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漢杰回香港之後,一時間成了重案組上下茶前飯後議論的對象,那些自認為俏皮,討人喜歡的小姑娘都纏著吉漢杰講述一下美國的經歷,但吉漢杰表示無可多說。不過這個男人還真是奇怪,別人旅行都是帶什麼土特產之類的東西回來,而且他卻千里迢迢地帶回來的一具尸體,敬業之深真讓人佩服得五體投地。
範r 麗的尸體在船上冷藏了有八天之久,雖然看上去沒有多少腐爛,但是由于體表的水氣冷結,造成尸體樣貌還是有了一些變化。之前,那個女人也是一個很美的,執著的眼神在她身上也是增添了幾分英氣,讓人暗暗贊嘆。
吉漢杰歸來並沒有讓楊尼有太大的變化,她還是像往常一樣的輕松,沒有表現過多的喜與憂,在外人看來,吉漢杰與她就像是兩個路人一般。倒是杜敏的心情與往r 大不相同,別人都不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楊尼知道,像吉漢杰那種溫柔體貼的男人,誰靠一下他的肩膀,都很有可能就在不經意中淪陷了,只是吉漢杰不知道自己的肩膀有這樣的功能。
「遠進」號靜靜地停靠在海邊,再也沒有動過,雲帆船長心情很差,他早就料到吉漢杰會這樣對待自己,但三天過去了,也沒有人來查看自己的船,也沒有發現有j ng察來船上搜集證據。
有一點雲帆也覺得奇怪,一個好端端的女人怎麼會在船上被人殺死呢,而且價值幾百萬的戒指卻無人問津。當然,他也不希望自己的船上會出現命案,之所以配合吉漢杰也是為了利用j ng方來澄清自己吧。雲帆在心里暗暗決定,如果吉漢杰能找出真正的凶手,以前的事情就這麼算了。
船上所有的人都轍了出來,反正接下來也沒有其它遠行計劃,干脆讓所有人在香港逗留,無論是探親還是旅行都有大把大把的時間。
「施j ng長,你這是?」雲帆看到施三燦提著自己的行李從船上的樓梯走了下來,有些不解地上前詢問。
「雲船長,我調到這艘船的時候就48歲了,畢竟在這船上也干了這麼多年,準備休息一下了。」
「哦!是啊,你今天都55歲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呀。有什麼打算嗎?」雲帆船長心中竟然有些英雄薄暮的感覺,雖然船上只是死了個人,但身邊的人好像都準備離開似的。雲帆向四周環視了一下,好像不止是施j ng長要離開,一些勞務人士、護士、船員都有要離開的。
這時候,雲帆看到一個人神s 慌張,拉著妻子地從船上下來,那不是副船長湯萊明嗎?湯萊明是馬來西亞人,十年前跟著雲帆一起跑船,當時雲帆只是副船長,掌控也不是現在的這艘「遠進」號。湯萊明來到船上之後,表現出過人的航海本領以及出s 的航海經驗,得到雲帆的賞識,雲帆在自己成立船長後,在五年前將湯萊明提升為副船長。
雲帆表情凝重地看了過去,湯萊明也抓住了雲帆的視線,他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就表現得很坦然。
「雲帆船長。」湯萊明與其妻看到雲帆後立即問好,那個女人也是馬來西亞人,皮膚黃中帶黑,她也是湯萊明升為副船長之後才來船長生活,只是雲帆一直沒有見過湯萊明的孩子,湯萊明說是在馬來西亞跟著爺爺一起生活。
「你們也要離開?」雲帆心中難以置信,湯萊明花了五年時間才升為船長,現在離開就等于自動棄船,恐怕以後就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了。
「是的,我覺得我們的船有些問題,以前我就跟你說過這些,但你卻從來听不進去。現在已經不是我的船了,你多保重。」湯萊明看著雲帆堅定地說,沒有一絲畏懼,畢竟雲帆現在不是他的上司了。
「你要回馬來西亞?」
「放心,我懂法律的,我會留在香港配合j ng方的調查。」湯萊明的回答讓雲帆嗆了一口,這根本就不是他平時說話的語氣,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船上出了命案,那些平時對自己忠心的人都漸漸遠離,剩下的就是孤家寡人。雲帆心中交織著各種情感,但那些都與一個人有關。要是沒有吉漢杰的出現,船上死了個人也只是很小的事情,他們會拋尸到大洋中,來個毀尸滅跡,真有海務局查起來就說是對方不小心掉海,然後賠一些錢就擺平了。
解剖室內,劉政龍正在緊張地開始尸檢,由于尸體經過冷藏,很多組織結構已經破壞,或許對常規的死因檢查沒有影響,但是對中毒之類的傷害會產生影響。吉漢杰也戴著口罩在一邊觀察,杜敏與何美也站在一邊。
四個人當中,兩個男人都是很仔細地看著尸體,而且杜敏與何美則是悄悄地看著吉漢杰。杜敏來重案組就希望與那個溫暖的胸膛靠得更近一些,如今這個胖子男人回來,那種帶著無限回憶的味道似乎又變得濃郁了。何美一直都很期待這個男人在她跟前表現破案時的神奇,不過在解剖室內,吉漢杰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何美有些失望。她時不時留意一下吉漢杰的嘴,後者壓根兒就沒有說話的意思,嘴唇干裂,應該是好久沒有喝水的緣故。
「剛才我說的你都記下了沒?」劉政龍正在檢查死者的胃部,眼楮沒有偏移地說道。
「記下了。」何美本能地回答,但一看手中的記錄表,上面除了一個標題之外,沒有其余的字,何美頓時慌了起來,這是多麼尷尬的事情,而吉漢杰卻是發現了何美的異常。
吉漢杰還是沒有說話,從何美手里接過本子,慢慢地記錄起來。時間在慢慢流逝,劉政龍還是全神貫注地忙碌自己的事情,而吉漢杰一邊記錄,一邊听著劉政龍所說的尸體表象。無論是剛才何美遺漏的,還是劉政龍新發現的不尋常之外,吉漢杰都整齊地記錄下來,統一為行楷字體,字跡流暢,給人一種獨到的美感,讓人誤以為他就是在寫書法。
天啦,這就是劉醫生嘴里說的第一法政嗎,還沒有開始破案就已經給人這麼強烈的震撼,何美痴痴地看著吉漢杰在書寫,就像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般。看著何美盯著吉漢杰寫字比自己做記錄還要認真,劉政龍也稍稍停了一會兒。
「死胖子,你不僅要搶我飯碗,還要搶我徒弟飯碗是吧。」
「冤枉啊,不信你問她。」吉漢杰一臉無辜,眼楮看了看邊上的何美,之前在海邊的時候他就注意到這個何美,當時的她站出來維護劉政龍,應該是對劉政龍有些意思。吉漢杰之前還擔心小芝,可後來他知道小芝已經離開了重案組。
「不是的,是我不小心忘了記錄,GemSir好厲害,他竟然記住你所說的話。」何美有些花痴的辯解,把吉漢杰當成了她的救命恩人。
「他人剛剛回來你就向著他了,早跟你說了,這個人不僅是聰明絕頂,而且還是少女殺手,別怪我沒提醒你,還有你。」劉政龍也非常調皮地看了看一旁的杜敏,杜敏靠在吉漢杰懷里這種事情他還是知道的。也許是被靠的吉漢杰無心,但是神女有沒有意就很難說了。
「是嗎?」何美有些好奇的問道,但她卻看到杜敏的臉上有些異樣,看上去有些不悅。
「範r 麗是怎麼死的呢?」吉漢杰說道。
劉政龍摘下手套,將吉漢杰所作的記錄拿了過來,翻看了幾頁。「這字還是那麼犀利,當年給Madam的情書就是這種字體吧。」
吉漢杰白了劉政龍一眼,都什麼時候還要說這陳年舊事。「什麼意思?」
劉政龍將本子交給何美。「以後多向GemSir學習,別整天想一些亂七八糟的。」然後劉政龍嗖地轉過頭看到吉漢杰。「她是窒息x ng呼吸道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