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校場處眺望樓上,鐘啟山神情憂慮的俯瞰著下方英姿颯爽的五千修士,輕嘆一聲對著身邊手拿長劍的黑衣男子說道︰「目前這些人中有兩千左右是煉魄階段,如此龐大的勢力一旦現身足可名動一時,可惜沒有相尊強者帶領他們,實力大打折扣!」
「怪我劉繼無能,始終沒能突破煉魄六階段的瓶頸,不然」劉繼話未說完,戛然而止,原本只有四旬左右的他臉s 卻無比蠟黃,加之一臉的自責與懊悶,整個消瘦的臉龐看似暗淡無光,就連一對眼楮也都顯得渾濁,驟然看去像是病入膏肓!
「這不怪你,所謂人力有窮時,自個盡力就好,有誰能事事如願以償,當真如此,那人生還有何意義?不經歷風雨怎能懂得彩虹的美麗!」鐘啟山自嘲苦笑著,似乎又在自我安慰,此刻盡是雙目成空,暗暗出神!
「老爺您飽經風霜,能大徹大悟,難能可貴還有一顆波瀾不驚的心,令劉繼觀止!」劉繼躬身拱手一禮,佩服之情昭然若揭!
「哎,你話之中听,可單言老夫一人呀,想想後人無一可成大事!」鐘啟山低下了頭沮喪的輕輕拍著額頭,接連搖頭;「到時候,老夫可就壯志未酬身先死嘍!」
劉繼整個人定住似的,沉默不言,在他看來鐘啟山無疑是梟雄之輩,從未對何事放低過姿態,唯獨兒女之事始終憂心忡忡,單單只說鐘啟山一顆為人父的心可謂是眾目昭彰!
「劉繼呀,我那外甥你可見過,你如何評價?」鐘啟山抬起頭來,沉聲問著!
「昨r 觀表少爺與大少爺一戰,雖然表少爺勝在伎倆,但不得不說其人心思敏捷,行事沉穩,不過外表上有些桀驁,內心讓人捉模不透,諱莫高深,一舉一動中雖然溫文爾雅,但看上去猶如俯身在幽暗密林中的嗜血野獸,並且昨r 看他施展的身法,能肯定背後有高人指點!」劉繼語氣平緩,多有幾分書生氣又讓人覺得有氣無力!
鐘啟山看著劉繼微微點頭,面露欣慰,在他認為雖然劉繼這些年修為沒有突破,但察言觀s 的本領卻是增進不少,此刻又想到剛才鐘天意的模樣,不禁心中感嘆,自己兒子連一個家將都不如,著實太辜負自己這些年的栽培,卻還偏偏自以為是,喜歡門縫里看人,老子名標青史,卻養了個丑態百出的兒子,若又想到自己女兒便不值一提,唯有冷哼一聲,方表內心極度不滿!
「你看的不錯!」鐘啟山長長吐了口氣︰「松兒,有頭腦,有膽識,能多愁善感,又能心狠手辣,遇事當機立決,毫不拖泥帶水,果不其然呀,不失為一代君王之選,與他庸俗的爹爹相比卻是天冠地屨!」
見鐘啟山不吝言詞的大加贊賞,劉繼突然間若有所悟,試問道︰「老爺之意,莫非想」
「慢,言之尚早!」鐘啟山神s 一鎮,急忙伸手打住劉繼接下來的話︰「倘若天意當真負我所望,再行將這五千修士轉交給松兒!」
鐘啟山惆悵的看了眼下方校場,便調頭走下眺望樓,表面沒有多說,但目送他的劉繼卻是無奈的搖搖頭,心中頗有感想,他已經看出哪怕鐘啟山認為自己兒子在不爭氣,始終還是放在第一位,很另類的一種自私,之所以最後想到托付給柳懷松,全然不想將自己一生的心血白白相送給外人罷了,最起碼柳懷松還是外甥!
直到午後柳懷松才從睡夢中醒來,其實應該是早早就醒來了,只是擔心玉簫嫣追問煉丹一事,便故意避開又不知不覺中深睡過去,可出乎意外的沒有被玉簫嫣鬧醒,並且待柳懷松梳洗完畢後,出門時發現玉簫嫣根本不在,既然不在柳懷松倒是樂在心中,自個用過午飯後就出門前往風虛門所在地,準備找伊塵打听靈石消息!
但是,當柳懷松剛剛出門發覺與以往大是不同,街道上摩肩擦踵,人山人海,足足比昨r 多上幾倍有余,詢問之下柳懷松才得知原因,心中驚訝風傷情與藍言平的行事速度之余,卻又想起這些人各懷鬼胎的心思,如今才剛剛傳出消息就引來這麼多人,柳懷松真不敢想余下幾r 會是何種情形!
很顯然這些人最多只是都城內或是都城附近之人,其他縣城以及其余兩國還沒能趕來!
柳懷松看得出來,街道上有六成左右是一直潛伏暗中的勢力,如今算是順勢而起,並且單看他們雖然像漫無目的的閑逛著,然而一個個眼楮極其銳利不時左右觀望留意著,讓柳懷松更為瞠目的是這些一直潛伏的勢力如今居然在街道上明目張膽的招攬修士,有的重金相邀,有的美s 誘惑,最後目的無疑是想擴大自家勢力!
然而,能讓柳懷松掉一地眼珠子的是這些勢力居然打上旗號,並且以某某門,某某派而自居,即便他們人不多但也能厚顏無恥的說蓋過如今的三門,不過他們卻不敢說能勝過天地兩宗的威名!
柳懷松一步一搖頭的擠在人ch o中,看著一些勢力掛上名號,擺個小攤就招攬修士頓時哭笑不得,感覺這未免太過兒戲,如同市場交易一般,那怕真能入門入派誰能確保忠心程度!
便在這時,柳懷松突然察覺自己被人跟蹤,不假思索加快了腳步,無論對方目的為何,便想著先引至最為偏僻之地,不多時四下里路人逐漸少去,柳懷松回頭瞟了眼,發覺身後四人均屬修士,腰懸長劍,腳步輕盈,並且眼中殺氣騰騰,一時間柳懷松想不通,自己在都城並未與人結怨,按理說不該有人想置自己于死地!
側身急轉柳懷松鑽入一條空曠的巷子里,頓時施展透明術,當四人進入巷子後發覺柳懷松消失了,均是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然而柳懷松並未打算詢問幾人,既然有心殺害自己,那勢必不可容忍,只要將這四人奪取過後,那背後之人不問便知!
當即柳懷松悄然來到巷子口,看著巷子里不明所以的四人背影,已經看出這四人根本不是煉魄階段,平行舉起雙臂後柳懷松將手展成爪狀對著四人,刷刷幾聲,手指頭急速生長出十根尖細的黑氣刺向中間兩人的後腦勺!
啊啊!
慘叫響起的同時,砰的悶響,兩人被爆成碎渣,待其余兩人猝不及防間,柳懷松收回黑氣在右手中幻化出一柄短劍,展開透明術所演變出的身法迅速潛移至剩下兩人身後,當先猛地一劍刺穿左邊一人後頸部,當此人並未倒下時柳懷松拔出劍後直接朝著右邊斜劈下去將最後一人整個腦袋砍了下來!
一套下來不過五六個呼吸時間,這四人已然死于不明不白間,柳懷松收起黑氣後,雙手向著身側打開,兩團似火焰般的黑氣分別顯于手中,嗙的一聲雙掌合十後急速下蹲拍擊在地面!
砰!
空曠寂靜的巷子為之一顫,回響起嗡嗡余音,此刻巷子里憑空多出一人,柳懷松開始搜索此人記憶,頓時不由得吐吐舌頭,此人不僅在進入巷子時心中怒罵自己,並且還在想將自己殺死後去j 院消消火!
「想法不錯,可惜了,以後怕是去不成嘍!」柳懷松苦笑著打趣起來!
突然,柳懷松笑容僵住了,眼楮不自覺的眯成一條縫,要殺自己的人,即在意料外又在意料內,卻是鐘天意!