會場,但是熱心的群眾與歌迷們都不願意離開。有些人已經提前到了香港最好的醫院那里等待著,他們早已準備好了鮮花,還有蠟燭,他們準備在醫院外面為紅婉人祈福,直到她平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