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吉漢杰認定自己與這法國黃水仙破壞案沒有丁點兒關系,但是他還是清楚地記得三天前他曾經向黃水仙靠近過,至于踫花睫甚至是折斷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另有其人。只是酒店里魚龍混雜,人來人往,為什麼自己近距離地看一下那叢漂亮的黃水仙就被人看到了呢。難道真的是好花只能遠觀而不能褻玩,可他也沒有踫過啊。
在美國境內,內華達州,發生這樣的財產損失案,本應該與吉漢杰沒有關系的,無論怎麼樣也輪不到吉漢杰來行使查案的權利。但出人意料的是,那佩絲小姐說吉漢杰可以自行找出斷花之人,找到采花賊後他才能離開,吉漢杰也只好點頭默認。看到吉漢杰爽快地應了下來,佩絲小姐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朝吉漢杰笑了起來,吉漢杰也只能自認倒霉,女人太過善變,他也只順著這種異x ng生物。
有一點吉漢杰想不通,什麼人非得要將他扣留下來,听佩絲的語氣,對方也不相信這件事情是吉漢杰所為,但是對方口頭上還是認為吉漢杰是最大的嫌疑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那法國黃水仙拿到拍賣場,頂到死也拍不出五萬美元的天價,明知道被人宰了,吉漢杰也沒有辦法。眼下,他只能自己硬著頭皮證明自己不是采花賊,至于是誰采的,他也管不著。
吉漢杰去過黃水仙那處,閉路電視上都有清晰的錄像,這一點吉漢杰想逃也逃不了。讓人惱火的是,酒店方面不能提供除了吉漢杰那段錄像之外的錄像,說是不小心弄丟了。吉漢杰有種殺人的沖動,但是早就想到有人要陷害自己,有這麼離奇的丟失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如果對方播放錄像就找到采花賊,那樣的誣陷也顯得太失水準了。
蒙地卡羅酒店十八層正zh ngy ng是一處室內景觀。有著人造的水泉,流水被送入三米高的半空中,然後以優美的姿態墜落,在事先擺放好的橢圓形石頭上濺起一陣陣水花,幽靜之中的小動態更讓這處景觀顯得天然而又生動。噴泉四周鋪滿了天然的花雕大理石,西方圓式浮雕像,以及古怪的異獸石樣,看上去栩栩如生,讓人心為所動。噴泉的四周栽種著一些常綠植物,再外圍便是沒有規律擺放的盆景,有蘭花,中國菊,能在這種季節看到也不禁讓人嘖嘖稱奇。
吉漢杰非常小心地在景觀叢里緩行,生怕又一個失神撞倒別的什麼植物,然後再被人來一個漫天要價,那時候真的就跳進密西西比河也洗不清了。听著潺潺的水聲,聞著沁人心肺的幽香,吉漢杰竟然忘記自己是在為自己漂白。繞過四盆普通的月季之後,吉漢杰發現了那株法國黃水仙,他之前也是被黃水仙那種孤傲的氣質深深地吸引才來到這里。
法國不愧是一個浪漫的民族,黃水仙也被喻為神的意思,躲在這樣一個角落里,也真夠神秘的。見到此花,映入眼簾的便是誘人的黃s 花瓣,六花瓣讓人心中不禁對這種花產生別樣的好感,鮮艷的s 調一瞬間便牢牢抓住眼球。再一次看到這株華貴的嬌花,吉漢杰的心里是萬分復雜的,他想如洪水般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卻不免因為處境而傷神惆悵。蒙地卡羅酒店十八樓的美麗氣質不能讓吉漢杰靜下心來仔細欣賞這里的富饒,他眉頭緊鎖地看著這株傲人的黃水仙球睫,上邊伸出七八朵顯眼的花朵,清蔥的花睫為這些仙子默默作陪襯。
這美國人也太較真了吧。這花睫、花朵那麼多,就算少了一支又有什麼關系呢,居然還要5萬塊,這真是吃人不吐骨頭,非洲人挖煤,不是一般的黑啊。吉漢杰心里這樣想著,但也只是想想而已。景觀雖大,但沒有其它人有這樣的閑情過來欣賞,或許是酒店方面說這里出現采花賊之後,再沒人問津了。
吉漢杰仔細打量這里,除了五顏六s 的花朵爭相競放,還看到地上快要枯萎的花睫,再也找不到其余的東西,更不用查出誰折斷了那株法國黃水仙了。
「花花……花仙子,你說到底是誰欺負你了。」吉漢杰無聊地喃喃說道,他傻傻地希望水仙花能告訴他答案,但是黃水仙不知道被哪里來的風吹著晃了一下,再也沒有其它的反應。吉漢杰無趣地回過神,開始觀察這里的情況,地面被掃得一塵不染,就算有人來過這里也看不出任何端倪,這可真是讓人頭大。
這算是最難查的案子了,有一個多月沒有推理過,吉漢杰都覺得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好使了。他看了看地上的花睫,用手將之拾了起來,風干之後的花睫已經收縮,根本就不可能提取到指紋,想到這里,吉漢杰不禁萌生一陣失落,但想到美帝不是這麼輕易讓他找到原因所在,他的心情又變好起來。心情好是自己的,就算他找不到真正的采花賊,就算他沒有5萬美刀,那些美國j ng察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吉漢杰欠身觀察那枝黃水仙的斷口,液汁早就干掉了,現在看上去黑黑的,花睫的其他地方與旁邊的花睫沒什麼兩樣。要是劉軍師在就好,吉漢杰在心里這樣想著,他的長處不在驗尸,劉剛好j ng于此道,雖然黃水仙不是尸體,但是劉政干這樣的工作一定比自己做得好。
吉漢杰有些憤憤不平,他現在都不知道什麼人在暗中注視著他,雖然沒有惡意,但這樣的安排總會讓人心中不悅。反正這枝花睫也廢掉了,吉漢杰生氣地將花睫斷口下面的那截也折斷,拿到鼻子前聞了聞,竟然有些奇怪的味道。「哪里是我折斷的嘛,我也是第一次才聞到這種味道。」
在斷口處,吉漢杰悉心觀察著,過了五分鐘他都沒有發現有花汁流出來。吉漢杰將兩頭不同的斷口仔細地對比,那黑黑的斷口明顯是花汁風干後形成,這是一般植物的共x ng,為什麼吉漢杰剛剛折斷花睫後沒有花汁流出呢。
「反正這株也壞掉了,就拿來做實驗吧。」吉漢杰心一橫,對著另外一枝完整的花睫狠狠拉了一把,花睫瞬間拉斷,然後從斷口流出一股清綠s 的液汁。
噢……
我明白了……
在吉漢杰拉扯花睫的時候,花睫在拉力作用下被擠壓,于是那些液汁被一股壓力擠壓,當花睫突然斷開,花汁就迅速地流了出來,風干後的花汁就成了黑s 的膠質層;而折斷花睫,只有很小的一部分花汁受到擠壓,折斷後的斷口便不會出現花汁,或者是很少的花汁。
吉漢杰明白了知道采花賊采花的方式,通過這種方式也可以了解到采花賊的一部分信息,那個人應該是一個x ng急的人,或許說是一個不懂得欣賞的人。要是對方誠心愛花,應該是很小心從中間折斷才是,而不是直接拉斷。
吉漢杰一下子找到了方向,如果是某個女人采花,他應該很小心翼翼才是,而不是暴力行動。有一點很奇怪,如果某人是因為愛美的話,他應該是扯斷花睫然後拿走花朵才是,為什麼偏偏采摘花睫然後丟在地上呢,難道是有別的意圖?
吉漢杰將新折斷的整枝花睫放在手里拿扭著,本來他自以為這種機會來捏這種名貴的花卉,沒想到別人給了他這種機會,吉漢杰打著賠5萬元的決心捏著這些花葉與花瓣,竟然發現很暢快。法國黃水仙的手感比劉政龍房中的盆景要好太多,仔細一想,這應該是心理作用吧。捏著這些花睫,吉漢杰覺得自己在揉搓著那些該死的美帝。
不過那個枯萎的花睫吉漢杰還是完好保留著,那可是現場唯一的物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